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寧繁拿著這件婚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他是覺得沒什麼問題。

寧夫人哭哭啼啼的,一邊抹眼淚一邊道:“真不知道老爺怎麼想的,居然讓你嫁給太子,這門婚事真不能退麼?”

寧繁拿了一張帕子給她擦眼淚:“不能退。陛下身體越來越差,指不定哪天就……這個時候得罪太子,大哥和二哥在官場上怎麼混?”

一張帕子被擦得透濕,寧繁對旁邊丫鬟抬了抬下巴:“拿幾張乾淨帕子,再打盆水來給太太洗臉。”

一名丫鬟下去了,寧夫人捏著寧繁的手不願意鬆開。

她統共生了兩個孩子,一個是長子寧守,一個是幼子寧繁。

雖然家裡小姐和老二寧樸都在她手中長大,寧夫人同樣照顧他們,對外都是她的孩子,但看彆人生的終究不如自己生的親熱。

寧守性格嚴謹,從來不苟言笑,小時候就是個小大人。

寧繁從小就調皮靈動,闖了大禍闖小禍,從來不走正途,寧夫人對這個小兒子格外擔心。

明日一早寧繁就要被轎子抬去東宮了,寧夫人總覺得自己這是嫁女兒,以後再見麵不太容易。

寧夫人一雙眼睛哭得像桃子似的:“太子如果打你,你就逃回家裡,你父親不收留你的話,娘把你藏起來。”

寧繁被寧夫人哭得有點心疼,他一邊給寧夫人擦淚一邊道:“娘,我隻是成個親,以後想回家隨時都能回來。”

婚後寧繁不用遵守什麼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之類的規矩,本朝對男子沒有太多束縛。

太子府和寧府相距四五裡地,騎馬的話一會兒就到了。

寧夫人不知道聽外麵說了什麼話,把太子當成了豺狼虎豹之類的人物。

哭了很久,寧夫人才去查看寧繁的婚服,皺著眉頭挑毛病:“這個紅色不夠鮮豔,這裡針線走歪了。”

寧繁掃一眼。

這些毛病幾乎看不出來,寧夫人不滿意自己養大的孩子去彆人家,拚了命的挑刺兒。

兩側丫鬟看得出太太心情不好,都怕受到牽連,一個個都斂息屏氣。

寧繁又拿了一方乾淨帕子遞給寧夫人擦淚,讓這些丫鬟先下去了。

寧夫人看左右安靜下來,歎著氣道:“皇家規矩多,太子被皇帝慣壞了,不是好相與的人。你妍姨當初嫁給紀王為王妃,就被老太妃及宮人為難了好些年,皇宮隻會比王府更難生存,你名日過去之後,不能像在家裡這般放肆了。”

寧繁神色肅然,輕輕點頭:“我不會給家裡添亂。”

“西南盧家是太子外戚,盧家心思很多,你要小心這門親戚,”寧夫人道,“真遇著了事情,受到了委屈,彆怕寧家受牽連,一定要回家。”

“是。”

寧夫人擦乾眼睛,她看看左右,見人都退出去了才從袖子裡拿出一方雪白的布巾。

寧繁:“?”

他看不懂寧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寧夫人也不清楚男人之間究竟怎麼一回事,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心裡揣摩著這應該和男女那回事兒差不了多少。

對孩子講這些,寧夫人多少有點難以啟齒。

她把布巾塞寧繁手裡:“你和太子同房時鋪在床上,第二天太子宮裡的嬤嬤會看。”

寧繁奇怪的看了寧夫人一眼,默默把這條白布巾收了起來。

作為一個大夫,寧繁對這件事情還算了解。

他隻知道過年紀小不經事的女子會落紅,在溫柔仔細的情況下,男子不會落紅。

想到這裡,寧繁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如果第一次太子敢把他弄出落紅來,寧繁絕不會再任由他亂來。

“娘,您先回去休息吧。”寧繁道,“現在已經子時了,天不亮就要起床忙碌。”

寧夫人離開之後,寧繁隨手將這條白布巾塞到了一個角落裡。

第二天一早寧繁梳洗更衣,換上鮮豔的喜服之後,他拿了旁邊的喜帕給自己蓋上。

這邊男子之間結婚有兩種常見的儀式。

第一種是其中一方帶著娶親隊伍到另一方的家中,兩人穿著喜服一同騎馬去未來的居所。

第二種就是常見的那種,一方騎著高頭大馬過來,另一方蒙著喜帕被他抱到花轎中,一行人敲鑼打鼓歡歡喜喜的回去。

太子這邊想要第二種,寧繁也想要第二種。

兩人婚事很熱鬨,道路兩旁站滿了看熱鬨的人。

寧繁在京城的不少損友這些天被拒之門外,結婚當天肯定湊著看看陣仗。寧繁坐在馬上和這些人遇見,想想就很尷尬。

再說萬一他和太子路上發生衝突,有什麼不當的言行被人看見,第二天京城裡會冒出很多閒言碎語。

坐轎子省心又方便,蓋頭一蒙無論哭還是笑,外頭的人都看不見。

天冬進來看著蒙了喜帕的寧繁,嘴角忍不住抽搐兩下:“公子,太子的娶親隊伍馬上就到寧府了,大爺和二爺都在門外等待。”

寧繁“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房中有沒有什麼點心?”

他一早上起來還沒有吃任何東西,現在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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