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2)

她司黎明 陸西熙 8296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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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劇院不多,能演京劇的更少。

江修暮查找資料,排除了幾個,最後隻剩下市劇院。

周五一下課,他也不知道自己懷揣了什麼心思,悶頭一路騎到劇院門口。

到了售票處一問,才知道今天沒有京劇上演,一場都沒有。

江修暮以為是自己想當然了,也許是下周五也說不定,但回到家,房間空空如也。

她今天沒去上課,也沒回家。

司黎的確在周五有一場戲要唱,但不是在劇院裡,而是在海城近郊,司老爺子的私人會所裡。

那裡的戲台是專門為她搭的,下麵一個大圓桌,擺滿野味珍饈。這裡的觀眾甚至不要求她唱得多好,有瑕疵才方便他們“指點”。

而司黎唱完戲,還要“洗儘鉛華”,換彆的衣服下來給幾位肥頭大耳的“金豬”敬酒。

這一晚,司老爺子讓她管一個比她爸歲數都大的主客叫“二哥”,說按輩分應當這麼叫。

司黎叫了,酒也喝了。

喝完,她黑眼珠滴溜溜地盯著這位“哥”手上的婚戒看,“出言無狀”地說自己學校的教導主任手上也有個差不多的。

客人忙問她是不是還在上學。

司老爺子賠笑道,馬上就畢業了。

話雖如此,那位客人還是訕笑著,收回了桌下伸出去的手。

等酒闌人散,送走客人,司老爺子回過頭便“賞”了她一記耳光。

一巴掌,不疼不癢的,司黎都懶得揉。

她抱著胳膊,還能笑得出來揶揄他,“老爺子,你就算是養頭豬賣,也得等豬出欄啊。不然彆人都不敢收。”

司老爺子陰鷙的眼睛冷盯著她,“彆忘了你姓什麼。”

司黎笑曰:“記得。小姐命,丫鬟身。”

“自甘下賤。”司老爺子冷哼一聲,抬腿而去。

回到家,江修暮還沒睡,看見她臉上微腫的紅痕,驚訝地眨了好幾下眼,無措試探地問:“你是..過敏了嗎?”

司黎瞧著他單純的蠢樣,有那麼一瞬間,忽然很想看看他知道真相後的表情。

但最後,她還是付之一笑,從他身側走開。

一連請假了三天,司黎重回學校,仍是困神上身,在他身邊睡得昏天黑地。

一次數學老師查卷子,沒寫的都要出去罰站。

江修暮不禁側目,窗邊的陽光暖洋洋,少女睡得恬靜,舒展的眉間無憂無慮。

他想了想,輕輕把自己的卷子推到她那邊,主動站起來走出去。

罰站的人不少,桌椅拖地聲把司黎吵醒了,她想也沒想就要站起來,低頭卻看見了麵前的試卷,字跡工整,滿滿當當。

她看著試卷愣了兩秒,明白了自己不用罰站,索性又坐回去,抱起胳膊繼續睡覺。

下課後,江修暮從走廊回來,看見卷子被扔了回來。她還在睡。

他心想,算了,下次任由她自生自滅吧。這麼睡下去,還不如出去站會兒,直直腰。

然而第二天,老師查筆記,沒寫的不僅要罰站還要打手板。

他歎氣,再次起立。

沒想到過了會兒,教室門口晃晃悠悠又走出來一個人。

司黎打著哈欠,懶散地往牆上一靠,從寬大的校服袖子裡掏出一本書給他,順便還扔給他一支筆。

江修暮詫異地望向她,還沒開口,司黎倒先問了:“為什麼?”

他彆過頭不答話。能有什麼原因,就是不想她挨打。

江修暮還記得她皮膚白,被打之後愛留青印子,就像白色宣紙上發了黴,看著十分礙眼。

司黎回頭打量他,後又搖頭覺得無聊至極,剛想出去走走伸展筋骨,手腕被他攥住。

“快考試了。”

走廊裡靜悄悄的,隔壁在上語文課,朗朗讀書聲,吵得司黎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修暮隻好重複一遍:“司黎,下周有期中考試。你彆逃課了。”

這下,司黎聽明白了,這是在“勸學”呢。

她招招手,示意他低頭,把耳朵湊過來。

江修暮照做,直到耳畔傳來她的吐息。

“不是還有你嗎?”她語氣憊懶,抬手輕拍拍他的臉,“江修暮,真當司家白養你啊。”

說完,司黎悠遊自在、閒庭信步般地離開。

走廊裡隻剩下他一個人,江修暮垂眼,反複思忖,其實司黎說得話糙理不糙。

司爺爺資助他,當然是想他日後為司家出力,如果能幫得上忙,他當然樂意至極。

不過,要是讓他一輩子為司家賣命,江修暮自問他做不到。

從初中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天賦,腦子轉得比彆人快,正常年級書本上的知識根本滿足不了他,隻能不斷地去學高年級的知識。考試又會故意錯一兩道題藏鋒。

他的誌向從來都不止於高考,甚至不會局限於海城。

可是這些話真說出來,難免會受到譴責,所以他從不宣之於口。

江修暮知道自己心思深,大腦理智起來,所想的事近乎於薄情。

隻有對司黎,潛意識裡他仿佛認定自己該為她做點什麼。

因此,考試前一天晚上,司黎要出門,他毫不猶豫地攔住了她。

好言相勸少女是聽不進去的。

秀才遇到兵,司黎伸出手指隻給他兩個選擇,一鬆手滾蛋,二跟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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