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下)(1 / 2)

林雪曠轉身去找毛巾,順口鄙視謝聞淵:“就你這還想瞞我?彆藏了,我早看過了。”

“你……”

林雪曠轉過身,謝聞淵黏在他身上的目光總算移開了,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小本,回想了半分鐘,謝聞淵猛然恍悟:“你是喝醉酒半夜起來的那回發現的?你……裡麵的內容,你都看了?”

林雪曠挑眉:“你猜。”

謝聞淵想起他那回主動親自己,把自己迷的神魂顛倒,弄了半天是在使美人計,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將日記本往床上一扔,起身拉著林雪曠的胳膊:“小壞蛋,怎麼這麼缺德啊你?你怎麼能偷看我日記!”

林雪曠踹了他一腳:“我那時看你瘋瘋癲癲的,我是關心你,怕你哪天被人送到精神病院去!我不得了解下你的心理狀態,知道知道你背著我藏了什麼小秘密,變成了那個狗德性?”

他語氣冷冷的,說話還是不饒人,但卻無端有種調笑似的親昵,從這微挑的語調中透了出來。

謝聞淵心裡直癢癢,想親他,又想再跟林雪曠理論幾句,多聽他說上兩句話。但看林雪曠頭發還是濕的,謝聞淵怕他著涼,最後接過毛巾來幫他擦了擦,又拿了吹風機給林雪曠吹頭發。

林雪曠坐在床邊,把謝聞淵扔在那的日記本拿起來:“來,我看看我們淵哥又補充了什麼內容……喲,都第27條了,‘麵對情敵的時候’……”

謝聞淵手裡的吹風機一抖,他整個人就已經像踩了電門一樣跳了起來,伸手去搶林雪曠手裡的日記本:“小雪,彆鬨,快給我!”

謝聞淵平時一副矜持高貴的不得了的樣子,但到了林雪曠麵前,卻一直是走死纏爛打不要臉的路線,林雪曠難得看他還會不好意思一回,不由大笑,手一抬,沒讓謝聞淵搶著。

他們兩個都是高手,過起招來不相上下,謝聞淵沒能把本子從林雪曠手裡搶出來,但是林雪曠也沒甩開他,最後被謝聞淵一把按在了床上。

謝聞淵又好氣又好笑:“真難為你了,就在我這住一晚上還能把它給翻出來……快拿來,要不然咯吱你了啊?”

林雪曠被謝聞淵在腰上捏了一把,笑的喘不過氣來,把日記本砸在謝聞淵身上:“你還好意思說,看你寫的都什麼玩意。我還嫌看的眼睛疼!”

他少有笑的這樣開懷的時候,就像是春天裡的冰雪,終於在三月的暖風中融化了,變成一池柔波,目光流轉中,嗔怒裡又似帶著不設防的親昵,叫人的整顆心也好像要化在這池水中了。

那種令人口乾舌燥的熱意又湧了上來,謝聞淵在麵對林雪曠的時候,總是十分輕易地就失去抵抗之力。

他猛地鬆開林雪曠,從床上坐了起來,隻覺得臉上一陣發燙,於是拿起床頭上的檸檬水,一仰頭灌了下去。

林雪曠沒反應過來,奇道:“怎麼了?”

謝聞淵道:“我……我,我去洗個澡。”

林雪曠也從床上坐起來,拉住謝聞淵,伸手去扳他的肩膀:“到底怎麼了?”

他按在謝聞淵肩上的手好像一下子點燃了什麼,謝聞淵帶著幾分懊惱低低說了句“要命”,然後一轉身,猛地托住林雪曠的腰,朝他吻了下去。

這個吻與之前的安撫、絕望和眷戀都不儘相同,其中更帶著占有的意味。

想要得到的渴望其實已經壓製了太久,越是忍耐就越是熱切。

他想此時或者是不應該的,可偏偏愛與欲正是這世間最不受控的東西,隔著人這一身薄薄的畫皮,隨著心臟的一收一縮,在血液中戰栗般地流竄。

耳鬢廝磨間,謝聞淵的思緒早已經亂了,他聽見自己喃喃地在兩人的唇齒間詢問道:“可以嗎?”

林雪曠沒有回答,抵住謝聞淵肩頭的手卻慢慢地鬆了,轉而攀上他的脖頸,輕輕攬住。

相比謝聞淵那種似乎意圖將對方的骨血都化入懷中的擁抱,林雪曠的動作輕的像一朵逐水的浮萍,但對此時的謝聞淵來說,這默許的姿態已經是最大的鼓勵。

他俯身半壓著林雪曠,一手輕輕一抽,已經解開對方浴袍上的帶子,另一隻手摸索著去床頭櫃裡拿東西。

很多舊事林雪曠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可在這種時刻,昔日一些場景還是驟然掠至心頭。

他的身體微微一僵,然後閉上了眼睛。

其實林雪曠這變化也隻是身體在一瞬間本能收緊手指的細微反應,但謝聞淵還是立即就察覺到了。

這讓他幾乎迷失的理智又稍稍重新回到了腦海中,然後猛然意識到林雪曠此刻的感受恐怕並不算舒適。

——是曾經的自己造成的。

像是被一盆冰水迎頭潑下,硬是凍住了胸中灼熱的火焰。

謝聞淵猛然頓住。

他不怪林雪曠,而是心中充滿痛悔,是當年那個瘋狂失控的他深深地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有些記憶存在就是存在,無論再做什麼,也隻能彌補,不能挽回。

林雪曠察覺謝聞淵沒有再繼續下去,有些詫異地睜開眼睛,見對方麵帶憐惜之色,撥開他的額發,低頭在自己眉心親了親。

謝聞淵抱著林雪曠翻身,讓他趴在自己身上,衝林雪曠笑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要不這回你來?”

他牽起林雪曠的一隻手,按在自己胸前的扣子上。

林雪曠低頭看了謝聞淵片刻,兩人目光交織,如同短兵相接。

片刻後,林雪曠搖搖頭,從謝聞淵身上翻下來,拍了下他的臉,說:“我沒有怪你。”

謝聞淵將手覆在林雪曠手上,低聲說:“我知道,可我不想讓你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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