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材真的是太高大了,站在那兒都快和我騎在馬上高度差不多了,所以這一撞,真沒有給它造成太大的傷害,就是在它結實的胸膛頂了一下,將它撞退了一些。
“殺!!”
我一聲大吼,渾身殺氣爆湧,刀鋒之上當即噴吐出長達一米的實質化殺氣,方才撞擊的瞬間,我騎在馬上也是一個趔趄,被撞得身子後仰了一樣,然後等戰馬落地的時候,我的身子又情不自禁的跟著俯衝了一下,就是這一仰一俯的功夫,我已經借了馬力,順勢就將手裡的百辟刀送了出去,趁著那雪人後退的功夫,直接一刀砍在它腦門上!
哢嚓!
我清晰的聽到我的長刀劈開它顱骨時爆出的骨裂聲,當時一股還冒著熱氣兒、腥臭的黑血就噴在了我臉上,我這一刀也直接劈掉了它半個腦袋,眼睜睜的看著它龐大的身軀猶如山崩般倒下。
下一刻,我已經被戰馬馱著衝進了密林。
不進來不知道,一進來嚇一跳。
密林裡的雪太厚了,戰馬一進來,立馬半條腿就被埋了!
若是放在正常情況,戰馬衝進這種地方,就跟陷入了淤泥裡一樣,怕是說什麼都是不肯跑了!但是現在,這戰馬屁股上被我刺了一刀,吃了疼,已經發瘋了,鑽
進了雪窩裡還在往前衝,踩著剛剛被我砍翻的那個雪人的屍體就迎上了下一個!
這時候,我還沒有調整好的自己的姿勢,就已經看到第二個雙眼猩紅,已經的對著我高高舉起“木棒”的雪人了,心中是叫苦不迭,這戰馬發了瘋我沒法控製,它的動作太快了,不斷往敵人窩裡衝,我基本上是應接不暇了!!
可沒招,還得上!
總不能眼睜睜的被那雪人敲一棒子吧?那玩意說是木棒,其實就他媽的是一顆掰掉了樹冠和樹根的樹,被砸一下子,以雪人的力量,我隻怕當時就得掛掉!
所以,我也顧不上調整自己,完成蓄力了,左手拽著韁繩,整個人身子右傾,右手掄起百辟刀就朝著那雪人猛砍了過去。
這一刀,因為距離頗遠,那雪人手裡的“木棒”能夠得著我,我手裡的百辟刀卻有些夠不著它,所以,我全靠從刀鋒上噴吐出來的實質化殺氣傷敵,也全勝在了殺氣無堅不摧,在交鋒瞬間,隻聽“喀拉”一聲,直接將那雪人手裡的木棒斬為兩截,殺氣的鋒芒處更是直接掠過了對方的喉嚨!
噗!
當時,那雪人的喉嚨間就噴出了黑紅的血色,染紅了四周的白雪,觸目驚心,那雪人發出絕望的嘶吼,捂著脖子趴下了。
顧不得看那雪人的最後下場,我已被戰馬帶著衝向了下一個敵人…
速度太快,所有的交鋒都是一個照麵!
一個照麵,就要決死!!
個中凶險,難以言表。
這馬上廝殺,終究與步戰不同,步戰認死了一個敵人,那就是不死不休,但是在這馬上我如果不能一擊致死的話,根本沒工夫回頭的,被戰馬拖著一路所過之處,我擊傷好幾個雪人,都沒有機會掉頭去結果掉對方,漸漸的,我也總結出來了,也就不過分在乎蓄力了,左右揮刀,逮著機會就閃電般的出刀,弄沒弄死不重要,砍翻一個算一個!
密林之中,人吼馬蹄,慘叫聲,喊殺聲,咆哮聲…不絕於耳!
我不知道我們這六個人到底造成了多少有效殺傷,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倒在衝鋒路上,在這種張揚著熱血、將所有凶險都凝聚在片刻交鋒中的廝殺裡,一切都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但有一點我很肯定——我們刺馬的那一刀,刺對了,戰馬發瘋,齊頭並進,彆看我們隻有六人六騎,但卻是一記鐵拳,將密林裡的雪人砸的一片混亂!
我身上的棉大氅基本上已經被血染透了,在寒冷的環境裡又被凍硬,就連我自己都能聞到我自己的身上慘烈的血腥味!
不知道拚殺了多久,反正,我揮刀的胳膊漸漸開始發酸了,胯下戰馬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我知道,這匹馬的血是被放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完蛋了。
抬頭看了看,前方,仍舊不知道有多少雪人。
我心裡泛起了一股子絕望,因為脫力,我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隻能看清那些雪人猩紅的眼睛,和因為憤怒、口鼻之間噴吐出的濃鬱白霧。
它們約莫是想把我撕碎的吧?
我心裡默默想著,握緊了手中刀,瘋狂踢打著馬肚子,準備驅趕著這匹馬燃燒自己最後的生命伴我再一次發起衝鋒,衝向我們的末路。
握刀,再握刀!
向前,再向前!
這是一個武人的宿命,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誰知,就在此時,那些原本盯著我的雪人竟然一下子轉移的視線,猩紅的眼睛掠過我朝我身後看去,嘴裡發出了“嗚嗚”古怪聲音,那雙充斥著殘暴的眼睛竟然有些躲閃!
它們…似乎在…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