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晚上過來吃飯(1 / 2)

他是小軍戶 采芹人 4509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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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林卷起袖口收起玩心,聚精凝神,鼓槌的力道氣勢洶洶,磅礴奔騰,鼓麵震顫,聲音極其壓迫耳膜,水靜流緩的清江河麵有種焦躁的寂靜感,陶修身在其中驚愕失色,久久盯著發瘋的公儀林,終於忍不住小聲勸道:“不必急,把握好節奏,賽前再演練一遍,精誠合作,勝算還是很大。”

公儀林的雙耳哪還聽到他的聲音,亂七八糟的情緒在富有節奏的鼓聲下起起伏伏。

“管他吧,砸對了就行。”陶修不敢再接近他,貴公子的脾性或許都陰晴不定,沈鐘如此,他以為性格略有不同的公儀林也如此,等龍舟結束各歸各家誰也乾擾不到誰。

龍舟靠近岸邊,陶修先跳下去,本想邀公儀林一起回陶家,見他臉上莫明的陰翳還沒散去隻得作罷。走了幾步忽又停下來,回頭對還立在舟上的公儀林說:“槐序,若不嫌棄,就跟我一起回去吃頓粗茶淡飯?”

公儀林仰起頭疑惑地盯著岸上的陶修,“這窮小子剛才一定在我身上動了手腳!”不然胸口的氣短沉悶是怎麼回事。

他把觸碰陶修腰部時留在掌心的溫度歸因為掄鼓太用勁,陶修在他耳邊呼出的滾熱氣息歸因為天氣炎熱,腹部的燥熱則是被他那不值錢的骨頭硌到了。

但一觸上陶修眼睛,他發現說服不了自己,未必就是陶修從中做了手腳。

恐懼源自未知,尚不清楚胸口隱隱的滯悶是否與陶修有關,他的邀請攪得他心裡兵荒馬亂,硬生生逼出一副截然相反的態度,他厭惡此人,連正眼都不想給,於是把手一擺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不用,沈鐘就來接我。”

陶修不懂他發病原因,既然試圖緩和二人關係的“粗茶淡飯”沒引起他興致,隻好抱著“此人交不得”的想法回去,走過石橋、離開河灘,突然聽見身後近乎發泄和仇恨的問候:“陶修,你個狗東西骨頭斷沒斷?”

兩隻手很配合繞過肩頭摸向後背能觸碰到的每一個位置,陶修肯定地回敬他:“不勞你操心,沒斷。”

待那背影走遠不見,公儀林才發現自己癱軟在河邊的楊樹蔭下,不懂何時從舟上下來的。濃密的樹葉擋不住五月耀眼的陽光,清風拂過,樹葉搖動,樹杈間晃動的白光刺得他有些眩暈,口乾舌燥還汗流不止。

他又跳上龍舟,借雜亂的鼓聲掩蓋失魂落魄。

來河邊接他回去的沈鐘看到的卻是表弟極其自律的訓練,其行為令人感動,便拍掌誇獎道:“有你這樣認真的,何愁不贏,走,先回去吃了飯再來。”發現不對勁,扯了兩唇開始碎碎叨叨罵人:“為何是你一人,陶修那狗東西走了?沒等你?沒送你?這賤東西敢丟下你就走了?”

“你這嘴刺耳,我不想聽見你再罵他。”

囂龍隊在賽前湊一起預演了一趟,公儀林“砸”鼓的水平大差不離勉強過關,不扯後腿就夠用。

決賽評出前三甲,獲勝者由汝丘縣尹自掏荷包給予他們獎賞,說來這獎賞頗為有趣,剛透出消息時就為村民津津樂道,第一名可獲得在下一年比賽時繼續沿用的“龍”隊番號,每人賞銀三兩及三斤豬肉。

第二名賞銀二兩及兩斤豬肉。

第三名再次遞減。

這豬肉作賞確實樸實無華,就衝懸掛在楊樹上的百十串通紅的鮮肉,龍舟上的硬漢們無不血液沸騰。

進入決賽的六條龍舟蓄勢待發,公儀林穿上沈鐘的無袖紅罩衫,有模有樣成了囂龍隊一員。但他心裡不痛快,給他不痛快的人安安靜靜坐在船尾,自吃了飯回來就跟啞巴一樣沒敢過來跟他說話,“大概他家吃了啞藥。”

公儀林腿邊坐的劃手叫沈鬥,估摸此人上次洗澡是去年夏天,渾身臭氣熏天,難為與其一起訓練的隊友,他用鼓槌挑了沈鬥渾身最乾淨的地方戳下去:“去跟陶修換個位置。”

沈鬥摸摸被戳的額心,囁嚅一句:“都要決賽了換位置怕是不好吧?”

“讓你換你就換,你缺那三斤肉回頭我補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