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8、Finlandia(1 / 2)

《當鬆田意外成為真酒之後》全本免費閱讀

對12歲的鬆田陣平來說,在這短短一周時間裡所遇到的人和事,或許會改變他的整個人生軌跡。

——這是在宮野母女家借住後的第五天,就被迫再一次直麵五天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銀發蛇精病殺手後,鬆田陣平發自內心的強烈感慨。

今天早上,難得享受到不用上學早起待遇的他,被突然闖進宮野家的幾個黑衣壯漢從溫暖的床上拎起,利索地蒙上眼睛、捆成個粽子,粗暴地拽住命運的後脖頸,在汽車的轟鳴、艾蓮娜醫生的質問,以及一路的顛簸之後,被人帶到了一個空氣陰涼、且始終夾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味的地方。

鬆田陣平:“……”

鬆田牌炮仗氣的想罵人,於是他就罵了:“鬆開,混蛋,你敢打擾老子睡覺,彆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我遲早剁了你!!”

“——啪!”

鬆田陣平的臉隨著這一記毫不留情的耳光狠狠往一旁偏去,他頭腦空白了一瞬,稍微回過點兒勁後,這才猛的甩了甩頭,在逐漸恢複的感官裡,男孩咬牙感受著被打了一巴掌的右半邊臉頰在陣陣麻意過後,轉變為劇痛的整個過程。

他甚至嘗到了混雜著肉沫的鐵鏽味——那是他的血的味道。

“嘴巴放乾淨點,你是誰老子呢。”有個男聲漫不經心地說。

年輕氣盛的男孩本就是個暴脾氣,向來不懂得什麼叫做退讓與服輸,更沒太有尋常人在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全然無法反抗的家夥硬生生綁架到無從知曉的某個地方後,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驚懼惶恐。

雖然心底深處隱約盤旋著一絲害怕與慌張,但更多的還是對無端受到欺侮的憤怒,與試圖朝著對方的臉一拳上去原樣奉還的衝動。

可惜他整個人都被結結實實地綁在一個審訊專用的椅子上,即便使出全力,但脖子以下的任何身體部位依舊無法動上一下半下。

鬆田陣平疼的臉色發白,全身的力氣無處可使,在這種情況下,四麵八方的聲音被無限地放大,他能感覺到自己附近有不止一個人,但這也僅僅隻能讓他更加清晰點地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根本無力反抗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唯有被動地枯坐著,等候事情的發展走向未知的恐怖。

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反複席卷著他,那是和父親酗酒後的打罵截然不同的感覺。

而鬆田陣平自認他非常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於是他開口了,嗓音因為疼痛,不受控地變得有些喑啞和含糊:“我說,咳咳……你們氣勢洶洶地讓人把我弄到這兒來,就是為了像現在這樣折磨我,這種做法有什麼意義?讓我感到害怕?”

話音剛落,鬆田就聽到右前方有什麼人輕輕笑了一聲——根據方位判斷,應該是剛剛打他的人,明明聲音清朗甚至有些悅耳,但他就是感覺這人在嘲笑他。

“……”鬆田陣平頓了頓,忽的勾起嘴角,也跟著笑了下,感覺到嘴角猛然上升的痛感,他沒有掩飾地“嘶”了一聲,咕噥著問道,“喂,剛剛就是你這家夥揍的我嗎?”

“嗯,是啊。”那人很隨意地承認了,繼而仿佛饒有興致似的反問他,“怎麼?你好像不太服氣。”

“……服,特彆服。”絲毫不想再挨這個聲音聽著清爽乾淨,實則二話不說就上手扇人耳光的神經病一下,鬆田陣平假笑著奉承道,“您這一巴掌的打可謂是快、狠、準兼備,讓我倍覺心服口服啊。”

“哦?效果這麼好的嗎?那要不咱們再來一下試試啊!”那人半點沒理會小少年話語裡暗藏的陰陽怪氣,笑嘻嘻地接話道,“我正好練練手感,以後出去打人專打臉。”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被他噎了個半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這話。

媽的,這哪來的神經病,還有那天那個白頭發的也是……一群瘋子,什麼黑衣組織,這根本就是個神經病院、瘋人聚集所!

他在心裡瘋狂咒罵,腦海裡瞬間虛構出一個暴跳如雷、肩扛大炮的小人形象,鋪天蓋地的炮火威風凜凜地把組織上下人道毀滅了百八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