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已經有了些冷意。
沈煙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安靜站在門口等池宴。
女人身穿米白色連衣裙，外麵套著黑色腰帶款大衣，簡潔又貴氣，氣質清冷高貴，惹得行人頻頻回頭。
季寒川出來時就看到這一幕，聞到熟悉的雪鬆清香，沈煙下意識回頭，正觸及到男人淡漠疏離的眼神。
短短兩個小時，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了。
沈煙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正猶豫著要不要說些什麼打破尷尬，畢竟人家今天救了自己。
男人率先打破沉默，毫不掩飾地嘲諷：“你倒是大度。”
沈煙有些錯愕地看著他，一時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季寒川譏笑：“冷眼看著自己老公和彆的女人卿卿我我，還不夠大度？”
沈煙深吸一口氣，握緊了雙手又緩緩鬆開。
淡淡地說：“我們已經簽過了離婚協議，除了那張離婚證，他已經自由了。”
沒有離婚的時候，都管不了，何況現在，自己更沒有權利去管束他。
“怎麼說也是你當年費勁心思要嫁的人，這麼快就厭煩了？”
沈煙眉眼間露著幾分冷漠：“你到底想說什麼？”
男人冷眼看向沈煙，意味深長道：“我說什麼重要嗎？厭煩了就隨手丟開，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沈煙隻覺得這話有點熟悉，有點怪異的感覺卻又很快消失，讓她還來不及慢慢思量。
女人不明白他這無名火怎麼來的，是在為季寒溪打抱不平嗎?
若不是顧念季寒川今天救了她，自己才懶得跟他說話。
見池宴將車開過來後，沈煙沒有再看男人一眼，黑沉著臉色上車離開。
女人按了下發痛的眉心，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她靠在後排座椅上，心中煩悶不已，打開車窗，任由涼風拂過臉頰，對池宴溫聲說道：“去蝶湖大橋。”
她想外公了。
這個點外公應該還在休息。
——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橋上。
沈煙打開車門，臨下去前交代池宴：“我自己待會兒。”
池宴頷首應下，將車停在空曠的地方，他也能看出來沈煙情緒不太對。
晚上十點，男人到景園的時候，見沈煙還沒回來，內心有些疑惑。
“嘟嘟嘟.......”
“喂，威廉，怎麼了？”話筒裡傳來女人疲憊迷糊的聲音。
男人微微皺眉，溫柔問道：“在哪？怎麼還沒回來？”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一瞬：“我在外麵，你回景園了？”
“嗯，地址發過來，我去找你。”
沈煙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電話，還有點不太敢相信。
聽到他要來找自己，沈煙原本低落的心情很快被局促替代。
握著酒瓶的指尖因太過用力，紅得要滴出血來。
她好奇的時候也預想過，或許有天兩人會以另一種方式見麵。
可眼下真到要坦誠相見時，自己有點期待卻又莫名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