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衣一角在眼角餘光裡掠過,很快,廂房裡隻剩下了岑霧一人。
她咬住唇。
極淡的焚香彌漫在空氣中,兩秒,她鋪開宣紙,手提筆,墨色暈染,一句句祈福的佛經被默寫出來,一手拈花小楷,清秀好看。
慢慢的,亂了的心緒終是恢複正常。
隻不過這份好不容易沉下的靜心還是被岑如錦的來電打斷了。
岑霧眼皮跳了跳,知道這個電話意味著什麼。
起身,她拿過手機出門。
一陣寒風吹上臉。
“那個男孩子已經到伽寒寺了,中午和他吃個飯吧。”電話那端岑如錦說的淡淡。
岑霧關上門轉身:“外婆……”
未出口的話就這麼哽在了喉嚨裡。
毫無預警。
不遠處,百年銀杏樹孤獨佇立,即便樹葉落光依然有彆致的美。
樹下。
男人身形頎長高挺,利落的仿佛由硬筆勾描。
外麵不知何時落了雨,天色漸沉,遠處的青山似望不到頭,那人幾乎就要與昏暗融為一體。
他背對著她,抬手,將指間夾著的煙送入薄唇。
仰頭,淡淡煙霧四散。
突然。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轉身。
目光相撞。
空氣靜滯。
下一秒,就見男人利落將煙頭撚滅,筆直長腿邁開,踏著雨,大步朝她而來。
越近,越清晰。
寸頭。
薄唇,挺鼻,冷硬輪廓,似隱去了少年時的肆意,完美構成一張富有男人味的淩厲英俊臉龐。
——梁西沉。
原來,先前不是她的錯覺。
“他叫梁西沉,電話是……”電話裡,岑如錦突然扔出一句。
啪嗒——
一聲聲響,手機跌落。
睫毛猛地撲閃,漏了拍的心臟急速跳動,岑霧垂下眸俯身想要撿,男人的陰影快她一步落下。
指尖碰上他的。
猝不及防。
下意識站直身體想和他拉開距離,不知是動作太急還是其他,身體竟是一個不穩要往後摔去。
手腕驀地被扣住,粗糲的觸感,屬於男人的炙熱溫度灼燙她的肌膚。
“小心。”
沉緩的兩字,混著風,若有似無的低啞,無比清晰地鑽進她的耳中。同一時間,同一時間,清冽的男性氣息縈上鼻尖。
手心沁出了細密的汗。
潮濕滾燙。
岑霧全然是本能地慌忙掙脫。
他快她一步鬆手,跟著手機被遞到眼前。
隨著他的動作,一道看著有些慎人的疤不經意間映入她的眼簾,從手骨一路蜿蜒,沒入他的手臂深處。
岑霧眼睫顫了顫,伸手從他掌心拿過手機,她啟唇,努力平靜地擠出聲音:“謝謝。”
手指收緊,她要轉身。
“岑霧。”
隻是一聲名字而已,岑霧胸口心臟猛地跳動,就連手指,也不受控製地蜷縮了下。
手機攥緊,頓了秒,她抬起頭看向眼前人,不期然撞入那雙盯著她的深邃黑眸裡。
冷峻,浸著股強勢的侵略意味。
空中細雨漸大,淅淅瀝瀝砸著人的耳膜,天色愈發暗淡,暗得周遭的一切變得如同鏡花水月般不真實。
包括眼前的人。
就是在這時,伽寒寺每日的鐘聲緩緩被敲響,莊重的梵音聲隱隱綽綽。
一聲又一聲。
像是宿命。
她聽見他說:“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不見,這次寫一個偏慢熱的暗戀故事,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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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暗戀》/《漩渦》求收藏,戳專欄可見~
1.《暗戀》
梁晚和霍之洲在一起時。
霍之洲對她毫無印象,不記得從前生活裡出現過她這麼一個人,更不記得她曾叫過他哥哥。
霍之洲痞浪肆意,喜歡他的女生不計其數,卻從未見他對誰動真心。
誰都知道他隻是玩玩而已。
梁晚將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
三個月,兩人分手。
出國那晚,梁晚接到他的電話。
電話那端,霍之洲玩著打火機,嗓音一貫的漫不經心:“回來嗎?”
*
戰地重逢。
受傷的梁晚被一個男人一言不發扛上肩頭大步離開。
跌進沙發裡時,那張多年未見的臉壓製著戾氣。
他步步緊逼,她無波無瀾。
直到某天,霍之洲將她禁.錮在懷,扣著她腰的手用力卻又小心翼翼。
“回來嗎?”他的聲音啞得厲害,“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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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的梁晚是個啞巴。
她有個不會說,也不能說的秘密——
她愛上了她的哥哥霍之洲。
他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
永遠不會回頭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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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壞維和軍人x戰地記者
暗戀
男女主無血緣/不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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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漩渦》
賀青漫做過最大膽的一件事,大概是喝醉那次,和一個男人有了一晚。
那人斯文紳士,是將溫柔刻在骨子裡的成熟男人,處處戳中她的審美。
賀青漫被誘.惑其中,於是有了一次兩次……
直至,男人將偽裝的一麵撕開。
她終於想了起來,這個男人,是她的前夫——
季淮修。
也想起,離婚那天是秋末黃昏,一天中她最喜歡的時候,季淮修給了她生日禮物。
可她的生日,並不是那天。
而他送的禮物,也早就送過。
*
偷偷愛上季淮修那年,賀青漫還在上高中。
他是家中長輩好友。
按輩分,她要叫他一聲小叔叔。
後來,小心翼翼藏著暗戀嫁給他,在相敬如賓的第二年,賀青漫提出了離婚。
圈子裡所有人都在暗地裡說她瘋了。
可賀青漫清楚,愛若沒有希望,不如結束。
季淮修不會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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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青漫一直認為,季淮修那樣冷靜涼薄的男人,此生絕不會有失控的時候。
直到她恢複記憶,決意和他再也不見被他強勢禁.錮的那天。
她從不知,季淮修對她的占有欲深到那樣的地步。
“愛是場漩渦,自始至終清醒沉溺其中的人,隻是我。”——季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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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失憶梗/追妻火葬場/年齡差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