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看著門口的人,一腦門黑線,她瞪了學姐一眼,心道什麼小帥哥,什麼眼神,有一米九的小帥哥嗎?
隻可惜,學姐自己都看愣了,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眼神。
薄湛掃了一圈視線落在林鹿身上:“啊,終於找到的你了。”
其他人:“……”果然猜的沒錯,好酸哦。
林鹿隻得走過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我們……”
她示意了一下:“我在和朋友跨年。”
對她話語裡淡淡的疏離,薄湛恍若未覺,他笑了笑道:“那正好,介意我一起嗎?”
其他人:“……”
天啊!這人好大的膽!追到這裡來了!還那麼紳士地問介意嗎!當然不介意啊!可……
其他人目光灼灼,都想看林鹿怎麼拒絕這位人間極品大帥哥!
要知道,自打入學以來,林鹿拒絕的帥哥,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多的是草啊各種二代啊!人拒絕起來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這個恐怕也是一樣。
結果,他們卻聽到她笑著道:“你要不覺得我們吵,當然可以。”
於是,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大帥哥坐在了林鹿身旁的位子上。
其他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讀出了同樣的深意:他們學校的高嶺之花要被拿下了!
雖然能看出這大帥哥比他們大了不少,可成熟男人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年齡差算什麼!隻要兩情相悅,年齡都不是問題!
更何況,這樣紳士這樣優秀這樣極品,誰還在乎年齡呢?
大帥哥還主動給他們加了一桌子菜,還開了好幾瓶價值不菲的紅酒!雖然很壕,可一點兒都不會讓人覺得有距離感,反而很舒服。
雖然大家都很好奇,可平白了多了個不太熟的人,還是林鹿的追求者,包間裡的氣氛就活絡不起來了,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拘束。
林鹿也看出來了,她隻好跟大家解釋了一番:“這是我同學的哥哥,大家不用拘束,把他當朋友好啦……”
其他人忙不迭點頭,一臉我懂我懂。
林鹿近大半年來,難得僵了笑。
懂?
我看你們懂個錘子!
算了。
林鹿站起來道:“我們出去說話。”
薄湛自然無可無不可。
她剛要走,剛剛那位學姐總算回了什麼,下意識說了一句:“哎,剛剛門口的小帥哥呢,怎麼還沒過來?”
林鹿以為學姐剛剛口中的‘小帥哥’說的是薄湛,這會兒聽她這麼說,一臉疑惑:“誰?”
學姐哪裡知道是誰,她更茫然。
林鹿抬頭去看薄湛,正要問他,是不是薄年也來了,包間門就再次被推開。
開門的少年,冷著一張臉,氣呼呼的。
帥是帥,酷也是真酷,就是那臉……
怎麼和這位大帥哥這麼像?
父子?
不是吧!
兒子都這麼大了!還追他們的高嶺之花!
“薄湛!”
薄年冷著臉:“你這個騙子!”
喊名字?哦,那就不是父子!還好還好……
林鹿看了看薄湛,又看了看薄年,馬上就明白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林鹿問薄年:“怎麼沒聽你說要來。”
薄年的臉都算緩和了些,他有些彆扭地道:“臨時決定的。”
薄湛挑了下眉。
臨時決定?為什麼要提前一個月訂票呢?這個臨時可臨的有點長啊……
林鹿衝好奇的眾人介紹道:“這是我以前的同桌,他跳過好幾級,所以年紀比較小。”
薄年板著臉道:“我不小!而且我明年就來和你繼續做同學了!”
林鹿不太懂,這句突如其來的‘我不小’是怎麼回事,大概就是青春期少年人那詭異的自尊心吧?她這麼想著,便也沒當回事。
知道薄湛和薄年是兄弟,其他人一臉原來如此。
基因果然好,老天果然是個偏心眼。
看人兩兄弟長的!再看看自己!
雖然一大一小兩個帥哥很養眼,但畢竟兩人氣場都太強大了,大的就算了,言談舉止能看出,絕對是個掌權的,小弟弟是怎麼回事?年紀小小,從哪練就的一身氣場?
眼看著包間裡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林鹿隻得提前告辭,把兩個渾然不覺得妖孽帶走。
從餐廳出來後,薄年一臉詫異:“不是要跨年嗎?這是去哪兒啊?”
林鹿:“……”
還真是來跨年的啊?
薄年看著她:“怎麼了?不跨了嗎?”他專程來的呢!為了怕她發現什麼,特意今天才到的!
林鹿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片刻後,她點了點頭:“跨,換個地方吧,我們一塊跨年。”
薄年先是一喜,然後轉頭看向薄湛:“你不是有事嗎?怎麼還不走?”
薄湛:“……”
他剛要說,他的事並沒有那麼急,他就是特意跟過來看他到底要搞什麼鬼的,但還沒張口就被惡狠狠的眼神警告。
薄湛:“……”行叭。
弟弟大了不由哥,他走。
薄湛給兩人安排了車和司機,這才離開。
看著薄湛上車,離開,林鹿這才問道:“你哥來這邊談事,你就跟著一塊來了?後天還要上課,你明天不是就得趕回去,不累嗎?”
薄年在心
裡道,我才不是跟他一塊來的,但嘴上說的卻是:“不累,我在準備競賽,考完就可以不上課了。”
天才都是自信的。
林鹿伸手想拍他的腦袋,鼓勵他,但一抬手她才發現,大半年不見的少年,個子已經竄了這麼高了。
她看著薄年,好一會兒,笑了:“你長高了。”
提到這個薄年就有些沮喪,他是長高了,但是還不夠高,雖然在同齡人裡不算矮,可也沒到他想要的高度!
陽曆新年過去,轉眼就是寒假。
林鹿沒回去,留在了學校,她保送後就開了一個公司,入學後又拉了兩個學長學姐入股,現在公司步入正軌,忙得不可開交。
而且,她也不想回去。
雖然不至於有心理陰影,但她也沒有再回到那個城市的必要。
小年的時候,薄年又來了。
不過這次他是一個人,林鹿沒有看到薄湛的身影。
她以為薄湛這個大忙人出差了,所以薄年就跑到這裡來找她一起過年,畢竟,她可是薄湛唯一的朋友了。
二月的第二個周三,白敏病逝。
收到夏嚴濤發來的消息時,林鹿正在圖書館的咖啡廳裡和學長學姐開會討論下一步的公司規劃。
見她看了手機後,神色有些不對勁,學姐關心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手機裡又跳出一條消息,來自薄年:
她去世了,你不樂意就不用管,夏家多的是人。
林鹿扯起嘴角笑了笑,回了個:嗯。
而後抬頭笑著跟學姐道:“沒事。”
白敏的葬禮,林鹿沒有參加。
或者說,打從她從夏家搬出來後,就再也沒有主動見過夏嚴濤和白敏。
所有人都說,白敏走得特彆痛苦。
死也沒有瞑目,甚至在彌留之際,還在問,夏染回來沒有。
沒有人譴責夏染鐵石心腸。
雖然隻過去了一年多,可誰都忘不了,當初知道真相時的震撼和憤怒,以及……憐憫。
世人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卻能明白,她為什麼恨,為什麼不願意原諒。
被最信任,最親近的人,傷的那麼深,誰也沒有立場指責她。
同年四月,競賽成績出來,薄年成功獲得錄取資格,一出結果就跑來了京都,連家裡的升學宴都沒參加。
從那以後,京都大學,以及隔壁的兄弟院校,以及隔壁的隔壁的高校,還有隔壁隔壁隔壁的……全都知道了,林鹿身後跟了個酷酷的小帥哥。
小帥哥又帥又酷,但追起人來,竟這麼粘人,形影不離,簡直萌死個人!
林鹿每日學業公司還有導師的課題三邊忙,根本就沒關注過外麵在傳什麼,等她知道的時候,傳言已經人儘皆知。
都說他們倆是在一起了。
林鹿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她和薄年怎麼看都是姐姐和弟弟吧?腦洞這麼大的嗎?這都能給他們湊一對?學習太閒了嗎?
林鹿怕這事影響到薄年,特意澄清了一遍,又私下跟薄年說:“……這都是他們亂說的,我這段時間一直忙,沒注意,沒想到傳得這麼離譜,你彆放在心上啊。”
薄年卻板著一張臉,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在追你啊!”
林鹿:“……”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
林鹿腦子都是懵的。
什麼玩意?
剛剛他說了什麼?
薄年見林鹿表情實在震驚,他不自在地彆開了頭,片刻後又把腦袋轉了回來,直直地看著她,又道:“我都追你這麼久了,你都沒察覺嗎?”
說話他有些懊惱地擰眉:“看來我還是太失敗了……”
“等會兒……”林鹿腦子裡一團漿糊,她打斷薄年的話,一臉茫然:“你等等的,我先捋捋。”
薄年哦了一聲,就站在那兒,乖乖等林鹿回神。
好半晌。
真的是過了好久,林鹿理智才漸漸回籠,她上上下下打量薄年一遍,是長高了,也長大了些,可怎麼看都還是弟弟啊?!
這小弟弟怎麼回事?
林鹿咬了咬唇,想著怎麼拒絕才不會傷了小朋友的心,她想啊想,想啊想啊想……
驀地,薄年問道:“你要拒絕我嗎?”
林鹿愣在那兒。
薄年精致的眉眼有些沮喪,帥氣的臉上,寫滿了難過,他道:“為什麼?”
林鹿有些抓狂,天啊,天才都這樣的嗎?都這麼不按常理出牌嗎!
最後,她破罐子破摔道:“不是,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啊。”
“可我又沒把你當姐姐!”薄年理直氣壯道:“我又不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