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算生辰(2 / 2)

商硯書本來也不關心什麼邪祟不邪祟,完全是路乘一路在替他搭高台,結果這家夥自己倒是對案件進度毫不關心,隻想著甩手他人。

商硯書笑得愈發溫柔了,他拎貓一樣地把路乘拎起:“不行,為師沒你可不行,起來。”

郭朝陽杜子衡換好衣服後,路乘也被商硯書拖出了屋子,他打著哈欠,滿臉倦意,若非有商硯書用手拎著後領,可能就要隨風倒去了。

“……路乘道友這是怎麼了?”杜子衡關心道。

“沒什麼。”商硯書笑笑說,“我們照常去查看卷宗便是。”

幾人步行,以及路乘被拖行著離開方府,因為怕他們初來乍到不認路,方道文還特地派了那名叫福順的小廝同行領路,他自己則留在府中,會同前來認屍的死者家屬一起,為那位死者準備超度的法事,雖然魂魄已經不在,但一場超度的法事總歸能讓活著的人好過些。

平安縣是座偏遠小縣,縣衙的規模不大,人手自然也不會多充足,這段時間命案頻發,陳縣令一邊要維持治安安撫百姓,一邊又要主持日常的稅收農務,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方才在方府時便先行離開,此刻幾人過來,也隻是短暫出來迎一下,隨後就叫人帶他們去檔案庫,隨便翻閱,自己則繼續去忙地方上的政務。

幾個人大致將卷宗看過,果然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郭朝陽杜子衡便又提出要去那些曾經發生命案的地方實地看看,雖然時間過去了那麼久,能有所發現的概率不大,但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縣衙人手不足,但好在福順是本地人,也是認路的,於是仍然由他領著幾人前往。

案發地多是偏僻的小巷,前日剛下過雨,這巷道裡便陰暗又潮濕,雖被清理過,卻也透著股不散的血腥臭氣,蚊蠅亂飛,郭朝陽杜子衡兩人倒是不懼這臟汙的環境,穿著那身剛換上的乾淨白袍,踩著淤泥便進入巷中,他們在其中認認真真查探,試圖搜尋出遺留的蛛絲馬跡,商硯書則提溜著不住打哈欠的路乘,遠遠地站在巷外乾淨處,跟福順閒聊談天。

“那是,我家老爺跟夫人可是城中出了名的感情好!”福順是個能聊的,商硯書不過起了個頭,他便滔滔不絕,“城中的富貴人家,哪個不是妻妾成群?也就我們老爺了,這麼多年,哪怕夫人一直未育,也不離不棄,專一不二,平常夫人的飲食起居也是無一不上心,對了,就連脂粉這樣男子一般考慮不到的女子用物,也是老爺親自挑的呢!”

路乘掛在商硯書手臂上,想到之前方夫人來時帶著的那陣脂粉香,那股濃烈的氣味仿佛從記憶中再次湧向鼻尖,衝得他瞌睡頓時都沒了,他不由捂著鼻子說:“那他的品味可不太好。”

“哈哈哈,老爺到底是男子嘛,不懂這些的。”福順也揉了揉鼻子,想來即便是常年在府中做工的他,也覺得那味道有點刺鼻。

“方道友確實是位用情至深之人,隻是……”商硯書話鋒一轉,似是很憂慮,“方道友是修者,壽數比常人長許多,方夫人卻隻是凡人,待到日後佳人老去,方道友這一片癡心可如何是好?”

“不會的!”福順擺擺手,“老爺時常會煉製靈藥給夫人進補,夫人這些年容顏不光未老,看著還年輕了許多呢,一般人見了,根本猜不到夫人的年齡。”

“哦?不如我也來猜一猜?”商硯書微笑說。

“可是仙長隻隔著屏風見過夫人一麵,如何猜得?”福順道。

商硯書轉著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