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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再嫁 芋孚 9872 字 3個月前

他要她去見那位客人,又要做到什麼份上?

溫嫽知道她此時得到的這份安穩是有代價的,但想不想付出這個代價……溫嫽得好好想一想。

她無可挑剔的微微彎著最淺的唇,隨行在溫運伐身後。

……

進了門後,才坐下,溫嫽見溫運伐看向她,“叫你去見客,其實也不用你特地做些什麼,你隻要過去一趟,坐一坐便是。”

溫嫽的手掌在寬大的袖子下搭了起來。

聽他又道:“若對方能看上你,那你的福氣肯定比在溫家大。”

“當然,沒看上你也沒什麼,你依然能在溫家住著,我不會強迫於你。”

溫嫽無聲再次微妙的挪動了下目光。

溫運伐讓溫嫽去見謝屹支,是想把兩姓之好加築的更牢固些,他很看好謝屹支,隻一個妹妹嫁了謝惝為妻,他覺得還不夠,完全不夠。謝惝終究不是謝屹支,來日謝屹支掌了天下,溫家能分的羹還是太少。

所以他還想溫嫽能起些作用,就算是隻被謝屹支收了做一個妾,那也是聊勝於無。

“你可願隨我過去?”溫運伐點點桌麵,望著溫嫽。

溫嫽沉默片刻,忽問:“他性情如何?”

溫運伐笑一笑,這說明她不抗拒對嗎?他就知道,她是個聰明人。

有那麼片刻,溫運伐忽然覺得可惜,可惜她怎麼不是生在溫家。如此,她與溫家有斷不乾淨的血緣,以後她會對溫家會更有利。

“不殘暴,也無特殊嗜好。”

“最重要的,大司馬身邊沒有其他婦人,你若能被看中,那你會是大司馬身邊的第一個。”

“沒有任何人能把你比過去。”

溫嫽不知道他這幾句話是不是特意編了好話哄她,但無論他是不是編的,她也拒絕不了跟著他去一趟的事。

目光微蓄,說了一個好字。

溫運伐頷首,“那你換一身衣裳,過會兒便隨我過去。”

溫嫽點頭。

……

溫運伐叫人送來的衣裳很精細,但他又選的很好,特地沒挑太豔麗的顏色。

如此,第一眼才不會叫人覺得溫嫽的穿著精心到過分。

讓人對她有疑。

溫嫽猜測溫運伐應該是挺畏懼那位大司馬,這才連送人,也不想對方看出他是有意為之。

她到底會不會被對方留下,隻看是否合對方眼緣。

溫嫽便在披好了衣後,妝扮上往淡了扮。

她的淡就是綰好發再簪上幾支不出挑的簪子便算了事。除此之外,眉未描,她的眉生來便烏秀。唇也未點,太紅了怕一說話跟張了血盆大口似的。臉上也未抹胭脂,幾乎是素麵朝天。

“好了。”溫嫽麵對門外說。

門外的婢子們聞言馬上進來,候立她兩側。

隨後,溫嫽被溫運伐的一個親信帶領著走出這間小院,前往西屋正擺了宴的地方。

溫嫽被帶領著悄無聲息於席間落座,也悄無聲息被旁邊的溫運伐隨手遞了杯清酒。

動作之間的隨性與自然,好似兩人是兄妹一般。

溫嫽衝他望一眼,垂眸,低頭飲了一小口。

她飲酒時,光潔的前額微微傾垂著,側臉姣好柔美。

……

宴飲過半,溫運伐失望了。

竟然見大司馬連往溫嫽這多看一眼也沒有!

溫嫽長得這樣美,大司馬竟然一點都不感興趣?

溫嫽也發覺了,那上座的黑袍男子,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從始至終,也隻偶爾瞥過一回男子飲酒時抬起下頜的攻擊性。溫嫽憑感覺就能知道這個人的殺氣很重。

也知道,這種人肯定也最討厭彆人做他不喜歡的事。

溫嫽的感覺是對的,謝屹支這時微眯的眼睛瞥了這邊一眼,目光是非常淩厲的。

他微妙的拉緊了一分喉頭,又淡淡的瞥了眼溫運伐。

心中一道無聲的輕嗬,他豈能不知溫運伐的用意?從他未掌權前,想對他用美人計的人就已經數不勝數。那如今溫嫽在這的目的,謝屹支怎會猜不透。

不過,溫運伐的舉止還算有分寸,所以謝屹支也就不是太計較。

目光像能看穿一切似的又看了溫嫽兩眼,謝屹支無視她,自顧慢條斯理繼續飲眼前青銅盞裡的酒。

……

溫運伐徹底失望。

因直到大司馬離了座回西屋寢居,也未見對溫嫽另眼相看。

他不知道的是,不隻沒有另眼相看,當夜謝屹支便讓人去查了溫嫽底細。

在和他商議完派商隊去衢通州的事後沒幾天,溫嫽的一切就被寇初力奉到謝屹支跟前。

“主公,消息已收集齊全。”

謝屹支單手撐膝,撕開蠟封的信。看完,他的眉莫名擰了下。

覺得溫運伐為人還挺不拘小節。

竟然想給他獻的人,是個已經嫁過人的……

還從來沒人敢把嫁過人的女人獻給他。

他冷哼了一聲,壓著的眼神沉凝了好半晌。一會兒後,上下又掃了一遍信封上的來龍去脈,把信置於一邊。

“去喚羌公來,此事不必再關注。”謝屹支不會在無用的事情上多費心思。

“是。”

……

轉眼,七月末,溫嫽聽到了謝屹支突襲衢通州的事。

其中,似乎還有溫家的商隊出力。

不是溫家商隊出力,隻是謝屹支借了溫運伐一支和溫家沒關係的商隊的名,讓自己的手下喬裝跟著進了衢通州罷了。

進去不為彆的,一是為了把衢通州本就渾了的水攪亂,二是順道燒一座糧庫,衢通的地形他已探的無比清楚,燒了對方最大的這座糧庫,對方在他圍城之時,陣腳會先亂。

屆時,把衢通一圍,對方就散兵遊勇。

說起來好像三言兩語就把這場大戰略過了,事實上,謝屹支這場戰也的確打的不如當初奪四郡費勁。

他甚至可以說是坐收漁翁之利,因婁傅自作孽,一次戰役中,曾經做過目睹他同母異父的弟弟受困卻不敢圍救的事,此事對方一直懷恨於心。上回,婁傅敗北奔回衢通州時,婁賜便拒他於城門之外,不肯開門迎接。

婁傅差點沒嘔一口血,後來是足足過了五日,婁傅被逼之下向婁賜交了不少權,才得已帶這些殘兵進城。此後就是兄弟倆極其矛盾的內鬥,一邊兩人都懼怕謝屹支開拔攻城,一邊又不可避免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差越鬥越凶,衢通州暗潮洶湧。

後來直接發展到婁賜要帶人彆辟門戶,婁傅怎麼可能讓他把手下的兵帶走,兩兄弟越發勢如水火,謝屹支便是在他們鬥得交了手時,先遣精兵突擊,開了城門,接著大部隊緊隨其後,占下衢通。

唯一讓謝屹支不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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