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劇拍攝的時候不按照劇情先後來拍, 而多是要參考場地、布景、季節以及演員在組情況等多重因素。
江樾這兩回純屬是趕巧,不過也太巧了點兒,明天還要拍女主和娃娃親駙馬同乘出遊的戲份……
上次洞房的戲是在宮殿裡, 這回是大婚第二天, 在殿外的長廊上。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也沒什麼親密的戲份, 唯一就是南洵去牽了顧了了的手,然後後者將手抽開了。
《君側》中主要還是以女主的複仇事業線為主, 感情戲份占比不重, 肢體接觸這種更是少, 偏偏回回都能給江樾遇上。
他不在,顧了了每天都在設計皇帝,扶持大臣。
他一來,顧了了不是拜堂就是洞房。
天色漸暗, 如果要是再晚一些,就不接前一段的戲了。所以這一場的進度很快, 演員們拍了一天戲了,到這會兒狀態也都很好。
收工以後,天徹底黑下來。
顧了了進屋換下了戲服,一出去,看見江樾套著一件淺色珠光粉的短款麵包服, 正在看服裝師給他趕製的婚禮服裝。
“你穿我身上這個吧?”顧了了身上那件是長款的黑色羽絨服, 說著就要脫下來換給他。
雖然江樾穿粉色的時候, 顧了了莫名地有種彆樣的好看, 但實在是有些奇怪, 估計他自己心裡也毛毛的。
“不用。”江樾走過去蹲下,替她把拉鏈拉好,“這件長, 暖和。”
黑色的可以從頭包到腳,他身上這個粉的太短了。
而且顧了了冬天不喜歡穿太厚的褲子,短款羽絨服穿上太冷。
見她盯著自己看,江樾轉過去照了照鏡子,問她:“很奇怪?”
顧了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挺好看的其實,就是不太習慣。”
江樾淺色衣服穿得不多,更彆提淺粉色了,他獨居的時候,滿屋子都找不到一個淺粉色的東西。
“那就走吧。”江樾牽著她出去。
其實之前戴可可拿來這件衣服的時候,江樾十分抗拒,他一直抱在懷裡沒穿上。但後來太陽一下山,外麵的溫度驟降,他凍得直哆嗦,這時候就顧不上什麼麵子不麵子了。
黑羽絨服,粉羽絨服,能保暖的就是好羽絨服。
而且穿女朋友的衣服,不丟人。
回到酒店以後,顧了了迫不及待地拿出昨天道具組送過來的古琴。
她將落地窗邊的矮桌收拾出來,把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塞進箱子裡。
原木的矮桌,細長條的形狀,擺上古琴很是合適。
顧了了又拿了一根檀香,擺在一個很可愛的小兔子香插上麵。
整理完這些以後,江樾大咧咧地披著浴袍出來,腰間的係帶鬆鬆垮垮地掛著,也沒係牢。
他如今是愈發隨意了,衣服都不會好好穿。
顧了了記得二人剛剛複合那段時間,江樾晚上洗完澡還會穿好睡衣睡褲的,雖然它們的最終歸宿都是地上,但起碼麵子工程還會做。
江樾走過來,打量了一會兒那個兔子香插。
東西很精細,陶瓷質地的,小兔子短短的雙臂間挽著披帛,雙手舉著細細的線香,憨態可掬。
“樂師今夜先彈一曲給本公主聽聽?”顧了了上前挑起他的下巴,細細地端詳,“樂師好生俊俏啊,隻憑技藝吃飯,是不是有些浪費了?”
江樾俯下身,貼近她,低聲問道:“那我這張臉,公主喜歡嗎?”
他離得極近,近到顧了了一抬頭,唇瓣就能碰到他的臉。
顧了了迅速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公主喜歡死了!”
她把人往床上輕輕一推,“本公主先去沐浴。”
江樾順勢坐在床邊,看著她跟小兔子一樣一蹦一跳地跑進浴室裡。
顧了了洗澡的時候,江樾去試了試那把琴,剛彈了幾個音他便皺起眉頭,音色太差。
他立刻給莊子朝發了個信息,讓他找人把A市的琴運過來。
而後又想了想,江樾乾脆讓他把箜篌和蕭也帶過來,再去家裡給自己拿一件羽絨服。他總不能日日在片場,穿著件粉色羽絨服的晃蕩。
顧了了洗漱完出來,看見江樾正端坐在長桌後麵,盯著那根燃到一半的檀香發呆。
琴已經不在桌子上了,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被江樾挨個兒擺了上去,他還分了類。
“琴呢?”顧了了奇怪地問他。
“收起來了,音質不好,明日讓人把我那把拿過來。”江樾起身,過去給她吹頭發。
見她規規矩矩地穿著睡衣,江樾勾了勾唇角,輕聲道:“衣服扣子有必要扣到最上麵一個嗎?”
顧了了一愣,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聽見他又道:“反正都是要解開的。”
聽聽,這都是什麼話!
顧了了用手指抵著他的肩頭,將二人中間的距離拉開,沒好氣兒道:“你就不能不解開?”
江樾手裡動作一頓,他仔細想了想,隨後頗為正經地問她:“你喜歡穿著衣服?”
顧了了鼻翼翕動,沒接話。
她看著江樾給自己吹完頭發,看著他去拉窗簾、關客廳的燈,看著他去接了一保溫杯的溫水。
而後,江樾站在空調麵板前麵,低頭研究著,到底將溫度調低幾度會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