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番外五:surprise(1 / 2)

第86章

村長的確有些記不太清當年自己說了些什麼,這會兒聽到“第一個報警”的言論後,僵硬了兩秒,才說:“時間太久,我有些記不太清楚了。”

沈槐點頭表示理解:“人老了記憶力衰退,這也能理解。”

村長:“……”

總覺得這個青年在故意刺他。

沈槐不想跟這個村長多聊,聊也聊不出有用的,再加上心裡懷疑他是幕後凶手後,便隻覺得看兩眼都生厭,不由將目光落在錢虎身上,想找他聊聊。

恰好錢虎等幾個年輕人也對這案件和沈槐等人感到好奇,便一拍即合地去了院子角落。周讜則是擺弄著手裡的證物袋攔住了想要跟過去的村長,麵無表情地掏出本子:“再麻煩你說一遍當時發生的情況。”

周讜比村長足足高了一個頭,一個人高馬大年輕健壯,一個年老體衰乾癟瘦小,村長自然也不敢硬來,隻能一邊焦急地看向不遠處,一邊心不在焉地說起當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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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將暗格放在臂彎裡,拿出記錄本看向麵前的三個青年,問:“你們對20年前的錢家滅門案有印象嗎?你們還記得錢一一嗎,方便說一下嗎?”

青年錢虎思考了一番後將自己的印象概括了一番,說:“當時我隻記得我去了村長家和大強哥哥們去後山玩,第二天警察就過來了,我和他們幾個偷偷去看過……滿地的鮮血,回來後我就驚嚇過度發高燒了。”

“一一我知道,”提起錢一一幾個青年臉上都流露出幾分痛惜,“小時候我最喜歡她了,每次玩過家家她都是新娘。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凶手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們一定要找到殺人凶手。”

“喜歡逗弄一一的長輩嗎?當時村裡的老人好像都喜歡逗一一,因為她長得很好看很可愛,也特彆乖巧懂事。經常給糖吃?村長吧。我記得村長很喜歡兜裡揣糖,時常給一一玉米糖吃,因為一一最喜歡吃玉米。”

“死亡時間嗎?不是很清楚。不過一一他們家每次吃飯都比我們要慢上那麼半小時吧,有幾次我吃完飯去找一一,他們都才開始吃飯。”

“恩恩對,我記得蠻清楚的,因為有天是我過生日,我家裡給我煮了兩個蛋。我去找一一玩的時候碰到村長了,村長給了一一幾顆玉米糖沒給我……當時我還蠻失落的,然後和一一打了一架。回家後我爸媽也把我揍了一頓……”

錢虎說這件事的時候十分不好意思,覺得略有些羞恥,但這件事確實讓他記憶深刻。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當時村長好像三十多歲?反正跟我爸的年齡差不多,當時他好像還不是村長,是後來才當上的。”

沈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村長有幾個孩子?”

“就大強哥一個,男娃。”

沈槐將信息大致歸類後記錄下來,在記錄時餘光能看到麵前的青年很猶豫,似乎想詢問些什麼,等沈槐關上記錄本後,他也真的開口,試探道:“你覺得這個是村裡人作案嗎?”

如果真的是村裡人作案,想一想當時作案人的年紀……那估摸著是他喊過近二十年的叔叔伯伯或爺爺,隻要想一想,便覺得不能接受。

得多喪心病狂的人啊,乾出這種事來。

沈槐沒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卷宗上說錢富貴一家的死亡時間在十一點左右,死時正在吃飯,你也說他們家吃飯準會慢那麼半小時。精準定位在這個時間點的人……你覺得有可能是外村人麼。”

錢灣村的人都保持著相似的作息時間,他們會在10-11點左右吃中飯,下午5-6點吃晚飯,一天兩頓飯。吃完飯後村裡的人要麼去村頭的茶館溜達溜達打個小麻將,要麼在家裡睡午覺。而小孩們也多是聚集在後山,相隔甚遠的房屋和村裡人的作息給了凶手可趁之機。

隻是沈槐疑惑的是,假如凶手隻有一個人,他是怎麼能砍殺五人的?錢富貴死時三十來歲,錢爺爺不到六十,而農村裡的女人手勁力氣其實和男人差不了多少,都是下地乾活的一把好手。

屍檢結果是怎樣的?有沒有檢測出什麼藥物?

難道是多人作案?

沈槐不寒而栗。

他記錄完後回憶卷宗,的確不記得屍檢結果有問題,便溜達到周讜身邊,踮腳湊近他耳朵詢問:“屍檢結果中藥物殘留嗎?我記得沒有來著。”

周讜搖頭:“沒有,而且我有一個很壞的猜測。”

沈槐看了眼蹲在門口朝著這邊看的村長,嘶了一聲:“我們去車裡說。”

見他們準備走,村長站起來微微攔了攔,沉聲:“你們這是檢查完了?”

沈槐微微擋在周讜麵前,卻又見男朋友攔住他的手把他擋在了後麵。

周讜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近幾天都要多叨擾。”

村長嘶了嘶,眸子沉沉,像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他看著院門口的青年,又看著不遠處道路上的小車遊客,最終還是退讓,讓他們回到了車子上。

關上車門後,沈槐說:“等會兒我們開亡靈公交車過來,我懷疑是群體作案。”

周讜一手撐頭神色很是難看:“他們想動粗。”

他又掏出證物袋和手機,找出拍的卷宗上的凶器照片和剛剛拍好的照片遞給沈槐看。

“後院庫房裡的農具都很舊,而且這些農具都有一個特征——”

沈槐毛骨悚然地接上:“是‘一’。”

或許是擔心家裡的農具被借出去後找不回來,所以錢富貴家的農具基本都做了一些記號,用的是他們最疼愛的女兒錢一一的名字。這些農具木柄和金屬連接位置刻了半個指頭長短的“一”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但卷宗上的凶器斧頭照片上並沒有這個痕跡。

凶器不是錢富貴家的。

這把隻有錢家人指紋的斧頭到底是誰的?又為什麼會沾上錢家人的指紋呢?

這些疑問纏繞在心中,暫時得不到解答。

沈槐長歎一口氣,又把臂彎裡的暗格放在座椅旁,一邊打開暗格一邊吐槽:“我懷疑錢一一被猥褻過,這是我在床底下的暗格裡找到的她私藏的東西。裡麵有張大頭貼,我覺得不是她爸媽帶她去拍的,而是凶手,你看看。”

“另外這個日記本中記載了一個叫‘伯伯’的人,我現在在思考……這個伯伯到底是指某個人,還是指某個群體。”

沈槐恨得牙癢癢:“回去查一下錢灣村的戶籍記錄,比錢富貴年紀大且能被錢一一稱作伯伯的……到底有多少。”

周讜翻看照片間神色愈發冷峻,他透過車窗看著這個小山村,歎氣:“如果真的是群體作案,那就難怪了。”

足足一天半的時間,夠他們消滅證據甚至重新製造證據了。

這會兒天色漸晚,沈槐猜測涉案的幾個人或許會在晚上無人時商討對策。

“我們開22路公交車過來,保管嚇他們一跳。”

周讜覺得很有道理,隨後又沉思:“剛剛村長的確是想攔住我們。”

但人太多,不確定性因素更多,村長不會盲目地出手。他也害怕所謂的證據是誆騙他們引他們入套的誘餌。

回到警局後周讜將相關猜測告訴了副局,副局沉思片刻後讓他們小心行動,甚至道:“穿上防彈背心以防萬一,若是情況有變彆逞英雄,等待支援。”

當天兩人就開著亡靈公交車前往錢灣村,晚飯直接用幾個大肉包子替代,怕今晚回不來還往車裡塞了一些開袋即食的速食。

抵達錢灣村時已經夜晚十點,令兩人詫異的是村口處居然有兩個青年人守著,並不是下午看見的錢虎等人,年齡約莫要比他們還年長一些。

“這算是不打自招麼。”沈槐諷刺地記下兩人的麵貌,目光從他們握著的扁擔處移開,轉而看向不遠處還閃爍著亮光的小山村。

真可笑,不過20多戶的小山村,竟窩藏著這麼多的罪犯,埋藏那麼多的罪惡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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