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一百七十七章(2 / 2)

可若是像白穗這樣好的變數,謝長庚倒是接受良好。

“嗯,看得出來。”

良久,謝長庚這麼回應道。那雙眼眸晦暗閃爍著什麼,直勾勾注視著白穗。

“還有,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和合歡宗的那個女修一點也不一樣,之前是沒與你接觸過,以後我不會錯認了。”

白穗眼睛一亮,先前心頭的沉悶因為他這番話瞬間一掃而光。

她彎著唇角,還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劍鳴。

那個白色身影淩空而上,蒼穹之間一藍一白兩道劍光凜冽。

四周風動雲翻,呼嘯而過劍氣滌蕩又相互碰撞。

陸九洲麵色未變,翻身掠影。足尖一點,踩在了月白長劍之上。

寧玦意識到了什麼瞳孔一縮,慌忙準備收劍,青白雷電隱約,翻騰的雲海裡一道落雷驟然而下。

“砰”的一聲巨響,寧玦躲閃不及,身體被雷直接擊中。

那電流蔓延在了四肢百骸,他疼得臉色煞白,手上也使不出力氣來。

高空之上,雷鳴電閃。

寧玦整個人似折斷了羽翼的飛鳥從上麵墜落而下,他脫了力,驚蟄也跟著從他手上掉了下來。

轟隆聲響裡下麵被砸了一個凹陷的大坑,寧玦陷落在中間不能動彈,“唰”的一下那命見也插.進了草葉裡。

塵土紛揚之間,陸九洲緩緩落了地,帶起的劍風將他的衣袖吹得烈烈。

不僅身上不染纖塵,就連呼吸也沒亂。

若是之前時候陸九洲對上寧玦雖能完全壓製,卻也很難這般輕鬆。

如今他已到元嬰,彆說寧玦,就算加上一個桑子俞也傷不到他分毫。

陸九洲下手雖重,但是並沒有傷到寧玦的要害。甚至連外傷也沒有多少。

他隻單單將其靈力耗儘,斷了劍氣,如此一來他不老老實實躺上幾日很難再使劍了。

“師兄!”

陸九洲剛收了劍,一旁的少女迫不及待撲進了他的懷裡。

他手扣著她纖細的腰肢,動作輕柔卻霸道的往自己懷裡帶。

“太厲害了師兄,這才不到一柱香時間你就把他給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對於陸九洲而言旁人奉承和吹捧他聽得太多,也早已習慣。

隻是若是這誇讚他的對象換成了白穗,他還是有些羞赧,看著她那雙亮得出奇的眼睛裡帶著崇拜和仰慕。

光是對上的刹那就讓他耳根發燙。

陸九洲唇角不自覺上揚了一個淺淡的弧度,而此時白穗高興過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手伸到了他的衣襟處。

他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師妹,你,你這是做什麼?”

陸九洲聲音壓的很低,白皙的麵容染上了一層淺淡的緋色。

白穗後知後覺意識到這裡並不是隻有他們兩人,她尷尬地笑了笑。

“那個我沒彆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傷口怎麼樣,有沒有裂開之類的。”

“我還好,你不用擔心。”

他一邊說著一邊紅著臉鬆開了白穗的手,儘管很想要再這麼抱一會兒,顧及著一旁的謝長庚。

陸九洲喉結滾了滾,將白穗輕輕放下。

謝長庚還是頭一次看到陸九洲這番純情模樣,雖意外卻也沒說什麼。

他走上前裝作什麼也不知曉,腳步一深一淺,最後停在陸九洲一步位置行了個劍禮。

“多謝道友解圍。”

儘管白穗和風祁在秘境時候也招惹了寧玦 ,可他們兩個是劍宗大派又是宗門親傳的弟子。

寧玦就算動手也隻是點到即止,若是他的話便不一定會輕易放過了。

所以陸九洲解圍,斷了這麻煩無非是看在他和白穗是隊友的份上。

這自然是該道謝的。

陸九洲微微頷首算是回應,和白穗對謝長庚觀感很好不同,他對對方並沒有太多好感。

倒不是說他品行不好,或者對他廢靈根的資質還有殘缺的身體所以有什麼偏見。

謝長庚雖然對白穗沒有惡意,可他的心思卻重。

他和寧玦本身就有仇怨,之前在蓬萊一醒過來就離開了,在明知道寧玦在靈山的情況下他大可以離遠些,在對方感知不到的地方候著,可還是選擇了隻身前來。

白穗涉世未深看不出來,陸九洲卻清楚他要做什麼。

昆山向來護短,就像知曉寧玦在靈山一樣,他也算到了陸九洲也在。哪怕陸九洲今日沒有下山來送白穗,隻要在靈山附近,發生了什麼他都能瞬間感知到。

和寧玦一樣,謝長庚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他今日所做看似無意,實則是想要借刀殺人罷了。

偏因為如今他和白穗是隊友,陸九洲還不能拒絕。

“請問閣下師從哪位尊者?”

半晌,陸九洲冷不丁這麼問了一句。

謝長庚聽後一頓,臉上的情緒也收斂了不少,一直以來還算溫和的神情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道友言重了,我那師尊算不上什麼尊者,不過一個修為不到元嬰的外門長老罷了。”

從陸九洲話音剛落的時候白穗就看出來他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沒想到他竟這般反感他那師尊。

甚至連名諱懶得提起,言語之中那語氣更是掩飾不住的嘲諷。

原文之中謝長庚原本的師尊是萬劍宗的宗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尊者。

之後宗門被滅,他借著自己僅剩的身魂重生,這才勉強找到了一個瀕死的肉身。

因為行了逆天奪舍的術法,以身魂為祭,他原本的身體早就化作灰燼散在了天地之間。

也就意味著他重生之後再無前世的“謝長庚”,隻有他這個殘破身軀。

在謝長庚重生時候,這個身體的主人已經身魂俱散。

原主是個廢靈根,毫無修仙資質,隻能勉強留在外門打雜。外門的弟子就算資質平平,也少有像他這樣的廢靈根。

那些外門弟子一直欺淩原主,他那師尊也動輒打罵於他,就連他這條腿也是在他受不了折磨逃跑時候被抓回來生生打斷的。

謝長庚自重生到現在,能有結丹修為完全是他靠自身修行而來,與那老匹夫無半點關係。

“是嗎?原是我誤會了。我看閣下這般自如的收斂氣息,還以為是哪位大能的親傳。”

陸九洲像是隨口這麼一說,眼神卻並沒有從對方身上移開。

那眼神不怒自威,像是一把出鞘逼近於脖頸的劍,帶著逼仄的鋒芒。

“道友謬讚了,這並不是什麼秘法傳承,無非是我多年九死一生摸爬滾打摸索出來的隱匿氣息的法子罷了,與你的劍法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幾番試探,謝長庚的回答都遊刃有餘滴水不漏 ,若是陸九洲再繼續追問下去反而顯得有些咄咄逼人,失了禮數。

青年長長的睫毛顫了下,垂眸將視線落在了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白穗身上。

【此人心思太重,不可深交。】

這話是陸九洲用靈力傳過來的,謝長庚無所察,白穗卻聽得分明。

白穗自然是知道謝長庚心思重,畢竟她看過原文。

隻是讓她意外的是,單單隻是打了個照麵而已,陸九洲便把對方的性子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眨了眨眼睛,微微頷首回應了陸九洲。

算著時間再過一會兒風祁應該就要到了,到時候白穗就算再舍不得也要離開了。

白穗猶豫了下,看向了一旁的謝長庚。

“謝長庚,你能轉個身嗎?”

青年也沒多問,抱著手臂轉過身子背對著白穗他們。

白穗鬆了口氣,還沒等陸九洲反應過來,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了他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

而後紅著臉抬起頭,用濕漉漉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剛才的事情可以繼續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陸九洲的聲音喑啞,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麵頰,燙的她沒忍住縮了縮脖子。

“我又沒醉我當然知道了。”

青年呼吸一窒,心跳如擂鼓。

他喉結滾了滾,有什麼東西又死灰複燃了起來。

這裡不隻有他們兩個人,地上躺著的那個雖不能動彈卻還有意識,背對著他們的那個雖看不見卻能感知。

陸九洲臉紅得厲害,常年恪守的規矩讓他做不出這樣旁若無人的事情來。

——按理說是該如此。

然而陸九洲扣在白穗腰上的手卻在不自覺上移,從背脊往上,最後撫上了她纖細的脖頸。

然後停在了那裡再沒了動作。

陸九洲一向恪守禮數,循規蹈矩。

活了一百多年,他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大約隻是年少時候頂撞過一次長輩,又或者隻是逃過一兩次早訓。

他從沒有做過這麼破格的事情,緊張得連手都在顫,呼吸也亂。

“師妹,這裡還有外人,我……”

白穗見他似乎要收手,先急了。

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一閉眼,一踮腳撞了上去。

“啾”的一下,這一次陸九洲沒有躲,那兩片柔軟也沒有偏移,穩穩印在了他的薄唇。

白穗感覺到陸九洲的身體僵硬,她以為他生氣了,心虛準備鬆開。

此時一隻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勺猛地壓了過來,撬開唇齒,攻城掠地。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擱淺在岸上的魚。

缺氧窒息的同時,卻又目眩神迷,甘之如飴。

在天旋地轉之間,白穗對上了那雙深邃晦暗的眉眼。

那神情和蓬萊夢魘時候所見的畫麵一般,那個陸九洲也曾這樣帶著侵略的氣息逼的她退無可退。

她恍惚之間意識到了。

或許陸九洲從未黑化過,他骨子裡就是這樣——

占有成性,偏執成癮。

作者有話要說:  我和你吻彆,在有人的街(不是)

白穗:好一招以退為進。

寧玦: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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