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他們來了。
謝無鏡接著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織愉猜,也許是催他找女人,他才不樂意去。
香梅等了許久聽不到回應,為難地按照掌門的命令,傳話道:“仙尊,掌門說,您今日若是有事,他們不強求,彆忘了明日歸臻閣拍賣會。”
“明日閣中,不止那些名門正派,還有宵小藏在暗處。您務必得出麵震懾,讓他們知道,您仍是十八年前的仙尊。”
這番話說得香梅心驚肉跳。
織愉正病著,腦子轉不動,卻也聽得出:掌門這是對謝無鏡不滿,在提醒他十八年前他沒夫人時可不是這般。
謝無鏡古井無波,叫香梅下去,輕拍織愉讓她休息。
織愉也確實累,抱著他的腰,漸漸睡過去。
謝無鏡沒有拉開她,陪她一起躺下。
她這次的量格外多。
睡到傍晚時分,感覺身·下黏黏的。織愉醒來發現衣裙和床鋪又紅了,謝無鏡被她壓在身·下的袍角也沾染上了。
中午的事重演——她洗她自己,謝無鏡給她洗衣服。
整理乾淨後,織愉去吃晚飯。
她沒胃口,吃了兩口就不想吃,邊吃邊發呆。
謝無鏡沐浴後過來,讓她吃不下不要勉強,帶她回房。
她病懨懨地倒在床上,拿出話本子看。
正看著,謝無鏡問她:“吃桃子嗎?”
織愉驚訝,克製不住上揚的嘴角,“哪來的?”
“桃花林裡摘的。”
謝無鏡拿出顆桃子給她。
桃子青粉,是她喜歡的脆桃。
“從孟老頭林子裡摘的?”
織愉黯淡的眼裡有了光,接過桃子。
桃子已被處理乾淨,她嗅了嗅,有桃香味。
咬一口,她砸吧砸吧嘴,嫌棄道:“確實不太好吃。”
謝無鏡讓她不吃就把桃子放一邊去,“那是用來修行,彙集靈氣的樹,不是用來結果的。”
必然不可能好吃。
不好吃她吃得也開心。
織愉不讓他拿走,把桃子啃乾淨。
雖然她沒打算報複孟樞。
但落到她手上了,她還是很樂意以此泄憤的。
吃完桃子,她心情格外好,笑盈盈地看了會兒書就犯懶要睡了。
看在謝無鏡今天照顧她的份兒上,她今晚不打算饞他的身子。
但為了她身子儘快恢複,謝無鏡還是留下陪她睡。
他是仙體,仙氣滋潤她的身體,十分有益。
織愉抱住他默默感慨:
看來有時候劇情也不是誰要蓄意為之,而是天注定的。
翌日。
織愉醒來,神清氣爽。
月信仍在,但風寒好了。
謝無鏡沒有離開,她醒時他還在她身邊躺著。
她默默將他從頭到腳掃視一遍,心道難怪全靈雲界的人都覬覦他的血脈,這仙體簡直是萬能藥。
謝無鏡睜開眼。
織愉問:“你今日無事嗎?”
“晚上去歸臻閣,你去玩嗎?”
織愉想起香梅昨日通報過什麼歸臻閣拍賣會。
作為一個已經生龍活虎,又必須很敬業的惡毒女配,她的答案是:“去。”
雖然她一個凡人去了不知道乾嘛,劇情也沒有詳細指示。
但經過昨日,她相信冥冥之中,天會有指示的。
一切能參與的場合,她必須參與!
織愉跨過謝無鏡的身體下床,打開衣櫃,對裡麵的衣服挑挑揀揀。
她是個很愛美的人。
今天一天,都在挑衣服、挑首飾中度過。
謝無鏡坐在她房裡喝茶,擦一柄通體泛出日芒的九霄太上劍,時不時在她的詢問中,給點意見。
她挑累了,就會坐下來休息,叫香梅送茉莉茶和荔香瓜子來。
謝無鏡叫香梅把茉莉茶換成紅豆牛乳飲。
織愉才從些許的腰酸裡,想起自己來月信了,乖乖喝牛乳。
*
逢魔時刻,月掛西邊。
乾元宗山下主城內已燈火通明。
城中最明亮華麗的樓閣,便是靈雲界最大的拍賣行——歸臻閣。
以往赴歸臻閣,德高望重的修士們全都是禦劍飛行,城中人隻能看到他們瀟灑的殘影。
但今日,他們都走路過去。
因為仙尊夫人不會飛,走路嫌累,要坐轎子過去,仙尊得陪她。
仙尊不飛,其他人自然不敢飛。
轎輦穿城而過,城中人都暗暗打量。
簾幔搖晃,他們看不清轎內人的模樣,隻看得見影影綽綽的窈窕身形。
雖不見其人,但仙尊夫人這幾日蠱惑仙尊的壯舉已人儘皆知。
尤其是昨日。
聽聞十一境的人正與仙尊商議今日趁歸臻閣拍賣會,將潛藏在暗處的邪道一網打儘。
結果仙尊夫人半途把仙尊叫走,纏了他兩天沒放人。
他們不信仙尊如此糊塗,斷定是那凡人百般要挾。
轎輦停在歸臻閣門前。
眾人伸長脖子、睜大眼睛,等著看那位凡人到底長什麼樣。
他們認為,總歸是不可能美過靈雲界任意一位修為高深的女修的。
待轎簾掀開,轎中女子伸出柔荑,被仙尊扶住緩緩走出。
眾人隻覺城中綻放的煙花好似都靜了一息。
她與他們見過的女修都不同。
靈雲界中有名的美人女修,多如水如蘭如白梅,清雅高潔,不食人間煙火。
可她,比他們平生見過最嬌豔的花還要嬌。
晚風吹拂,織愉發上彆著的紫蘭搖曳,發絲拂過瑩白的臉側。
她眼睫輕顫了顫,往謝無鏡身上倚。
謝無鏡將她往懷中攏,替她擋風,走入閣中。
“這般纖弱,身子比之修士肯定會差些。未必就是故意裝病把仙尊叫回去。”
“人比花嬌,是該好好嗬護。”
有人望著她出神地道。
周遭嘈雜,織愉沒那麼好的聽力,聽不見那些人議論。
謝無鏡抬手理她發間被吹亂的細流蘇,長袖擋住她的臉。
他身後跟著的武侍冷著臉掃視一圈。
霎時那些不應有的目光通通收了回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