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寒光照夜(1 / 2)

《小麒麟認錯反派師尊後》全本免費閱讀

熬了一夜後,直到用早飯的辰時,郭朝陽和杜子衡兩人才終於把鈴陣布完。

從進城開始,一晝夜的時間,兩人幾乎忙得是腳不沾地,而反觀與他們同時來的商硯書路乘二人,睡了足足的一覺後,正在院中悠閒地吃著早飯。

商硯書不用飲食,不過他心情不錯,便跟路乘坐在一起,幫其剝煮雞蛋的殼,見到郭朝陽杜子衡二人回來了,還假模假樣地關切道:“二位忙了一夜辛苦了,要不要坐下一起吃些早飯?”

“多謝前輩好意,但我們已經辟穀。”杜子衡禮貌謝絕。

郭朝陽則終於忍不住說:“修士當追尋大道,心無旁騖,怎麼能成日耽於飲食之樂?”

他昨天就想說了,路乘都築基了竟然還沒辟穀,原以為是對方心性不堅,拒絕不了誘惑,現在看來,這個做師父的根本也是一味放縱,簡直是誤人子弟。

“非也,道法本自然,一味克己滅欲,自欺欺人,豈不是與大道漸行漸遠?”商硯書有理有據。

“就是就是。”路乘連連點頭,“凡自性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明心見性,本自具足,心無桎梏,則身無藩籬。”

“愛徒說得甚是。”商硯書笑眯眯地把剝好的雞蛋喂到路乘嘴邊,他已經習慣了,他這徒弟雖然大部分時候都透著股清澈的愚蠢,但時不時又能蹦出一兩句經典,也不知道在哪兒學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胡說八唔……”郭朝陽還想辯駁,但是被杜子衡捂著嘴拖走了。

“前輩,我和朝陽先去屋中歇息片刻,白日邪祟應該不會現身,但以防萬一,勞煩前輩照看一二。”把郭朝陽拖進屋後,杜子衡又走出來,對著商硯書拱手行禮道。

“自然,我和愛徒本也是為邪祟而來,二位安心歇息便是。”商硯書答應得一本正經,轉頭,就帶著路乘到街上以查找邪祟的名義到處閒逛,又是聽曲又是聽戲,好不自在。

一個白天過去,邪祟果然沒有現身,郭朝陽杜子衡二人調息了一番,終於恢複了精力,夜間他們一個去城東巡視,另一個則負責城西,至於商硯書和路乘,自然是窩在屋裡,安心休息。

如此過去了兩天,在來到縣城的第三日,夜間,杜子衡獨自在城東行走。

照往常一樣,他著重搜尋陰暗偏僻的巷道角落,在走到某一處時,突然注意到,他前日掛在房簷上的鈴陣,有一處斷裂。

鈴陣隻是以刻上符文的鈴鐺,用紅線串聯而成的預警法陣,除在感受到邪氣而搖動自響的警示作用之外,其本身並沒有任何攻擊或防禦性,因此其實很容易損壞,可能哪隻野貓淘氣地伸了下爪子,又或者哪家孩童頑皮扯動了幾下,便會出現這樣的破損,因而杜子衡見狀,雖也帶上了些許必要的警惕心,卻也並未太過大驚小怪。

他稍微後退幾步,助跑幾下,便在不借助任何法術的情況下輕盈地蹬牆而上,躍到房簷邊後,從儲物袋裡拿出備用的紅線,將斷裂處重新係上,但他很快又發現,位於這一處陣位的符鈴也有異樣,其上覆蓋了些許汙漬,像是某種鳥類的糞便,正巧落在鈴身的符文上。

符鈴和符籙一樣,是沾不得穢物或血腥的,否則就會失效,而眼前這枚符鈴,八成應該是沒用了,但難辦的是,紅線杜子衡有很多,符鈴卻沒有多少,為了布下能夠大體覆蓋整座縣城的鈴陣,他和郭朝陽已經將身上帶著的符鈴全用出去了,眼下並沒有替換。

杜子衡想了想,從儲物袋裡拿出乾淨的布,又取了捧水,將這枚符鈴上的穢物擦掉,然後取出畫符的朱筆,準備將鈴身上已經失效的符文重新刻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