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竟敢稱兄道弟(1 / 2)

他是小軍戶 采芹人 3543 字 1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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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林把露出的白花花一角銀子蓋上紅布,對章縣長行禮言謝:“大人的心意公儀林收下了。望大人將此銀錢的一半交到陶修手中,就作是以後給病人的食補錢,另一半還要交給陶修,不過要到他離開西海縣那日方能給,權作是大人給他的賞賜,不要提我姓名。若大人能答應我,公儀林感激不儘。”

“好,好,好,絕對沒有問題。”

他翻身上馬,轉回頭看了眼站在路障內的陶修,抱拳高聲道:“康樂,後會有期,柳益山見。”

這聲道彆旁人沒察覺出哪裡不妥,但公儀檀瞬間愣在馬上,腦子裡轟隆作響,難以置信地盯著公儀林,“原來‘康樂’二字是這個緣故,槐序這混賬……”他隻愣了一瞬立刻拍馬氣勢洶洶向陶修撞去,在馬上居高臨下厲聲問道:“你是陶康樂?”

陶修很詫異他的問話,忙行禮回道:“是,我是陶修。”

“你是軍戶出身,難道不明白雲泥有彆尊卑有序,是誰給你的膽敢跟公儀林稱兄道弟?”

陶修無地自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謙卑的垂眸不言。

“公儀家百年士族從不與賤民來往,你引誘公儀林年少無知,企圖攀高謁貴,其心令人嫌惡,此次你哄他來西海縣赴險一事我不予追究,若你今後再敢與他來往我必叫你陶家此後無人,聽到沒有?”

陶修胸口堵著一口氣,既沉又悶,忍了半天方道:“大公子,我雖賤戶,富貴之於我如秋風過耳,交友不以貴賤而諭,我與二公子幼時相識,心思透徹,從沒想過要從他那裡謀取不該有的東西,更無攀附之心。”頭次被人質疑他對公儀林純澈的情誼,他對這位貴公子惱火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的從心底上湧,緊盯公儀檀,不卑不亢,一字一頓道:“何況,貴無常尊,賤不常卑。”

公儀檀怒喝一聲:“放肆。”舉起鞭子就要抽下,這時公儀林騎馬趕來,大聲問:“兄長,你同陶修說什麼?”

公儀檀收了舉鞭的手和滿臉怒容,冷聲回他:“叮囑他今後小心點。我們走。”

公儀林對陶修抱拳告辭,打馬追隨兄長而去,十幾匹馬揚起漫天塵埃,很快消失在西海縣的路上。

公儀林走後,燈明寺忽變得很安靜,唯一熱鬨的就是扣在草棚邊下過蛋就討食吃的兩隻母雞。陶修出神地給兩隻雞灑了一把又一把剩飯,公儀檀的威脅和嘲諷聚成一團鬱悶之氣窩在胸口久久不散,士族與寒族尚且不肯同席,公儀林卻從未在他麵前表露過顯赫的身份地位,這個朋友,他不知該不該交能不能交。

陶修一如既往,靜心燒竹取瀝,幫安桂熬粥熬藥,偶爾抬一具屍體放在葉子漸黃的楊樹下。天氣漸漸轉涼,下過三次場秋雨後他盛夏時帶來的衣物已經抵不住寒冷,忙碌時倒意識不到冷,一旦靜下心窩在草棚裡就冷的渾身發顫,他有點想家。

秋日的雨滴順著草棚的邊沿滴下,慢慢彙聚成水流,衝破低淺的門沿忽一下遊進草棚裡乾燥的泥地上,陶修披上所有的衣裳呆愣地盯著蛇一樣的水流,秋思深沉,思家心切,前途渺茫,許多不順的情緒因秋雨變得更低迷。

好在燈明寺收下的病人日漸減少,有時四五日才送走一具屍體。

廢棄多年的燈明寺因這場溫蠱重新燃起香火,破舊的屋舍在眾多漢子手中慢慢修複,有一日,從村外走來一個掛著褡褳的老和尚,聲稱溫蠱結束後要在燈明寺落根。

縣長大人送來的食補錢在陶修手中細心打理著,他全托守在關口的鐵柱幫忙采購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