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一群小混混想不到的是,他們所有的話語和動作全都被拍了下來。

被大肆打砸的桌椅書架,放在桌子上的不過巴掌大小的花瓶,都被砸的稀碎。就連掛在通風窗戶旁邊的一個風鈴都被惡意拽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留下一片殘渣。

足以可見其行事手段的惡劣。

當他們將衣櫃狠狠地掀過來時,發現櫃子後麵竟然還有個夾層,其中確實放置了一些手稿。

可惜小混混無法認出的是,那手稿,不過是一個複印件。

當他們喜滋滋的將那東西搶走後,攝像頭錄製下來的就隻有安靜的一片廢墟。

看完全程,席輕衿平靜地坐在病房,她的旁邊正站著請來的律師。

“如果在開庭期間,尹恒之真的跟個傻逼一樣拿出了我的手稿,還說什麼是他自己寫的東西,不然不會有手稿,你就拿出手稿原件的鑒定報告。”

律師有些猶豫,席輕衿看到了他的神色,又補了一句,“想說什麼就說。”

於是他很果斷的來了一句,“我覺得正常人應該不會有這麼傻的。”

“就連最單純的情況也應該是他會選擇照著那份手稿抄一份字體相似又完全不一樣的東西才對吧。”

“可手稿這種東西隨著時間的變化褪色之類的作舊又是個難題。更大的可能性是利用特殊手法,在那份複印手稿上麵二次創作。”

“二次創作的複印件,就算拿去鑒定,恐怕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分辨出來真假的東西。且如果一審沒有達到您的目標,不管是您還是對方選擇不服判,拉到二審的過程,可能又會被尹恒之找到什麼有轉機的東西。”

席輕衿盤腿坐在病床上,手肘接觸膝蓋,單手撐著下巴,神色儘顯慵懶,不過那雙黑漆漆的眼眸裡卻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就那個蠢貨,如果真的能想到你現在所想的一切,那我還能高看他一眼。實際上我覺得反而最有可能發生的是他拿著那份複印件隨便撕毀兩頁,告訴律師或者告訴法官,其中有兩頁在收拾東西的過程中遺失了,然後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說‘就是這樣’。”

律師覺得人應該不至於蠢到那種程度。

席輕衿隻覺得她說的已經是高看。

世界是在發展的,就算在這個世界文學顯得極其平庸匱乏,可科技的發展並沒有特彆弱化。

在國內的人普遍拿著按鍵手機的時期,尹恒之的主觀印象就多出了這個世界的發展不如穿越前的印象。

故而他不僅想不到攝像頭之類的存在,就連手稿可能是複印件的猜測都不會有。

席輕衿乾脆就說,“你要是不相信,那就看看一審的現場,尹恒之到底能做出什麼令人覺得窒息的操作吧。”

之所以說一審,是因為席輕衿也做好了二審的準備。

在席輕衿個人看來,尹恒之這樣的人就算是直接被槍l斃都是給他臉了,可實際上就現今法律來看,僅僅判抄襲除了大量的賠錢之外,頂多就是拘留一段時間。

可如果換一個說法呢?

非法盜竊他人知識產權,並非法營利,且附帶惡意雇傭他人,破壞私人財物。

再加上網絡上請水軍抹黑自己,造謠他人名譽,還附上那份有關於原主的精神鑒定報告……

“你猜,一審尹恒之他能被判多少年?”

律師直言不諱,“憑借著他所撈取的財產,這一係列的罪名全都成立後,起碼20年以上。”

“身價數十億的尹恒之,可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成為牢中的一員嗎?”

律師同樣回答,“當然不可能。”

“這不就對了。”

席輕衿的話讓律師的表情透露出了一絲迷茫,可見她還在說話,律師就沒打斷。最後就隻能見她以一副慢悠悠的凶殘語氣說道,“如果在一審和二審期間,他又多了個故意殺人罪呢?”

律師的心都提起來了。

這說的是什麼話?不會是在他麵前想要做算計人的事吧!?

看見律師提起警惕之心的模樣,席輕衿噗笑了一聲,額角的碎發在她轉頭說話之時微微晃動,律師隻能看到臉上帶著笑容的人,收回笑容,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放心,我可沒打算為了一個人渣臟了自己的手,他還不配。”

“如果先前我所說的一切全都成真,那麼在一審和二審期間,會出現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被告人‘意外身亡’,這個案子還要不要繼續進行下去?”

“憑借著尹恒之的社會影響力以及那些讀者粉絲的無腦維護,再配上我這個原告都死了的情況下,你猜我的粉絲還會不會和他們死磕?”

“甚至就連薛主編,恐怕到時候都隻能選擇退步吧。”

薛軒清被點名的時候“唉”了一聲,他對法律什麼的了解不多,因此在律師和席輕衿對話時,一直保持著安靜,這會聽到這話也隻能猶豫著說道,“要真到了那種地步,我總不能堵上清明出版社還有我自己的未來,去為一個死人博一個所謂的真相。”

薛軒清知道這種話很殘酷,可又是事實。

如果真發生了什麼席輕衿意外死亡,薛軒清可不覺得合作還能繼續下去。

律師的想法隻怕也差不太多。

尹恒之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

走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問一問都會知道尹恒之是誰。

就算不知道也絕對會聽說過他的作品或者身邊有人在看他的作品。

尹恒之的全部作品加起來,共計出版售賣了的都有幾十億冊了。

每一部署上了他名字的作品,全部加起來堆在一起,比他本人的身高還要高。

這種社會影響力,稍微能與之略微抗衡一些的席輕衿本人突然死了,誰還敢正麵開懟?

這就是事實。

不過在事情還沒發生之前,現在思考這些,都不過是杞人憂天。

在一審判決正式開始之前,網絡上的熱度依舊居高不下。

律師本以為尹恒之就算再怎麼蠢,也不可能在庭審現場拿出那份複印手稿。

尤其是在原告方掌握了充足的有關於尹恒之偷盜他人作品,請小混混惡意傷害他人的證據的時候。

結果這個蠢貨在席輕衿拿出一些手稿,以及過往原主的同事的視頻證據,包括在震樓器被安裝折騰的那段時間內,同樣也受之影響的部分鄰居的證詞後……竟然還是咳嗽了一聲,拿出了那份手稿。

當時,尹恒之臉上的表情在律師看來應該就是,“看我該如何逆風翻盤。”,“不過是區區小小作者,竟然也敢和我抗衡。”,“在我已經擁有手稿的情況下,不僅不會輸了這場庭審,甚至還能反告回去。”

天知道他的律師目前在和席輕衿的律師據理力爭時,都不過是為了儘可能的給他少判幾年。

人家證據掌握這麼充足,一副不搞死他不罷休的樣子,他還腆著臉送上去能被用於抨擊的東西,真就蠢到讓人覺得無語的地步了。

尹恒之的律師都沒忍住地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在席輕衿和她的律師相處交流的時候,尹恒之同樣也和他的律師在相處交流。

尤其是在尹恒之的律師確定了對方掌握著一切能證明作品最初是由自己創立,尹恒之隻不過是一個小偷的證據時,主動告知尹恒之,

“你恐怕要被判的不輕,且以對方的那種凶狠殘暴的架勢……我隻能為你儘可能的減輕刑罰,最初的作品,和後來的非法盈利,都可以推到出版社的頭上。可有關於惡意傷人罪之類的,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我也沒有什麼特彆的辦法,你最好提前做好準備。”

然後尹恒之就做好了這麼智障的準備。

尹恒之高聲呼喊,眼神裡滿是洋洋得意,“我可是擁有手稿的,這東西足以作為證據表明我並沒有偷盜彆人的作品吧,更何況什麼非法營利,至於惡意針對傷害他人這種事情更是和我毫無關係,不過是一群沒有任何社會信譽度的小混混的胡言亂語又怎麼能夠當做證詞?!”

席輕衿的律師卻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隨後淡定的拿出手稿,表明自己手中的手稿才是最初的原稿,且拿出現今原告的手寫字體,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的鑒定報告時。

尹恒之懵逼了……

當年他從原主手中搶走的原稿,原本並不被在乎的直接塞給了出版社,因此當席輕衿正式和他撕破臉子的時候,也完全沒有察覺到,那份原稿早就被席輕衿取回。

席輕衿選擇以比尹恒之弱上一籌,但作為同樣有著極高價值和影響力的作者身份,正式和尹恒之撕破臉,就是因為她的身份對於資本的認可價值,目前雖然無法大過尹恒之,但獲取一些小方便還是可以的。

不過是幾份手稿而已。

席輕衿選擇和曾經和尹恒之合作的出版社交接,對方自然樂意以一份沒有大價值的東西,換取一位新近且發展前途無限的作者的合作。

誰能猜得到呢?

起碼在尹恒之被告以後,出版社的人一聲不吭,當尹恒之試圖選擇取回原稿,以作證據時,也隻能得到,稿子被席輕衿拿走了的信息。

這點信息當然也可以用於抨擊席輕衿。

可誰讓手稿最初並不隻有一版呢。

哪位作者在寫完一個完整的故事,正式發表之前不會對其進行二次檢查和修改才是真的不可能。

尹恒之搶走的已經是修改後的。

修改前的則更能表達原主在創作那些故事時的邏輯。

順帶一提,席輕衿的律師都沒想到尹恒之竟然真的蠢到拿到手稿的複印件在那侃天呼地的瞎扯。

沒忍住的說了句,“你好,腦,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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