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按在馬自達副駕駛座上,右側覆來一片陰影時,總算是回過神來。
“謝謝。”
雙手緊抓身前的安全帶,柳一一的聲音有些乾澀發啞。
看得出女生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安室透在她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搖了搖頭。
回了她一帶著安撫性的眼神,金發青年沒有馬上啟動車子,卻用帶著笑意的語調說:“一一,還在生我的氣嗎?”
立刻明白了對方的用意,柳一一清了清嗓子,用著底氣不足的聲音回答:“所以你真的是黑/道嗎?”
“欸?那種不入流的小角色,我們才看不上呢。”在車外看不到的地方,安室透偷偷對著配合良好的柳一一豎起拇指,“千萬彆把我跟他們混作一團。”
回想著自己曾經看過的肥皂劇,柳一一憋紅了臉。
她努力模仿那些想要分手的女孩子們,謹慎地措辭:“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
“怎麼可能,明明我們那麼般配。”笑眯眯地打斷了柳一一的分手表演,安室透啟動車。
伴隨著轟鳴聲,他那看似輕飄飄,但是帶著濃濃警告語氣的聲音,透過柳一一身上的竊聽器,傳入另一端的黑發青年耳中。
“類似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從一一口中再次出現,否則到時候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答應我,好嗎?”
女生顫巍巍的聲音,帶著微弱的哭腔,在安靜許久後出現。
“對……對不起,我不會……”
距離不斷拉長,監聽器在偶爾傳來不清晰的對話後,終於隻留下一陣雜音。
關掉手中的竊聽器,黑發的恬酒朝著伏特加感慨道:“欸?沒想到波本前輩竟然這樣威脅喜歡的女孩子,真可憐。”
即使是綁匪之一的伏特加,也忍不住點頭讚同。
波本,太渣了!
對波本的反應不覺得哪裡有問題,琴酒雙手插在兜裡,示意跟恬酒八卦起來沒完沒了的伏特加,“走了。”
“好的,大哥。”伏特加遞給恬酒以後聯係的眼神,尾隨在自家冷酷大哥身後,離開這個臨時據點。
恬酒揮手告彆現在的上司和上司小弟,把玩著口袋中摸出來的小掛件,笑眯眯地朝著附近的公車站走去。
*
柳一一緊張地看著安室透單手把控著方向盤,一邊摸出自己衣擺上的竊聽器。
在他處理扔到窗外後,伸手比劃。
雖然覺得柳一一現在這種充滿警惕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安室透收回視線說:“現在已經安全,對不起,剛才我某些行為沒經過你的同意,有所冒犯。”
得知安全後,柳一一先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精神一旦放鬆下來,隻覺得渾身發軟。
隻是聽到安室透充滿歉意的聲音,她還是打起精神,表達著自己的謝意:“怎麼會呢?安室先生都是為了救我,應該道謝和道歉的是我。”
略微調整坐姿,柳一一看了眼看似全神貫注盯著前方道路的安室透,心神不寧:“那個叫琴酒的男人,不會懷疑安室先生吧?”
眼角餘光捕捉到柳一一的反應,安室透側臉沒讓她逃避:“沒關係,琴酒就是這種看誰都懷疑的性格。”
稍微降低些車窗,風從縫隙中擠進來,吹得他那頭金發有些淩亂。
享受著這種自由的氣息,安室透熟練地轉移話題:“不過一一剛剛表現很棒啊,完全看不出來你知道組織存在的痕跡。”
沒再逃避安室透的視線,柳一一雙手撥弄著衣擺,帶著不自信的語氣:“真的嗎?”
“請相信我的眼光。”安室透用肯定的眼神凝視著身旁的女生,讓人絲毫升不起懷疑的念頭。
擋住微紅的臉,她抬高聲音提醒:“麻煩安室先生專心開車,你這樣的行為很危險。”
“唉,還以為能多聽幾遍一一喊我名字呢。”順著她的心意看向前方,安室透歎了口氣,帶著失落的語氣說道,“很好聽哦。”
“請不要再逗我了,安室先生。”搖搖頭,柳一一表示堅決抵製來自金發青年的糖衣炮彈。
殊不知,在這短短的時間,她的情緒比之前穩定很多。
“我得跟景光他們,還有麻衣聯係一下。糟了,我的手機……咦?”看到路邊展示牌上的廣告,柳一一總算是想起來自己遺漏了什麼事情。
習慣性地摸著口袋時,指尖卻觸碰到硬邦邦的邊緣。
取出一看竟然是之前被收走的手機,隻不過邊緣掛著的小掛件不見了蹤跡。
“怎麼了?”不知道之前情況的安室透,聽到她詫異的聲音,詢問道。
並且異常熟練地和柳一一串口供:“對了,大塚小姐那裡我已經提前聯係過她,說你身體不適,手機還偏偏沒電,被我送回家。”
快速開機,柳一一看到密密麻麻地訊息和未接來電,多少有些心虛:“謝謝安室先生。”
“我總覺得那位叫恬酒的成員,好像有時候對我的惡意沒有那麼明顯。”
柳一一和安室透說著自己華裔,她一邊編輯了短訊回複給大塚麻衣,並且硬著頭皮撥通了留在家中的電話。
“恬酒……”
“柳一一!”
對麵幾乎是秒接。
鬆田陣平那壓抑不住的暴躁聲音,直接蓋過安室透。
嚇得柳一一小手一抖,不小心按到揚聲器。
下一秒,伴隨著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關切的聲音,暴躁老哥鬆田君的質問聲,在車內有限的空間中,來回飄蕩。
“原來你還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