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連傅江的眉頭都皺起來了,“錢倒是不多,雲雲你如果需要幫忙……”

“什麼叫錢倒是不多?”叢烈麵帶譏誚,“有錢,所以合同上說的話算不算數都無所謂,是嗎?雲集,合同對你來說有意義嗎?你從雲家獨立出來,難道就是為了換一個人替你出錢的嗎?”

“閉嘴。”雲集的聲音徹底冷了。

“我說錯了嗎?離開雲家你是缺錢了嗎?其實不一定需要你這位‘傅哥’的,我也可以給你。”叢烈抬起眼睛來,眼底居然有些泛紅。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雲集。

其實剛才聽傅江叫了雲集一聲“雲雲”,他就似乎像是在心裡被狠狠刺了一下。

合同上的那些字如同浸飽了讓他渴望回擊的憤怒,快速地讓傷口腫脹膨大,留下酸痛的血泡。

好像一定要讓雲集也難受,他才會緩解。

但是看著雲集捂著胸口彎下腰,叢烈卻整個人都僵住了。

“雲集?”傅江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雲集,“你怎麼了?”

雲集有些說不出話來,隻是死命壓著胸口,“沒事兒,坐一下就好了。”

這似乎是重生之後新添的毛病。

隻要稍微勞累或者著急,他就會心悸氣短得厲害。

因為他原本就腸胃不大好,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胃疼帶累的胸悶。

最近一直在忙著重溫這個時間點各種事情的進度。

老爺子那邊、叢烈這邊,還有工作上亂七八糟的事情堆在一起,他確實也沒時間仔細去追究這點小毛病。

但是剛才聽了叢烈那一串指責,他其實最主要的感覺並不是氣憤。

而是心酸。

上輩子雲集就因為酒局應酬頻繁早早把胃口搞垮了。

這不是他個人想避免就避免的。

他年紀輕,就算社會地位再高,也是要把生意場上的大小神佛都順一遍毛的。

原本雲集就有些不服輸的性子,又仗著自己年輕且很有些酒量,幾乎是逢局必去,逢酒必喝。

尤其是剛遇見叢烈那段時間。

叢烈太傲,初露鋒芒就惹下資本最怵的麻煩事。

雲集為了把叢烈從冷庫裡刨出來,差不多把在娛樂圈裡有頭臉的人物都關照了一遍。

一個人就是一場飯局,一場飯局就是一頓喝到昏天黑地的大酒。

他還不能讓叢烈知道。

現在一回想,一個富二代天天醉醺醺的帶著一身酒氣,雲集都能替叢烈腦補出一場場左擁右抱的紙醉金迷。

不過都不重要了。

他隻是覺得好冤枉。

為了他喝酒應酬的事情叢烈不理解,雲集不怪他。

因為畢竟是他自己沒給過叢烈任何知道的機會。

但是叢烈原來一直都是這麼揣度他的:靠彆人的錢活著。

哪怕雲集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愛對叢烈來說狗屁不是,親耳聽見這種指責還是讓他覺得自己是真蠢。

上輩子跟叢烈共同生活了三年,還能對他有所指望。

“死了也是活該”這個念頭從雲集心口穿過去,留下細密的悶痛,讓他感到難以呼吸。

傅江看著雲集臉色越來越差,“感覺怎麼樣?難受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雲集隻是擺手。

“你怎麼回事兒?”傅江的好教養終於用完了,衝著叢烈,“你把他氣成這樣就為了說你不想解約?你作為甲方有訴求不能用人話說?你作為他男朋友,他身體不舒服胃口不好成天拿清粥鹹菜打發自己你就不聞不問?彆人不想續約你不清楚為什麼?我看傻子才想跟你續這個閻王債。”

“傅哥。”雲集稍微好一點了,撐著沙發坐起來,“沒事兒了,合同晚點再說,我想回家休息一下。”

“還能站起來嗎?要不你今天晚上回我家?”傅江擔心他自己照應不了自己。

雲集搖搖頭,“沒關係,已經好多了。”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西裝,轉身準備離開。

幾乎是下意識地,叢烈向前跟了一步抓住他的手腕。

正握住那串翡翠珠子。

和他想象的溫暖不一樣,掌心是硌手的冰涼。

“放手。”

雲集甚至沒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好!小修了一下前一章,順手把今天的也更鳥——

之後的更新時間應該會穩定下來(晚上九點左右)

剝洋蔥式燒烤小狗的蒸汽桃說到做到,你們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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