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了了急了, 她臉一紅,直接掛斷了電話。
去洗手間洗臉卸妝,顧了了看著鏡子裡自己腦門上的胎毛, 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小兔子發箍被江樾拿走了……
她又氣勢衝衝地撥了視頻電話過去, 一接通就怒瞪著他。
“怎麼了?”江樾以為她還是為了剛剛的話羞惱。
顧了了將手機架在洗臉池上方的置物架上, 質問他,“你把我發箍拿走, 我拿什麼洗臉?”
江樾一愣, 他張了張嘴, 剛想要說什麼,就被顧了了打斷。
“你彆跟我說用水,用洗麵奶,用手……”顧了了拎著自己腦袋上的碎發, “那是我用來箍劉海的,你賠我。”
江樾失笑, 他沒想到那兔耳朵頭箍是有用的。
“我還以為是你戴上裝可愛的。”
顧了了:“……”
他這什麼腦回路?誰會在家戴著兔子耳朵裝可愛?
“我的可愛還用裝嗎?”她麵無表情地問道。
“不用。”江樾回答速度很快。
“算你態度好。”顧了了嘟囔了一句,然後去找了兩個卡子將頭發彆上去。
第二天收工回來,前台叫住她,給了她一個快遞盒。
“你買的什麼?”雲蘇鬱好奇地探頭過來。
“我沒買啊……”顧了了這幾天都沒買東西,而且就算是買, 也會填戴可可的名字, 讓她幫忙拿。
她拆開快遞盒, 看見裡麵躺著一個小紙袋。
紙袋裡, 躺著各式各樣的發箍。有小狐狸耳朵、小貓耳朵、小狗耳朵, 甚至還有米老鼠耳朵,還分米奇和米妮……
“額……江,江老師寄的?”雲蘇鬱看著那一打發箍, 有點兒無語。
“是,是吧……”昨天顧了了讓他賠自己發箍,他今天就送來了五個各式各樣的。
雲蘇鬱尷尬地笑了笑,幫她把盒子蓋上,“回去再看吧,江老師還挺有情趣哈。”
顧了了回過頭,見她表情詭異,瞬間明白了她腦子裡在想什麼烏七八糟的。
她立馬解釋:“不是,是因為他把我的發箍……”
“我知道,弄壞了嘛,所以多賠你幾個。”雲蘇鬱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我知道,我懂得”的模樣。
“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情侶間的小情趣嘛!而且你倆又是異地,更需要這樣的小情趣,我懂的。”
恰巧電梯停在8樓,雲蘇鬱下了電梯。
隻餘顧了了一人在電梯內淩亂,你懂個什麼啊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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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樾定下了進組的日期,趙宏那邊也和兩個編劇也商量好了要怎麼實現他的願望。
琴師年輕時,在大周國謀生,他某次在花燈會遇到過一個女子,驚鴻一瞥,念念不忘。
後來大周國破,他輾轉到了中原,在宮中再次見到了那名女子,就是剛剛進入皇帝後宮的女主。
由於琴師會演奏周國的舊曲,所以他漸漸地與女主熟悉起來,利用可以自由進出宮的身份,為她辦一些隱秘的事情。
琴師的到來消減了女主心中的苦悶,偶爾提到周國舊俗,她也會展露出幼時天真活潑的一麵……
後來,二人相處甚密的事情被皇帝知曉。
某次偶然,皇帝來到女主住處,看到她正在花園內起舞,琴師在一旁伴奏,場景好不融洽。
那是皇帝第一次見女主那樣的笑,開懷明媚,不似對著他時的冷漠和抗拒。
他自然容不下琴師,且有意拿他泄憤。
皇帝隨便尋了個罪名將他關進大牢,挑斷他的手筋,逼女主親自下手殺他。
“手已無法為你彈奏,苟活於世也無歡愉。”琴師知道她為難,可他不得不死。
最終,女主用那把跟了自己十多年的短刀,親自結束了他的性命。
彌留之際,琴師在她懷裡,夢到了那場婚禮。
山野鄉間,二人拜堂,約定白首不離。
夢裡,她不再被國仇家恨裹挾,不再忍辱負重,不再被人鎖在深宮院牆之中……
趙宏稍微修改了一下這條線,加了一些背景,讓琴師的角色更加豐滿。
“原本還在想,他一個敵國琴師,為什麼你能跟他交心,這樣倒是圓上了。”拍攝本就是創作的過程,過程中導演和演員碰撞,經常能想出一些很精彩的點子。
“小江會古琴嗎?”趙宏突然問她。
顧了了搖搖頭,“沒聽他提過,應該不會吧。”
她印象裡,江樾似乎會不少西洋樂器,對中國古典樂器沒什麼涉足。
“我還是想讓他儘量學一點。”要是換個演員,趙宏也許沒那麼高的要求,可他覺得樂器也許都是相通的,江樾那種專門做音樂的人,入門應該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