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想讓臣妾走,是想處死臣妾嗎?”
唐瓔打斷了他,冷冽的寒眸向他射來。
黎靖北皺眉,“唐瓔,你莫無理取鬨。”
“你父親夥同靖王幾次三番想置孤於死地,孤卻並未處死他,此番已是格外開恩。”
唐瓔心裡有火,卻不得不承認太子說的沒錯。
她父親忠渝侯本就是個兩麵三刀的人。起初太子勢盛時,他便想了法的討好。太子式微後,他又巴結上了靖王,還想著把她嫡親的妹妹送到靖王府當妾。
這樣的人,如今會落得如此下場,唐瓔一點都不替他惋惜。
“至於你妹妹何清棠,孤在得知她入獄的消息後,本派了人去救她。可在孤的人趕到之前,她卻先一步於獄中自儘了。”
黎靖北合上奏折,麵容中似有憾色。
唐瓔心裡冷笑,他倒是慣會避重就輕。
“那古月呢?”
她問到了重點。
“殿下,臣妾隻問您一句,楚楊氏入京的事,是您透露給古月姐姐的嗎?”
黎靖北沉默了。
唐瓔的心涼到了極點,“怪不得臣妾生辰前幾日,殿下會突然提出為臣妾大辦壽宴。原來您是想借用臣妾之手,除掉臣妾的阿姊啊。”
相伴四年,她本該明白的。黎靖北雖然長了一副玉麵,卻一向心狠手辣,城府深沉,不然也不會手不染血就鬥死了自己的兩個弟弟。
莫說世人,便是嘉寧帝,隻怕到死都未察覺到自己兩個兒子的死都同他有關吧。
隻是他的青雲路,憑什麼要用她親人的骨血來鋪就?
唐瓔的話說完,大殿內又是一陣沉默。
半晌,高位上的人淡然道:“孤三日後登基,屆時封後大典也會一同舉行,你先好好準備吧。”
見他執意如此,她情急之下,不敬之言脫口而出:“這盛世繁榮還是殿下獨享吧,我不想做你的犧牲品!”
黎靖北聽言陰沉了眉眼,妖冶的銳眸向下微壓,白皙修長的手指似在顫抖。
唐瓔明白,這是他動怒的前兆。
可是她不在乎。
“如今我在建安已是孤立無援,殿下若執意不肯放我走,那就等著為我收屍吧。”
她笑了笑,“新皇登基之初,新後卻突然暴斃,於新的王朝而言似乎不是什麼好氣象呢。”
黎靖北捏緊了手中的奏折,眉間陰厲之色更甚,俊逸的麵容上滿是霜色。就在唐瓔以為他要發作時,他卻突然沉靜了下來。
半晌,他淡然道:“罷了,你也伴了孤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