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我心服口服，”鳳曉朝陸向文舉起茶杯：“告訴他們，我就在這裡等著。”
陸向文的視線劃過鳳曉，落在了陸宜修身上。
陸宜修低頭喝茶，堅定了給鳳曉找個刹車的想法。
要是讓鳳曉自由發揮，指不定陸宜修下次一睜眼，“驚喜”的發現大鳳王朝崩成了無數片。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一個毫無畏懼、僅憑喜好行事的瘋子，做出什麼都不足為奇。
他咽下帶著清香的茶水，對陸向文道：“隻是一個玩笑而已？”
鳳曉在一旁嘀咕，現場拆台：“我可沒開玩笑。他們死光了，大鳳王朝才能變得更好。”
陸宜修伸手握住他的手。
鳳曉低頭看了眼相握的手，改口：“當然是個玩笑，不然得死多少人？那可太可怕了……”
“這個笑話不好笑嗎？”鳳曉握緊陸宜修的手，笑眯眯的詢問陸宜修：“我以為還挺好笑的。”
刹車就在這，陸宜修想道。
係統語重心長道：“彆跟瘋子談戀愛，你以為你是在導人向善，其實是在割肉喂鷹，等他吃飽了，你也就沒了。”
“再說了，鳳曉除了長得好看，屬性高一點之外，一無是處！”
陸宜修充耳不聞，對鳳曉說道：“不用急，他們到時候會心甘情願出來做事的。”
“我聽阿修的，”鳳曉抱著陸宜修的胳膊，一臉天真無邪：“反正到時候死的又不是我。”
陸宜修看向那兩張一模一樣的麵無表情臉——真不愧是親父子，咳嗽一聲道：“可以放緩計劃，逐步引導邪·教徒有序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減緩底層的動蕩……”
說道這裡，他想了想道：“說不定會出現很有意思的場景。”
“不過這樣一來，接下來的動靜可能會更大，你們彆輕舉妄動，有什麼事先跟我的那位朋友商量一下，免得出現什麼誤會。”
此時此刻，最先知道這個計劃的人，對於“引導邪·教徒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一無所知，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回首這場奠定了一切基礎的談話，他們才恍然大悟。
等陸家父子板著臉消失，鳳曉正揉捏陸宜修的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會再有邪·教徒，因為所有邪·教徒都轉正了，”陸宜修語氣輕鬆道：“連神都能廢物再利用，那教派這個維護秩序的一環，也可以廢物再利用，隻是我們不需要虔誠的信仰，信仰是自由的……”
“我不是問這個，”鳳曉舉起相握的手：“我是說，這個，你是怎麼想的。”
陸宜修滔滔不絕的話卡了殼。
鳳曉貼了上來，輕碰了碰陸宜修不住顫動的喉結。
他的聲音低得像是在陸宜修耳邊喃呢：“你發現了。”
陸宜修下意識的往後仰，鳳曉緊跟而上，縮短他們的距離，金色瞳孔倒映著慌張的陸宜修，於是愈發愉悅。
“我想要你。”
陸宜修張了張嘴，紅潤的唇瓣開合，鳳曉湊上前，碰了碰它，順手扶住了險些跌倒的男人。
他沒有做更激烈的舉動來刺激對方，而是就著那層緊貼的血肉道：“你得到了我，那我也應該得到你，這才算公平……不要激動，你有足夠多的時間回應我。”
他仰頭看向陸宜修，那張臉在燈光下完美的像是精心雕刻的藝術品，閃爍著讓人屏息的美。
“快！站起來！大聲拒絕他！”係統在一旁為陸宜修加油鼓氣：“彆怕，我是你堅強的後盾！”
陸宜修屏蔽了過分吵鬨的係統，半天沒吐出一個詞。
鳳曉見好就收，踩著陸宜修的底線退了回去，幫他倒了杯茶，分外貼心：“喝口水，緩一緩。”
陸宜修接過茶杯，一飲而儘，還真從方才鳳曉衝擊性的舉動裡緩過來了。
“我……”他想起鳳曉方才毫無畏懼的瘋狂模樣，又咽回了話。
鳳曉又給他倒了杯茶：“你冷靜一點。”
陸宜修再度一飲而儘，冷靜了下來：“下次你不許……”
鳳曉無辜的盯著他看。
陸宜修：“……瞎折騰了。”
“你是說殺光世家那個想法嗎？”鳳曉笑了起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當它是瞎折騰吧。”
陸宜修認認真真道：“不僅僅是因為會死太多的人，你知道王朝內接受過一定教育、還具有足夠開闊的眼界的人都在哪嗎？”
“世家。”鳳曉牽著他的手，不急不緩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阿修……”
他也認認真真道：“不破不立，世家死光了，大鳳王朝才能變得更好。”
陸宜修歎了口氣。
“就算他們沒死光，慢刀子割肉也很有意思，”鳳曉無所謂道：“不過是直接去死跟眼睜睜看著世家隕落的區彆，不值得你為他們歎這口氣。”
係統長歎了口氣：“完了，完了，我覺得你扛不住。咱們要不還是快跑吧？不然我怕你今晚就上了他的床……”
陸宜修輕飄飄的看了眼小鳳凰。
係統拿翅膀捂住鳥喙。
陸宜修清了清嗓子：“我……”
鳳曉也看了眼小鳳凰所在的方向，津津有味的盯著空氣看了半天，看得小鳳凰渾身發毛。
“你去忙吧，”他分外善解人意：“我會跟他們說，你的病還沒好……”
這下陸宜修也有點發毛了，鳳曉表現的太善解人意，以至於讓人懷疑這背後是不是還有其他陰謀。
鳳曉瘋的時候讓人頭皮發麻，不瘋的時候又讓人渾身發毛。
係統在鳳曉的目光下率先撐不住：“走走走，趕緊跑。”
眼前的場景黯淡了下去，白色空間在陸宜修眼前浮現。
鳳曉嘴角微翹，伸手攬住輕飄飄落入他懷裡的陸宜修，含笑道：“等我抽空去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早上還會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