四周仿佛都凝滯下來, 在這幾秒的間隙,夜笙冷冷盯著上空朝她刨來的不明物體。
雖然很讓人意想不到,但夜笙還是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麼。
是一隻鼠鼠。
“啊啊啊啊!”
夜笙還沒被嚇到, 身邊的成員便率先尖叫著逃離。
眼看著那隻小鼠鼠要飛到自己身上, 細長的尾巴晃悠晃悠。
千鈞一發之刻,夜笙撩起裙擺, 微微眯眼,對準那隻可憐的鼠鼠, 一個後踢腿踹了過去。
夜笙似乎看見了鼠鼠絕望的表情。
隨著她的動作, 鼠鼠被精準踹回了觀眾席。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觀眾, 立即爆發出了劇烈的騷動。
“有老鼠!”
“哪個殺千刀的往台上扔老鼠啊!”
“臥槽!不要掉我身上啊!”
夜笙這一腳,可謂是投放得極其準確。
鼠鼠在空中發出刺耳的尖叫,一道優美的弧線劃過,成功回到了它主人的手裡。
當鼠鼠半死不活的在那人手中翻著白眼時,台上的夜笙清晰看見,那人藏在口罩下的臉, 似乎在瘋狂尖叫。
夜笙皺了皺眉,仔細的打量起這位奇怪的觀眾。
戴著黑色的帽子不說,還戴了黑色的大框眼睛, 連黑色口罩也整上了,整個人連DNA都查取不出來的程度。
夜笙不是傻子, 一眼就看出這人有問題。
果不其然,她周圍的觀眾爆發出一聲尖叫:“就是她!我親眼看著她把老鼠扔上去的!”
夜笙挑了挑眉。
神秘人的手在瘋狂顫抖, 手上的鼠鼠像是燙手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就當工作人員才反應過來,要將她抓走時, 女孩猛地將老鼠往旁邊一拋。
頓時,場麵淩亂了起來。
成員們也從驚慌中回過神,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趕緊出來主持局麵。
夜笙拿起話筒,冷靜大聲的發號施令——
“所有人不要動!如果亂動的話,很有可能,踩到鼠鼠屍體的就是你!”
聽到這句話,觀眾瞬間僵住。
畢竟誰也不想讓自己的鞋底沾滿鼠鼠的血肉。
眼見場麵終於安靜了些,夜笙繼續道:“麻煩工作人員搜尋一下鼠鼠的位置。”
剛剛夜笙那一腳威力巨大,鼠鼠不死也殘。
果不其然,工作人員很快就在角落的地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鼠鼠。
觀眾們看見鼠鼠終於被製服,這才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大家的矛頭對準了剛剛扔老鼠上台的神秘女子。
她裝備齊全,顯然是不想讓人認出她。
能做出這種行為的,除了黑粉,夜笙實在想不出其他人了。
眼見事態失控,原本想趁慌亂逃跑的女子,也被周圍眼疾手快的觀眾抓了個正著。
“她想跑!”
幾個熱心觀眾,牽製住女子的四肢,讓她動彈不得。
“把她口罩摘下來!”
“對,把她口罩摘下來!”
“敢做不敢當,瘋了吧?來線下做這種事。”
有幾個剛剛離得近的觀眾看得清楚,那人手中的老鼠,就是衝著夜笙去的。
“她剛剛還說是送給夜笙的,這不就是故意的嗎?!”
在場有許多夜笙的粉絲,聽見這話,頓時群情激奮。
“我看這人精神是有點疾病吧?工作人員是怎麼讓這種人進場的?”
“她還想跑,不可能!”
一個觀眾情緒激動,徑直上前,將她的口罩給扯了下來。
場地之前為了找老鼠,還特意將燈光調到了最亮。
現場宛如白晝。
夜笙看著那人的臉,眨了眨眼。
半晌後,所有人都同她一樣,有些不可思議念出了那個名字。
“……王若然?”
和幾個月前還沒有退賽的她不同,王若然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從前的她,精致清新,氣質自帶清冷。
現在,整張臉油膩暗沉,腫脹飽滿,還有明顯的手術痕跡。
雖然難以辨認,但幸好改動不算大,還是有很多人認出了她。
觀眾的手機,在進場前便都被工作人員收走了,但幸而還有民間英雄,站姐。
站姐本就精通藏匿電子設備的技術,現在有大瓜吃,自然不肯放過。
錄音筆早早在王若然口罩被揭開的那一刻就按下了開關,後腦勺藏著的小型相機,也在此時被掏了出來,在暗中瘋狂朝她拍。
觀眾們默契的給站姐打著掩護,不讓她們被工作人員發現。
“讓一讓!麻煩都讓一讓!”
等到工作人員趕到,站姐們已經心滿意足的收回了設備,退到了人群中。
再之後,王若然便被強行拉著帶走了,臨走前,眼神還惡狠狠的盯著台上的夜笙。
夜笙有些心悸。
王若然退賽後,網上不是一直傳言公司在給她重新規劃路線,準備再出道嗎?
為什麼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用鼠鼠來嚇自己?
而且……她臉上過度的醫美痕跡是怎麼回事?
心中有萬千疑慮,但眼下她不能追上去問。
場麵已經得到控製,導演那邊也在安撫觀眾情緒,準備重新開始舞台。
夜笙隻能將心中的疑惑暫時按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