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仿視死如歸又有些慫巴巴的表情,扭動鑰匙。
推開房門的一瞬間,她那張柔和的臉上,掛上略顯心虛的笑容。
“大家好,我們回來了。”一路上被安室透洗腦的柳一一,很自然地使用了“我們”一詞。
柳一一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不代表人精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以及酷哥鬆田陣平三人沒有留意這個稱呼。
前者意味深長的視線流連在金發好友臉上,不出意外地看到對方極為明顯的好心情。
萩原研二暗地裡遞給他一個眼神,隨後就感到背後被人使勁一戳。
想起之前做好的約定,他連忙板起臉,看向躲在安室透身後的房東小姐。
“喲,回來啦。”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鬆田陣平帶著陰陽怪氣的調調說道。
直麵三雙不滿的目光,柳一一知道自己的莽撞讓他們擔心。
在安室透幫自己解釋前,她對著三位合夥人道歉:“對不起,陣平、研二、景光,讓你們擔心了。”
即使早就過了被女孩子稱呼名字就耳紅的年齡,猛聽到一直對著自己大呼小叫“鬆田”的女生這麼一喊,鬆田陣平心中那團氣,硬生生地卡在胸口間。
上不去,下不來,卡得他難受。
乾脆扭臉,不吭聲。
至於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也隻能盯著柳一一的後腦勺歎氣。
“好啦,一一,景他們都知道你也是沒辦法。”看不得栗發女生難受的樣子,安室透給了兩人眼神,出來打圓場。
“既然有這層身份,今天這件事情,也隻是早晚問題,重點是我們接下來需要怎麼做。”
談及這件事情,鬆田陣平三人也紛紛皺起眉頭。
“先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一遍。”
安室透輕輕拍了拍柳一一的肩膀,將她喜歡的熊貓頭塞在懷中,遞上鼓勵的眼神。
背靠柔軟的沙發,柳一一努力回想每一個細節。
“你說那個代號為恬酒的男人,是半虛地攬住你,並且還在另一位成員麵前,幫你找借口?”鬆田陣平一針見血地點出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想了想,柳一一點點頭說:“雖然他幫我開脫的行為的確有些迷惑,但是前麵有什麼問題嗎?”
“是動作。”諸伏景光看了眼沉思的幼馴染,為困惑的房東小姐解答,“對於綁匪來說,防止目標逃脫,一般而言是會采用更為直接粗暴的手段,但是恬酒對你采用的卻是恪守禮儀的做法。”
“矛盾感。”鬆田陣平補充道。
“的確,抓捕你,卻又在同夥麵前還偏袒你,不難不讓人產生一種既視感。”萩原研二皺著眉頭。
“既視感?”注意到萩原研二落在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身上的目光,柳一一靈光一閃,驚訝地說,“臥底?所以他才會在我離開前,偷偷把手機塞回來?”
“太明顯,就怕是對方故意借此來迷惑我們。”鬆田陣平反駁,“按照柳的說法,恬酒算是酒釀種類的彆稱,在中國存在典故。加上他對柳的關照,很有可能特意讓柳產生他是中方臥底的錯覺。”
“而且他又不知道你的手機不能安裝什麼亂七八糟的□□,所以我傾向於這是他用來迷惑視線的伎倆。”
被投以注視的安室透略做思考說:“信息太少,提高警惕總不為過,我之後會安排風見去調查。”
這個問題暫且被放下,三人催促柳一一接著講。
然而下一秒倉庫中,安室透當著組織成員的麵,對自己做出的那些親昵和動作和他使用的稱呼,紛紛擠進腦海中。
……我的女孩……
被忘在腦後的炙熱呼吸和黏膩的話語。
放在膝上的手指微抖,柳一一隻覺得一股熱意往臉上湧去。
半天都沒有等到回應,鬆田陣平詫異地問道:“你乾嘛臉紅啊?”
見到身邊女生的反應,安室透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在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挑眉的表情下,輕咳一聲:“之後的事情我都在,還是讓我來講吧。”
…
聽到安室透刪減過後的版本,萩原研二冷靜地指出:“所以你隻是在組織那邊坐實了你和一一的情侶身份?肯定不止這樣吧。”
根據房東小姐的反應來看,降穀這家夥一定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研二,你看我乾什麼?”無奈地推開萩原研二,諸伏景光抽了抽嘴角,按壓著太陽穴,“我們是幼馴染沒錯,但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和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的半長毛幼馴染不同,鬆田陣平也沒有理會恨不得把自己憋死在抱枕中的房東,反問金發同期,“所以那個叫朗姆的人,給你安排的另一項任務是什麼?”
“確認一一身上沒有情報後,采用手段讓她死心塌地跟著我,為組織服務。”猶豫片刻,安室透還是把那項任務說出來。
至於使用的手段,無非就是打壓、威脅為下,讓她愛上波本自願加入為上。
“哇哦,那位大爺人還挺潮流的。”
在一片安靜中,萩原研二棒讀的聲音尤為突出。
一巴掌把幼馴染按到旁邊,鬆田陣平平靜地目光在當事人身上來回掃視:“所以,你們兩個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