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大鳳王朝14(1 / 2)

在三十年前的大鳳王朝,彆人家的孩子這個稱呼牢牢烙印在陸宜修身上,時年五歲的他即將大殺特殺,在短短數月間,成為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們的噩夢。

之所以說是十五歲以下,是因為在大鳳王朝,十六歲就算成年了。

被視為成年人的青少年不用被拉去跟小孩子做對比,從而逃過一劫,保存了岌岌可危的尊嚴。

陸宜修也不想成為“天才”,但炫耀兒子這種事情顯然不是他能控製的,不幸的是,陸宜修他爹級彆太高,他要炫耀兒子,不僅沒人攔,所有人還得捧臭腳,楞是生生炒出來一個神童。

當然這也不全是炒作,跟小屁孩相比,陸宜修可不就是神童嗎?

但要說陸宜修能天才到碾壓十幾歲的少年,那就有點誇大其詞了,畢竟人家是正經接受精英教育長大的,能把一堆古籍倒背如流。

陸宜修之所以變成“彆人家的孩子”,一部分原因是世家內部的炒作,一部分原因是時年五歲的陸宜修乾了數件大事,徹底落實了天才的人設。

至於他乾了什麼大事,那就得從頭說起了。

在給陸宜川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之後,陸宜修每天的日常除了吃和睡就是玩。

真正的幼童對此心滿意足,失去蓮花卷的痛苦沒持續半小時就被新歡雞蛋糕取代了,但虛假的幼童對此感到不滿。

陸宜修決定出門看看。

他跑去找陸向文,中途遇到了快快樂樂玩捉迷藏的小胖子。

陸宜修這些天一直想找機會確認他跟陸宜川到底是不是一個媽生的,結果他連那位名義上的母親都沒見著。

倒是聽(貼身侍女)說小胖子每隔兩天能見一次,一次半個時辰,一直都是如此。

從這種區彆待遇來看,陸宜修基本確認了那不是他親媽,還順帶同情了一把小胖子。

雖然小胖子壓根不覺得兩天才能見一次有什麼問題,快快樂樂的享受著腐朽又奢侈的童年生活。

想到這裡,陸宜修停下腳步,招呼陸宜川:“二郎。”

陸宜川警惕的看向陸宜修,雖然蓮花卷的地位被新歡取代了,但他還沒忘記到底是誰不讓他吃蓮花卷。

陸宜修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我打算出去玩,你想去嗎?”

陸宜川眼睛一亮,把教訓和警惕一起丟到了腦後,跌跌撞撞的朝陸宜修跑了過來:“我想出去玩!”

陸宜修笑眯眯的伸手,牽住陸宜川的手:“那我們去跟阿爹說。”

陸宜川連連點頭。

陸宜修牽著他去找陸宜川,在路上傾囊相授:“要是阿爹不同意的話,你一定要跟阿爹講道理,不許哭。”

陸宜川認認真真點頭:“我跟阿爹講道理!我不哭。”

片刻後,書房。

“你不講道理,你壞,你討厭……”陸宜川抽泣了一聲,忍住眼淚,沒有哭,而是奶聲奶氣的跟陸向文“講道理”。

陸宜修很欣慰,自從上次看到陸向文在嚎啕大哭的陸宜川麵前束手無策後,陸宜修就輕鬆找到了陸向文的“弱點”。

新手奶爸不擅長應付幼兒,尤其是陸向文這個年紀的幼兒——既講不了道理,又不能動手。

陸宜修自覺自己還有底線,所以決定派出沒有底線的陸宜川作為必殺技。

從眼下這個場景來看,效果斐然,省下了陸宜修的長篇大論。

陸宜修又不傻,能更簡單的達成目的,何必浪費口舌?一不留神流口水了怎麼辦?

板著臉的陸向文看似對陸宜川的指責無動於衷,實際上目光已經遊離到陸宜修身上了。

陸宜修撇開眼,欣賞掛在牆上的畫,像是個小大人般不住點頭,不看身後那場鬨劇。

“大郎,”陸向文咳嗽了一聲,支撐起父親的威嚴:“又是你攛掇的吧?”

陸宜修扭頭,瞪大眼睛,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阿爹,在你心裡,我難道是這種人嗎?”

第二次直麵大兒子的不要臉,陸向文還是有些不太適應,因此錯過了第一時間反駁/肯定的機會,重新被陸宜川的奶聲奶氣包圍。

陸宜修繼續“欣賞”掛在牆上的畫。

扛不住的陸向文再度開口:“大郎,你若是想見其他人,不如辦一場遊園會,到時候既有好吃的,還有其他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子。”

聽到“有好吃的”,陸宜川耳朵一動,當場叛變:“我要遊園會!我要遊園會!”

我就知道吃貨靠不住,陸宜修瞥了眼陸宜川,一本正經跟陸向文道:“我不想見其他人,我想看一看外麵的世界。”

成功拿下最纏人的陸宜川,陸向文淡然的表情顯得底氣十足:“原因?”

陸宜修沉默兩秒,誠懇道:“這裡對我來說太小了。”

陸向文聞言大笑,走到陸宜修身旁,摸了摸陸宜修的腦袋:“大郎真乃吾家麒麟兒。”

陸宜修早就免疫這種不痛不癢的讚美了,沒被糊弄過去,盯著陸向文要一個正麵回應。

“你出府的時候,要帶足人手,”陸向文蹲下身,幫陸宜修整理衣領:“要記住,對陸家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陸宜川懵懵懂懂的注視著這一幕。

陸向文站起身,也摸了摸陸宜川的腦袋:“阿爹給你們辦一個熱熱鬨鬨的遊園會好不好?”

陸宜川眼睛一亮,強調道:“要好吃的!”

“好,要有好吃的。”陸向文笑眯眯應下時的模樣,倒確實有幾分日後的影子。

他牽起陸宜川的手,又伸手牽住陸宜修的手,跟陸宜修道:“大郎你也該認識幾個朋友了。”

陸宜修對此不怎麼感興趣,畢竟他在日後也沒見到過“陸宜修的朋友”。

他眼下更在意出府這件事。

他方才的回答不是瞎說的,陸家對陸宜修來說確實太小了……壓根不夠他刷迪化值的。

雖然五歲的幼兒乾不了什麼,但迪化這種事情,有腦子就行。

在遊園會開始籌集時,陸宜修迫不及待的履行自己的權利——出府了。

這種聚會,籌備過程異常繁瑣,從準備到開場需要花上許久,確保不會出現任何失禮的情況。

沒辦法,誰讓世家那麼要臉呢。

陸宜川很快意識到自己吃虧了,陸宜修想出府就能出府,而遊園會卻要等上許久,於是熊孩子趁著陸宜修出府的時候,在家裡大吵大鬨。

已經出府的陸宜修對此一無所知,他正在欣賞尚未進行工業革命的鳳城,作為國家首都,它足夠繁華。

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線般,將熱鬨和冷清隔開,將富麗堂皇的宅院跟密密麻麻擁擠的巷子隔開,將世家跟百姓隔開。

馬車踢踏踢踏的走過寂靜的青石板,兩旁高高的門檻上掛著低調的牌匾,門後的亭台樓閣層層疊疊,矜持的藏於世家之中。

鳳城最內圈是鳳家人居住、百官上朝的鳳曜城,非朝廷命官未奉詔不得入內;第二圈是寥寥幾家的宅院,這幾家宅院占地麵積太大,所以擠不下其他家,路上幾乎空無一人;第三圈住的人多了起來,來往的馬車也變得頻繁了起來,雖然院子小了,但門檻卻變得高了,常年迎來送往,以至於這條路上幾乎沒有安靜的時候。

而第四圈已經算得上權利階層的最外圍了,這裡住著落魄的世家和有錢但沒權的商人,路上陸陸續續能看到挑著擔子買賣的平民;等步入第五圈後,吵鬨的喧嘩聲撲麵而來,像熱浪般撲打在陸宜修耳邊。

民間的生機勃勃在此處綻放,擁擠的房子緊挨著,布滿通往深處的小巷,集市分散在幾片區域,隨處可見豎起牌子的商鋪和酒樓。

人們昂首闊步的走在街上,跟熟人打招呼,跟陌生人聊上幾句,嬉笑怒罵的市井氣息裡勾勒出“盛世”畫卷。

這確實稱得上盛世,穩定的統治、吉祥物般的皇帝以及互相製衡的世家,足以藏富於民。

樸實的百姓對盛世的要求不高,沒有戰爭,沒有生出幺蛾子的皇帝,沒有過於嚴苛的稅收就足夠了,當然如果能風調雨順就更好了。

馬車沒有深入到第六圈,因為“不太安全”。

從陸宜修出府,他身邊的人就緊繃了神經,生怕出現意外,陸宜修見他們實在太緊張,也沒強製要求繼續前行,而是招呼了一聲,帶著人下了馬車,在街上逛了起來。

他的腳才剛踩到地麵,迪化值就開始漲了……

陸宜修掃了眼周圍,大致清楚迪化值為什麼漲了——陸宜修這波操作屬於降維打擊。

不管是他的穿戴還是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侍從,都直截了當的展示了“上流階層”的身份。

周圍的人,一見這個架勢就開始腦補了,等陸宜修走了,估計所謂的“大人物來體察民情”的流言立馬就能在市井中傳開。

雖然這些基於外物而產生的簡單腦補帶來的迪化值不多,但架不住來來往往的人多啊,每人貢獻十點迪化值,加起來也不少了。

陸宜修對這個開場十分滿意,遂邁著小方步晃悠悠的朝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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