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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刀 君約 6587 字 4個月前

手機遞在麵前,那行字梁聿之看到了。

這時候屏幕切進來一個陌生來電,同時對麵有輛出租車泊停。

西澄摁掉電話,指指那輛車,梁聿之點了頭,他眉眼鬆懈得很,酒勁上來之後的狀態。

西澄剛要轉身,有什麼東西吹過來了,貼著她的肩側滑落在地。

她彎腰拾起來,光滑的綢製料子,是領帶,她遞過去,梁聿之伸手接了,他困倦得很,低低沉沉的聲音道了聲謝,轉身走了。

西澄穿過馬路,坐進出租車裡,捋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很隱約地,聞到自己手上淡淡的香。

她反應過來,是香水味,梁聿之領帶上的。

九點半出租車到了Z大。

唐西澄租的房子離學校八百米,在學校驛站取完快遞,走回去不到十分鐘。

她住的房子是套兩居室,和她合住的是之前同一個宿舍的室友顏悅。那天宿舍矛盾爆發後,顏悅一氣之下決定一起搬出來。

不過這兩天隻有西澄一個人。

顏悅最近生活起伏比較大,剛忙完推免的事,和喜歡的男孩表白,談了戀愛,還沒放鬆幾天,爸媽突然要離婚,前天一早急急趕回家去。

西澄把東西放下,休息了幾分鐘,拆了快遞。

衛生間的頂燈壞了三天了,聯係過房東,對方是個怕麻煩的,大方發來紅包,說您自個買燈換吧。

現在燈是買回來了,西澄拿手機電筒照著,站在洗漱台上徒手拆了吊頂,才看到卡口處一行小字“LED光源不能替換” 。

技術盲區。

不是她想的那樣把燈管擰一擰就行。

於是又把吊頂裝了回去,在半黑不黑的淋浴間潦草洗了個澡。

一刻鐘後,頂著濕漉的頭發出來,手機上有一個未接來電,鄒嘉打來的。

鄒嘉曾經是她的心理醫生。唐西澄九歲那年出車禍,顱腦損傷,之後確診運動性失語,做了幾年康複治療,閱讀和書寫都沒有障礙,但是不再開口說話,醫生認為是心理性的,鄒嘉因此與她認識。

她們保持了很多年的聯絡。

西澄點進微信看到她發來的消息:怎麼不回我郵件?

西澄去郵箱裡找,果然在垃圾郵件裡,截圖給她。

鄒嘉回了個黑臉。

西澄表示:我現在去看。

並不是特彆緊急的內容,隻是照例向她分享書和音樂。鏈接點進去,那首外文歌自動播放,前奏莫名熟悉,聽到一半記起來,這首是聽過的,在梁聿之的車上。

那時在機場第一次見麵,他送她去學校,一路上都不講話,像扔個包袱一樣把她送到宿舍門口就瀟灑走人。

後來試著找過歌名,沒找到。

西澄摁亮屏幕看了眼,《prima oara》。

第二天上班,西澄去得很早,經過咖啡間,窗口的百葉格拉開了一半。

喬逸隔著玻璃看到了她,揚起眉毛燦爛一笑。他的發色千變萬化,這回在中間挑染灰綠色,頭發捋到腦後鬆鬆綁個小辮,精致日漫男的調調。

喬逸用不標準的手語比劃了個“早啊”。

他是這裡的常客,基本一月一趟的頻率,上個月也來了,西澄不覺得奇怪,回應了他,指指辦公區,她要先走了。

走到自己的工位,早到的幾個同事在聊喬逸。

她們稱他“喬少爺”,說喬少爺那張臉是真漂亮啊,那麼個油膩發型居然也能扛住,要是去闖蕩娛樂圈,搞個選秀男團什麼的,混個C位挺容易吧。

西澄坐下來,開始做事。

她主要寫文案,偶爾承擔些雜事,拍照、打印,剪輯視頻,工作量不多,也無技術難度,是那種隨便招個文筆通順的人進來就能做的活兒。

那幾位同事越聊越投入。

早前還會顧忌到有新人在,現在熟悉了,也不再刻意回避。

但其實沒多少新料可聊,講著講著又照例調侃喬逸與自家老板的關係。梁聿之接手星淩兩年,大家對他的私事了解並不多,話題無非圍繞他家裡。

明明他家的核心產業都在南邊,他從國外回來,不在家承歡膝下,早早在權力中心占好位置,偏偏跑來首都接這麼一個新起步的星淩搞前途不明的AI企服。

若說是富二代玩票,沒那麼不上進,畢竟星淩這兩年的發展有目共睹。

但他特彆努力麼,算不上,離工作狂還有段距離,不然星淩怎麼會到現在還努力保持雙休。

所以說,最大的可能難道是為了和喬少爺雙向奔赴?

諸如此類的玩笑話,一點也不新鮮,唐西澄耳朵都聽熟了。

她對她們口中的男團C位選手喬逸不算陌生,他們半年前認識,一直是喬逸單方麵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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