鷸蚌相爭,錢妖覺得自己將是那個獲利的漁翁。
錢妖趁風崖全心戒備歲淵,將身體變成長長一條,抓住了銅錢手繩。
“蠢貨!”危險的直覺達到了頂峰,風崖第一時間鬆開了錢妖,並飛快逃離。
錢妖也意識到了什麼,他已經扔不掉銅錢手繩,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纏住風崖不放。
而這時,歲淵已經念完咒語。
銅錢手繩化作一個玻璃容器,將錢妖和風崖一起困住,不停地收縮,變成飲料瓶大小。
一枚鏽蝕的銅錢掛在瓶口,被風一吹,碰出叮咚響。
風崖巨大的身體不得不縮成小小一團,他憤怒地踹了錢妖一腳。“蠢貨,看你乾的好事!”
他以為土地神和錢妖的錢是囊中之物,沒想到在土地神眼裡,他才是“囊中之物”。
動用錢妖的一枚本體銅錢,在法器上施障眼法。風崖不得不承認,這是個高明的法術。
土地神和守護神早就設好了局,等錢妖自投羅網,而他傻乎乎地跟過來,純送人頭,買一送一了。
錢妖不客氣地罵他:“你是真菜啊,回想你那些吹牛逼的話,什麼‘輕鬆收拾他們’,什麼‘囊中之物’,結果在他們這兒一招都過不了,呸!我都替你臉紅!你還不講道義,想算計我,被抓了活該!”
風崖徹底被激怒了。“你說誰菜?要不是他們耍心計,能困得住我?這種破爛法寶,能困得住我?”
錢妖的目的達成了,繼續激將。“有本事你打爛它啊!你出去啊!”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樣做。”風崖的臉上長出尖長的鳥喙,用儘全力啄玻璃法器。
“喀嚓——”法器裂開,風崖和錢妖都露出了喜色。
“蠢貨,這下你沒話說了吧?等出去了……”風崖的話戛然而止,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他感覺妖力在不斷流失,傷勢在不斷加重。
有一股極其強大,且具有邪性的力量壓製著他,隻要他再妄動一下,就會被抹殺!
這個玻璃瓶絕不是低級法器,施加在上麵的法術更是深不可測。錢妖也看明白了這一點,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席卷全身!
兩個妖怪同時看向歲淵,他們眼中恐怖的煞神正屈膝蹲在土地神麵前,握著土地神的腳腕,溫柔地幫他穿上拖鞋。
覺察到他們的視線,歲淵側頭掃了他們一眼,他眼中還有沒收乾淨的柔和,風崖卻被這道目光凍住,不敢動彈。錢妖……嚇得變回了一枚銅錢。
瓶中金光閃閃,這些光芒化作螢火,向四麵八方飄散。
“按照錢妖的契約,你找齊了他的本體,他的錢將完全屬於你,但這些財運螢火在往外飄。”歲淵看著薑初的眼睛,“你把這筆錢給天道了?”
“這些錢都是錢妖騙來的,應該歸還天道,分配到合適的地方。”薑初展開笑顏,“師兄,我棒不棒?”
“很棒,你是一個很稱職的土地神。”歲淵也笑了笑,“天庭會給你發豐厚的獎金。”
“真的?”薑初的眼睛瞬間晶亮。
“真的。”
等金光散完,風崖已經快被閃瞎了。
薑初把寶瓶捧到麵前,審問:“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參與打賭的妖怪之一,風魔。”
“是我。”
“你還和楊千帆家的狗打架,並記恨趕走你的楊千帆,昨晚潛入果園,吹倒了他家十幾棵荔枝樹。你承不承認?”
和狗打架的事都被扒出來了……
風崖有點尷尬。“我認。”
“你還聯合錢妖襲擊我和守護神,掀飛屋頂,損毀財物。”
“我也認。”
歲淵:“烏鴉喜歡收集財寶,他應該挺有錢的,讓他賠。”
“特彆好。”薑初敲敲瓶子,打了個哈欠,“你就在這裡待著,我們明天再商量怎麼罰你。”
“天啊!”樓下傳來阿福的驚叫,“怎麼搞成這樣了,兩位前輩,你們沒有受傷吧?”
阿福早就被囑咐過,今夜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靠近宿舍。動靜那麼大,他實在放心不下,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趕緊過來看看,一看嚇一跳。
薑初探出腦袋。“沒事,非常順利。”
阿福上樓,看到一地狼藉,發愁道:“戰況那麼激烈,屋頂沒了,床也塌了,薑初前輩,您今晚睡哪啊?”
山風一吹,還真是有點冷。
歲淵道:“住我房間。”
阿福滿意地離開了。
薑初抱著枕頭和玩偶,跟著歲淵回房間。
歲淵洗手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他要和薑初住同一個房間,直到屋頂被修好。
歲淵低頭,用冷水洗了兩遍臉,耳朵才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