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那些嬤嬤在床上灑滿了花生、蓮子、桂圓等物,明知道寧繁不能生,灑這些不知道什麼意思。

洞房這些事情寧繁從來沒有體會過,他想著太子肯定不是頭一次,一切由著太子,看他怎麼做。

慕江自顧自倒了杯酒:“今晚孤絕對不會和你圓房,你自己獨守空房。”

寧繁:“?”

這就是太子殿下的“你等著”和“下馬威”?

不圓房對寧繁來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按理說兩人並不熟悉,在關係生疏的情況下圓房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外麵那麼多嬤嬤守著,慕江不圓房就走,消息一定會傳到皇帝耳中。

萬一皇帝把他或者寧家人拉過去質問,事情會弄得很難堪。

寧繁心裡萬千思緒,表麵上卻很鎮定:“太子殿下接下來要去哪裡?青樓?你這樣羞辱寧家和我,不怕陛下問罪?”

慕江冷笑:“你覺得呢,太子妃?第一次見麵揍孤,婚禮當天擰孤,孤憑什麼給你們臉麵?這些事情換做彆人,早就死了八百次。”

秉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原則,寧繁立馬就嘴軟了,畢竟他不想第二天京城大街小巷裡都議論他和太子新婚就分居:“我錯了,我不該欺負殿下。”

慕江沒想到寧繁居然認錯了。

他挑了挑眉。

身處上風讓慕江心情大好:“哪裡錯了?”

“從頭到腳,哪哪兒都錯了。”

寧繁給太子倒交杯酒:“來,咱們乾了這杯酒,以後就是一對神仙夫妻。”

慕江接過他手中這杯酒,退讓兩步:“孤給你一個麵子,今晚不去青樓。”

寧繁道:“您睡床上我睡地上,半夜絕不爬床騷擾您。”

“憑什麼你睡地上?”慕江冷哼,“孤才是夫,你是妻。”

床上的桂圓都被寧繁吃了,隻剩下花生紅棗和蓮子,寧繁將它們抖落下來,扔了一條被子給慕江:“殿下今晚好睡。”

慕江把被子鋪到了地上,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時之間又找不出問題所在。他今天實在太累了,天不亮就去寧家,整整一天沒歇腳,很快閉上眼睛。

三更的時候慕江醒了一回。

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太子府那麼多房間,即便他不去青樓,也不該打地鋪睡覺。

況且,這是他的臥室他的床。他憑什麼被寧繁拿捏?他該殺了寧繁才是。

慕江犯病的時候乾過很多事情,常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想法。他清醒的時候很難理解發病時的自己,但處在病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摸黑到了床邊,慕江一隻手捏住寧繁的脖頸。

手中沒有任何動作,慕江的心口卻一陣劇痛。

腦海裡出現零星畫麵和言語。

“太子,如果你不願讓我醫治,那我們和離好了。”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裡回蕩,“我不想每日提心吊膽,無時無刻不擔心自己被突然發病的枕邊人殺掉。你的喜歡太過危險,我不能承受。”

慕江心口痛得幾乎要碎掉,不知不覺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慕江睜開了眼睛。

寧繁還在被子裡沉睡,麵容遮掩在了枕中。

慕江能夠察覺到寧繁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氣和微熱的體溫。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跑到了床上,夢遊對慕江來說是很常見的事情,一點都不稀奇。

這張床空間很大,容下慕江綽綽有餘。

慕江從床上坐起來,無意中看到自己身下一條白色布巾。

電光石火之間,他想起了這塊布巾的用途。

落紅。

好像新婚第一夜,都該有落紅出現。

昨天晚上他沒有碰寧繁,不可能出現這個。

外頭幾個嬤嬤嘰嘰歪歪挺煩人,慕江早就想找個借口把她們殺了。可惜她們是皇帝送來的,貿然殺掉會讓皇帝不痛快。

她們看不到落紅,說不定會在背後議論寧繁不檢點什麼的。也有可能像幾個皇兄那樣說自己身體不行。

想到這裡,慕江眉頭緊鎖。

他拿出匕首在手上劃了一刀,點點鮮血滴落下來。

慕江仿佛不怕疼一般,滿不在乎的擦了一下,把帶血的布巾扔到了寧繁身上。

寧繁蘇醒時隻看到太子的背影。

昨天晚上寧繁睡得很熟,他常年在不太認床,但凡累了都會睡得安穩。

伸了一個懶腰後,寧繁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

作為一個大夫,寧繁對血的味道格外敏感。

他很快發現床上沾血的布巾。

寧繁抬頭看太子一眼,正要和他說話。

那邊太子穿好了衣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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