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祭山神(1 / 2)

撿到太子贅婿 溺子戲 5094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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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元父還是沒把江酌趕出去。但是除了清晨那回,江酌沒再醒過,反複高熱不下,唯一慶幸的是,藥還能喂進去。

拿著空碗出來時,元父見女兒在院子裡曬衣裳,手上忙活,眼睛卻像鉤子似的拐了彎,伸著脖子往柴房裡頭瞧,明明什麼也瞧不著,卻不嫌累:“我看再過兩日,家裡就要多隻大白鵝了。”

元春就笑:“爹,他人怎麼樣了?”

“沒甚氣息了。”

“啊!”元春一驚,明明方才還好好的,不是都退燒了嗎?

“且活著呢。”

元春就知道爹在逗她。

元父看女兒那眼神,有心想說什麼,他雖是莊稼漢,但也活了這麼大年紀,有會瞧人的本事——那人他瞧過一眼便知不一般,衣衫鞋子不用上手就知道名貴,怕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可大戶人家出身,又是這樣的年紀,該是看家護院、侍女嬤嬤花團錦簇的時候,獨他偏偏渾身是傷,後背的刀傷更是駭人,下手那人就是奔著要命去的,這樣一瞧,莫說不是良善之人,怕也是麻煩纏身。

但還是算了——辛苦把人撿回來,總不願意看人死了的。

四歲那年,元春在村口撿了隻被路過馬車丟下的病貓回來,那是恨不得讓它跟自己睡一個被窩,可就是這樣,貓還是死了。那之後整整半月,元春夜裡睡覺都是流著眼淚做噩夢,村裡人都喜歡養狗看門,但那之後,元家就沒養過貓貓狗狗了。

入夜,元春煎了藥,元父沒讓她進柴房,自己端進去喂了。出來時,瞧見灶屋那兒還亮著燈,哼道:“傷成這樣,怕是沒幾日好活了,這麼貴的藥喂下去不是白白費銀子嘛,就不該把人撿回來。”話是這般,元父卻抄了個板凳坐在門口,“省得夜裡人去了,沒個收拾。”

元春從灶房探頭,見爹手裡的碗倒拿著,一滴沒落,這便是吃藥了,她鬆了一口氣,理了理衣裳:“我吹燈呢,爹。”

元父趕人:“睡覺去,姑娘家的少往這兒近身,省得沾上晦氣,夜裡鬼壓床。”

這話一說,配著習習涼風,惹得元春縮了脖子,立馬往屋裡鑽。

元父打著哈欠,盯著裡屋熄了燈,靠在柴房門邊複去看榻上那人——希望他能記著救命之恩,傷好些,自己走吧。

江酌這幾日睡得不踏實,一半是因為傷痛,一半是因為吵鬨。他睡得半夢半醒、渾渾噩噩,隻不時能聽到布巾擰動、流水淅瀝的聲響,亦或是或輕或重的腳步,還有——

來人把藥碗擱在床邊的小板凳上,沒說什麼話,腳步幾聲,像是要走,誰知下一瞬,額頭被一隻粗糲但溫熱的手摸了一下,隨後聲壯如鐘:“退燒了啊!”

嗓門之大,震得江酌的意識都清醒了幾分,而後朦朦朧朧的,能聽到一男一女在說話,聲音似乎有些遠,江酌聽得不真切,心想,竟然留下了,這念頭一定,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秋後的夜最是好睡,不時風起,吹過樹梢帶起的沙沙聲響都是助眠的樂音。

翌日似乎是個好天氣,清早便有簸箕翻騰,揚篩穀皮的聲音,明明寧靜清幽,卻陡有道氣急敗壞的聲響闖進來,連小木門都被推得撞到一邊:“元阿歲,我看你真真是昏了頭!”

元春轉頭去看,果然是香椿——香椿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叫她元阿歲,平日都是叫她阿歲。

她是除夕生的,這小名還是娘起的,說是希望她歲歲平安。

“你屋裡活乾完了?”元春看時辰還早,覺得稀奇。

香椿卻氣不打一處來:“誰有你能乾?全屯田村誰不知道元阿歲最能乾。”

元春被她撓了癢癢肉,無厘頭地咯咯笑起來:“許嫂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還好意思提我娘?她現在隻要一瞧見我,張口閉口就是相看的事,耳根沒個清淨。”

原本許嫂是不著急給香椿琢磨親事的,村裡人酸話說得多,但許家的日子其實還成,不然哪有閒錢換瓦片?許嫂之所以這麼著急火燎,說到底,跟元春還有點關係。

香椿同元春玩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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