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應禹城招呼著她坐到沙發上,溫和地道,“你和司寒最近怎麼樣了?”
司沐顏坐的規規矩矩的,雙腿並攏手放在膝蓋上。
“還是那樣吧,沒有什麼變化。”
應禹城推了推眼鏡:“我聽說他經常帶不同的女人回家過夜?你也該管管他了。”
司沐顏心裡想罵人,誰都知道她隻是應司寒的玩物而已,玩物有什麼資格管主人?
她依然笑著:“大少爺說笑了,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一句“大少爺”,就把兩人的身份分割開來了。
應禹城麵色不變:“你比那些女人有籌碼,我爸爸喜歡你,而且你還有孩子了,司寒一定會和你結婚的。”
應禹城怎麼知道她有孩子?司沐顏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許多不好的念頭湧入腦海。
“你彆害怕。”應禹城依然溫和,“我沒找人跟蹤你,我恰好認識給你檢查的醫生而已。”
司沐顏淡淡地點頭,看不出是信還是沒信。
應禹城看了看表,起身道:“司寒是我們家最不老實的一個,他隻有結了婚才能安定下來,你好好管他,這也是給我們家積累福氣。”
應禹城走了,司沐顏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才慢慢地上樓。
嫁給應司寒?這種夢在她剛被塞到應司寒床上的那段時間做過,可後來她就不敢妄想了。
應司寒再混賬,也和她有著雲泥之彆,她現在唯一的想法是守住自己的孩子。
在媽媽病重昏迷不醒,賭鬼爸爸不知死活的情況下,她幾乎沒有親人了,現在肚子裡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
或許是睡前想的太多的原因,司沐顏又做夢了。
她夢到了記憶裡無休止的父母爭吵,笑嘻嘻地往她身上亂摸的親哥哥,還有債主的怒吼和按在她身上的滾燙的煙頭。
她冷汗涔涔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才發現,她是被手機震醒的。
“喂,宋少有事嗎?”
淩晨三點,屏幕的亮光反射在她慘白的臉上,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來魅藍接一下司寒,他喝多了,我把包廂號發給你。”
宋驚杭說完就掛了電話,司沐顏很快收到短信,是包廂的號碼。
她揉了揉疼得要裂開的腦袋,摸黑下了床,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扶住旁邊的櫃子才勉強站穩。
或許是淋過雨的原因,她渾身滾燙得要命,虛弱到一絲力氣都沒有了,隻想躺在床上休息。
但依照她和應司寒的關係,她是不能拒絕這種事的,所以她找出藥板扣了一片布洛芬出來,就著涼水咽下去,出了門。
魅藍,302號包廂,司沐顏一進去,就看到仰坐在真皮沙發上的應司寒。
他似乎真的喝多了,眼睛半闔著,旁邊有個穿著短裙的女人坐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