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3 章(2 / 2)

就在這時,廚房的門開了。韋斯萊家全家,加上赫敏,都走了進來,每個人都看起來很高興,韋斯萊先生驕傲地走在他們中間,他穿著一套條紋睡衣,上麵罩著一件膠皮雨衣。

“我已經全好啦!”他對廚房裡的所有人宣布,“完全好啦!”

然後他和其他的韋斯萊家人都愣住了,看著麵前的場麵,屋裡的人也都僵住了,小天狼星和斯內普看著門口,手裡的魔杖指著對方的臉,哈莉在他們中間一動不動,兩隻手平舉著想要推開他們倆。

“看在梅林的份上,”韋斯萊先生說,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們在乾什麼啊?”

小天狼星和斯內普同時放下了魔杖。哈莉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他們兩個人的表情仍顯示著極度的輕蔑。不過,這麼多一下出現的人還是讓他們恢複了理智。斯內普把魔杖放進口袋,轉身走過廚房,一言不發地穿過韋斯萊家人,直走到門口他才轉回來一下:“波特,星期一傍晚上六點。”

然後他就離開了。小天狼星憤憤地瞪著他的背影,魔杖依然握在手裡。

“發生什麼事了?”韋斯萊先生又問了一遍。

“什麼也沒有,亞瑟,”小天狼星說,大口地喘息著,好像剛剛跑了長跑似的,“隻是兩個老同學之間的一點友好談話。”他看起來似乎相當努力才擠出了一個笑容,“那麼,你完全康複了?這太好了,好極了。”

“可不是嗎?”韋斯萊太太說著,領著她的丈夫走到椅子那裡,“斯密斯維克治療師最後總算成功了,他找到了對付那個蛇毒的解藥,而且,亞瑟也終於得到了一個教訓,以後不會瞎試麻瓜醫藥了,親愛的,是不是?”她的話裡有著一絲逼迫。

“是的,莫麗,親愛的,”韋斯萊先生溫順地回答。

當晚的晚飯,因為韋斯萊先生終於回來,本該是相當快樂的。哈莉能看出小天狼星努力做出高興的樣子,可是當她的教父沒有被弗雷德和喬治的笑話逗得哈哈大笑,或是勸大家再吃一些的時候,他的臉上就會出現憂鬱和思索的表情。哈莉和他中間隔著來祝賀韋斯萊先生出院的瘋眼穆迪,但是她想和小天狼星說話,告訴他他不能把斯內普的話放在心上,斯內普根本就是在故意挑撥他,而他們所有人從不覺得小天狼星聽鄧布利多的話、繼續留在格裡莫街是件懦弱的事。但是她沒有機會這樣做,而且,看到小天狼星的難看臉色,哈莉懷疑就是有機會,她恐怕也沒有向他說這些話的勇氣。於是,她告訴金妮和赫敏她要跟斯內普學習大腦封閉術的事。

“鄧布利多是想讓你不再做那些伏地魔的夢,”赫敏立刻說,“反正,不做那些夢本來也正是你想要的,不是麼?”

“跟著斯內普上額外的課程?”金妮吃驚地說,“我寧願做惡夢!”

哈莉的胸口裡有種難過的壓抑感覺,她不願和小天狼星說再見,這一次的分彆讓她有種不詳的感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而她覺得自己有義務告訴小天狼星彆做傻事——哈莉擔心,被斯內普指責懦弱是真地刺傷了小天狼星,他可能現在就在盤算如何離開格裡莫街,實行他的莽撞計劃。不過,還沒等她想好要說什麼,小天狼星已經把她叫了過去。

“我希望你帶上這個,”她小聲說,把一個平裝書大小、包裹粗糙的紙包塞給她。

“這是什麼?”哈莉問。

“它可以讓我知道斯內普是不是對你不好,不行,不能在這裡打開!”小天狼星說,警惕地看了一眼韋斯萊太太,後者正在苦苦勸說弗雷德和喬治戴上她手織的手套,“我懷疑莫麗不會喜歡的——但我希望你在需要我的時候用它,好麼?”

“好,”哈莉說,把紙包揣進外套的內袋裡,可她知道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不會用這個東西。她,哈莉,決不能把小天狼星從安全的地方引出來,不管斯內普在未來的大腦封閉術課上怎樣卑鄙地對待她。

“那麼,咱們下去吧,”小天狼星說,拍了拍哈莉的肩膀,艱難地笑了,哈莉還沒來得及說彆的,他們已經往樓下走了,擠在韋斯萊一家人中間,在滿是鐵鏈和門拴的大門前麵停住了。

“再見,哈莉,多保重,”韋斯萊太太說著擁抱了她。

“再見,哈莉,記得幫我盯著蛇啊!”韋斯萊先生和藹地說著和她握手。

“嗯——是啊,”哈莉心不在焉地說著,現在是她唯一能囑咐小天狼星要小心的機會了。她轉過頭,緊盯著教父的臉,張開嘴想說話,但是還沒等她說話,小天狼星已經伸出一隻胳膊,很快地擁抱了她,然後溫柔地說,“哈莉,記得自己小心。” 哈莉也緊緊的抱住他——生怕下一秒她的教父就要再次被攝魂怪或者其他任何人抓走,最後她隻憋出一句話:“你也是。”

回到學校裡,她看見傑瑞米又站在遠處幾次想跟她說話,但是她每次都假裝沒有看見,避著他走開了。

到了那天晚上六點鐘的時候,隨著哈莉一步步走向斯內普的辦公室,難受的感覺也逐漸加深,她幾乎立刻想起上次走進這個辦公室還是因為被斯內普逮到她和傑瑞米在約會。

走到門口她停了一下,寧願自己在任何地方也不是這裡。然後,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昏暗的屋子裡排滿了書架,上麵擺著上百個玻璃瓶,裡麵有粘乎乎的動植物肢體泡在不同顏色的液體裡。屋子一角的櫃子裡放的是斯內普曾經誣陷哈莉——並不是全無道理的——企圖偷竊的藥劑。不過,哈莉的注意力被書桌上的東西吸引過去了,那是一個淺淺的石頭洗手盆,上麵刻著的古老的文字符號在昏暗的燭光下隱約可見。哈莉立刻就認出來了——鄧布利多的冥想盆。她正想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斯內普突然從陰影裡傳來的冰冷聲音讓她嚇了一跳:“波特,關上門。”

哈莉關上了門,有種把自己關進牢房的恐怖感覺。等她轉身麵向屋裡的時候,斯內普已經走到了燭光裡,正衝她一聲不響地指著他書桌對麵的椅子。哈莉坐下了,斯內普也坐下,冰冷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哈莉,蒼白的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那麼,波特,你知道你為什麼來,”他說,“校長要我教你大腦封閉術,我隻盼望你能比在魔藥課表現得更聰明點。”

“好吧。”哈莉簡單地說。

“波特,這也許不是平常上課,”斯內普說,眼睛陰險地眯了起來,“不過,我仍然是你的老師,因此,無論什麼時候,你也要叫我‘先生’或是‘教授’。”

“是的,先生。”哈莉說。

斯內普繼續用眯著的眼睛審視著她,然後說,“好,大腦封閉術。就像我在你親愛教父的廚房裡說的那樣,這一支魔法能讓你蔽護你的思想,不受魔力侵入和影響。”

“為什麼鄧布利多教授認為我需要學,先生?”哈莉說,直視著斯內普的眼睛,不知道斯內普會不會回答。

斯內普回視她的目光,過了一會兒才輕蔑地說,“波特,即便是你,現在也肯定該想明白了吧?黑魔王精通攝神取念——”

“那是什麼?先生?”

“從彆人心裡窺視記憶和感覺的法術——”

“他能讀人思想?”哈莉立即說,她最擔心的事情被證實了。

“波特,你實在不懂得觀察微妙,”斯內普說,黑眼睛閃爍著,“你不明白細微的東西,這就是你無法成為優秀的魔藥師的幾個缺點之一。”

斯內普頓了一下,顯然在珍惜能夠侮辱哈莉的快樂,然後才繼續下去。

“隻有麻瓜才會說‘讀人思想’,人的思想不是書,隨時都可以打開翻閱的。

思想也不是刻在頭骨裡的文字,可以讓侵入的人細細閱讀。波特,人的思維是一個複雜的,有很多層次的東西——至少,大多數人的如此。”他諷刺地笑了,“不過,確實,那些精通攝神取念的人可以,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深入他人的腦子並能正確地分析他們看到的東西。比如黑魔王,他就幾乎總能知道彆人是不是對他說謊。隻有那些掌握了大腦封閉術的人才能在他麵前做假而不被他識破。“

不管斯內普怎麼說,哈莉還是覺得攝神取念就是讀人的思想,而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東西。

“那就是說,他知道我們正在想的東西嗎?先生?”

“黑魔王的所在離這裡相當遠,而霍格沃茨的校園和牆壁都被很多古老的咒語和魔法保護著,確保住者身體和思想的安全。”斯內普說,“波特,在魔法界,時間和地點很重要。而且大多數時候,目光接觸對攝神取念十分至關重要。”

“那麼,我為什麼非得學習大腦封閉術?”

斯內普看著哈莉,一根細長的手指慢慢滑過嘴唇。

“波特,常理似乎在你身上並不適用,那個沒能殺死你的咒語似乎在你和黑魔王之間製造了某種聯係。證據表明,在某些時候,當你的思想放鬆、容易受攻擊的時候——比如說,你睡覺的時候——你會分享黑魔王的想法和感受。校長認為我們不應該讓這繼續下去,他希望我教你如何擋住黑魔王的侵襲。”

哈莉的心又疾跳起來,這些解釋並不合理。

“可是,鄧布利多教授為什麼不想讓這個繼續下去呢?”她唐突地問,“雖然我不喜歡這個,但那很有用啊不是嗎?我是說……我看到那條蛇攻擊韋斯萊先生,要是我沒看到,鄧布利多教授也不可能及時救他了,不是嗎?先生?”

斯內普看了哈莉好一會兒,手指依然在摸著嘴巴,等他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緩慢而慎重,似乎在仔細斟酌著每一個字。

“看起來,以前黑魔王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的聯係。直到最近以前,似乎都是你感受他的感覺、分享他的思想,而他絲毫沒有覺察。可是,聖誕節前你所看到的——”

“蛇和韋斯萊先生的?”

“不要打斷我,波特,”斯內普威脅地說,“我剛才在說,聖誕節前你所看到的幻像,對黑魔王的大腦侵入得如此之強——”

“我是在蛇頭裡看到的,不是他!”

“波特,我剛才是不是告訴你不要打斷我?”

可哈莉並不在乎斯內普是不是生氣,她終於快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她朝前傾著,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已經坐在椅子邊上了,她緊張得好像一個擺好姿勢準備打架的人。

“既然是我在分享伏地魔的思想,為什麼我是從蛇的眼睛裡看到東西的?”

“不要說黑魔王的名字!”斯內普狠狠地說。

一陣尷尬的沉默裡,他們隔著冥想盆逼視著對方。

“可是鄧布利多教授也說他的名字,”哈莉安靜地說。

“鄧布利多的法術高強,”斯內普嘟囔著說,“他有足夠的安全感念出他的名字……我們其他人……”他摸了摸左臂,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但是哈莉記得,就在那裡,有一個黑色的印記烙進了他的皮膚。

“我隻是想知道,”哈莉再次開口,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禮貌,“為什麼——”

“你進入了蛇的大腦,因為那就是當時黑魔王的所在。”斯內普咆哮,“他那時候正附在那條蛇的身上,所以你夢到你也在那裡。”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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