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正一方熱熱鬨鬨的搞比試的時候,黑煞虎等人也在山上商量著如何從軍營中,將那些財寶全都奪回來!
在得知他們偷襲軍營損失慘重之後,江九兒便料定二人會來找自己。
果不其然,次日,黑煞虎便找上門來。
而江九兒也不著急,她以下山打聽消息為由,晾了黑煞虎幾天,今日才選擇和他見麵。
看著低眉順眼的黑煞虎,江九兒輕聲道:“怎麼,那許百戶沒能幫你把那些銀子再搶回來?”
黑煞虎訕笑:“嘿嘿,那蠢貨,哪有九妹聰明!我這次來,就想請教一下九妹有沒有破敵之策。”
江九兒在屋內踱步了幾圈之後,才緩緩說道:“這幾日,我下山打聽了一番。”
“因為大遼要南下劫掠的原因,雁蕩山下來往的商旅會越來越少,今後咱們山上的人,怕是要過一陣苦日子了。”
這事黑煞虎自然也知道,他拍著自己的大腿罵道:“朝廷那群王八蛋,就會欺負咱們老百姓,現在外敵兵臨城下,一個個倒成了縮頭烏龜了,真他娘欠揍!”
江九兒並未和他一同憤世嫉俗,而是接著說道:“依我看,搶劫軍營風險實在太大,咱們不如暫且放下此事,去劫掠其他富戶。”
“等將他們劫掠乾淨之後,回頭再想辦法將軍營內的財物拿回來也不遲。”
此話一出,黑煞虎頓時陷入沉思。
誠然,雖說那些富戶家中個個有家丁打手,且牆高門厚,但他和江九兒如果鐵了心聯手劫掠,他們也是防不住的。
但這些人的住所距離雁蕩山實在太遠,就算搶了東西,要想運回山上也不是那麼容易。
在這期間極易被周正發現,並進行伏擊。
所以,這些富戶才能在這裡作威作福這麼多年。
思慮片刻後,黑煞虎抬頭問道:“九妹,劫掠他們倒是可以,但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計劃,彆又像上次那樣,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九兒微笑道:“辦法自然有,咱們兩家分工,我負責下山佯攻軍營,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你帶人去劫掠那些富戶,將東西運回山上之後,咱們對半分。”
黑煞虎聞言頓時眼前一亮:“嘶!這招我知道,叫調虎離山,對不對!”
“虎哥真是聰明!”江九兒誇讚了一句,隨後又補充道:“不過,那些富戶家中和白家可不一樣,他們家中並沒有太多銀兩,更多的還是糧食。”
“這些糧食的運送需要很多的人手,所以,你要儘量派遣更多的人前去。”
“不然,你搶過之後,那些糧食可是要落到他周正手裡去了!”
黑煞虎點了點頭就要答應,然而很快他又覺有些不對,他沉聲道:“哎,若是此法可行,那我們為何不直接將周正從軍營中引走,再去搶劫軍營呢?”
“那些銀兩方便攜帶,有了銀兩咱們還怕沒有糧食嗎?”
江九兒目光一滯,她美眸流轉,似是思索了一番後,開口道:“虎哥,你為何非要劫掠軍營呢?”
啪!
黑煞虎拍案而起:“哼,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自從我上山以來,哪裡吃過這種虧?”
說罷,他又看向江九兒到:“九妹,你說呢?”
黑煞虎就是這睚眥必報的性格,如此一來,江九兒讓其幫忙打工運送糧食的計劃也隻得擱淺。
她佯裝猶豫片刻,隨後便說道:“好,先攻軍營,也能傷其士氣。”
“咱們還是按著剛才說的計劃,我帶人引走白溝屯主力,你帶人劫掠他們軍營,所獲得的東西,咱們五五分賬,如何?”
黑煞虎連連點頭:“好好好,一切都聽九妹的,哈哈。”
江九兒微微點頭,隨後又叮囑道:“記住,你劫掠了軍營之後,還要將他們的營地一把火燒了,尤其是糧食等物品,定不能給他們留下。”
“若是沒了糧食,他那幾百人定會作鳥獸散,到時候咱們再劫掠其他富戶,可就方便多了!”
“好!哥哥我辦事,你一定放心。”黑煞虎拍著胸脯保證道。
商定好計劃之後,江九兒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多問了一句道:“對了,許百戶他們幾個聽說已經成了你的手下了?”
黑煞虎麵色頓時尷尬起來,他打著哈哈道:“呃,是有這麼一回事,這不是上次下山,他的人基本上都死絕了嘛,所以便認了我當大哥。”
“當然,這隻是權宜之計,若是九妹不喜歡他們,我把他們趕走便是了,嘿嘿!”
聽得出來,黑煞虎是在說客套話,江九兒也不會蠢到逼對方趕走手下,而是接著對方的話頭道:“既然他們已經認了虎哥當大哥,那今後便是虎哥的兄弟了,你的麵子,我還是要給的。”
“隻是……”
“隻是什麼?”黑煞虎忙問。
江九兒站起身來,一邊在房間中踱步,一邊說道:“隻是我希望虎哥能記住徐叔是怎麼死的。”
“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你步了他老人家的後塵!”
此話一出,黑煞虎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江九兒見狀,又道:“當然,也可能是妹子多說話了,虎哥你彆往心裡去。”
“今日商定之事不宜太遲,遲則生變,依我看,咱們明日便動手如何?”
黑煞虎頓了頓,才反應過來道:“哦!好!那我們明日在山腳下彙合,我先回山準備去了!”
“嗯!虎哥,慢走!”江九兒客氣道。
殺一個人,自己動手無疑是最低級的。
江九兒三言兩語便挑起了黑煞虎對許百戶等人的猜忌,不過,終究是剛收的小弟,直接殺掉有些說不過去,所以黑煞虎便打算明日劫掠了軍營,再找個由頭,將幾人除掉。
次日清晨。
一個肥頭大耳的漢子帶著幾個隨從來到了白溝屯的軍營之中。
收到消息的周正親自迎接。
“寧五兄,久仰久仰!”
“哎,應該是我久仰周兄大名才對,七十多個土匪,說殺就殺了,放眼咱們整個邢州府,你也算是少有的功勞了!”寧五的聲音中天然帶著三分笑意,聽起來很舒服,隻是這五短的身材再搭配上甲胄就顯得不和諧了。
現在,周正也信這家夥家境不錯了。
一番客套之後,雙方直接切入正題。
“周兄,不知那些土匪的首級現在何處?”
周正也不廢話,直接帶著寧五來到了儲存首級的地方。
因為是冬季,隨便找個乾燥陰暗的地方便是天然冰箱,所以那七十多個首級一點也沒有汙損。
看到那些首級之後,寧五樂的合不攏嘴。
“哈哈,有了這些東西,我再回家,便不會再被老爹訓斥了!”
看得出來,這家夥是真正的開心。
周正微微一笑,說道:“人頭在此,不知寧兄的銀子準備的如何了?”
寧五忙伸手入懷,掏出來一張五千麵值的銀票遞了過來:“銀票在此,正宗的陳家票號本票,去邢州府便能兌成白花花的現銀。”
大乾的銀票有好幾種。
最多的,自然是朝廷分發的銀票,但因為戶部沒有準備銀兩便胡亂刊印,導致朝廷的銀票信用大減,如今已經基本上不流通了。
與之相反,那些私人票號倒是開的紅紅火火。
存錢、借貸、投資、周轉等等,基本上和現代銀行差不多。
其中陳家票號的信譽最佳。
周正拿在手中驗看一番,確定無誤後,便將其收了起來。
“寧兄當真是痛快人,今日我周正就算是交下你這個朋友了,若今後再有需要,我們還能繼續做這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