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叢烈隻是俯身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廖冰樵很利落地收拾著自己的牛排和海鮮飯,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跟他說什麼了?”雲集看著廖冰樵泛紅的耳廓,扭頭瞪叢烈,“你嚇唬小孩子算本事嗎?”
“我說我剛沒要航餐,他到我那坐著還能再要一份。”叢烈睜著眼說瞎話,把自己身上的夾克脫了下來。
他裡麵就穿著一件純白T恤,短袖被胳膊上的肌肉微微繃起來,很有雄性的力量感。
叢烈身上那股須後水的味道漫過來,乾淨清爽,稀釋了剛剛那陣濃鬱的蔥蒜味。
雲集的椅背調低了,他聞著那陣清涼的薄荷香,感覺神經放鬆了不少。
從京州到南市,飛機要差不多四個小時。
等航餐的時間過了,雲集就靠著椅子昏昏欲睡。
廖冰樵中間借著上廁所,悄悄朝雲集的方向掃了一眼。
果然就像叢烈說的,雲集枕著他的肩膀在休息。
叢烈端著一杯水,在嘴邊吹了兩口,放在雲集唇畔,“喝點水。”
雲集沒什麼反應,隻是皺皺眉。
廖冰樵站在走廊裡,又借著拿行李繼續看。
“喝一口。”叢烈扶著雲集的後背,很輕地拍撫,“半天沒喝水了,喝一口再接著睡。”
廖冰樵光顧著偷看,沒顧著手上,嘩啦拽掉了一包壓縮餅乾。
雲集稍微有點被驚動了,皺著眉掙動了兩下。
“怎麼了?”叢烈圈著他的肩,輕輕捋著他的手臂,“餓不餓?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確定了雲集是在搖頭,叢烈才抬起頭來,冷冷看了一眼廖冰樵。
廖冰樵一哆嗦,趕緊抱著餅乾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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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鳳凰機場降落後,他們領了行李,跟著節目組派來的專車回酒店。
三市的天氣跟北方截然不同,高照的豔陽下,怒放著五顏六色的溫熱帶花朵。
被徐徐的熏風一吹,雲集被吹走了不少倦意。
他貼著三指寬的窗戶縫,愜意地欣賞著滿目蒼翠和繽紛。
司機師傅操著一口口音明顯的普通話,一路上熱情地給他們介紹了不少本地的名吃。
其實過去因為工作的關係,雲集沒少到南方來,所以跟師傅很說得上話,閒扯了一路,到最後也沒暈車。
酒店是當地的一間老五星。
說是五星,但其實年份久了,也就門口的花園打理得有頭有臉,連大堂的設施都有點老舊。
“標間?”叢烈看著櫃台開出的房卡,沒拿。
“是的哦先生,您的單位給你定的是三人家庭房哦,就是標間加床。”櫃台彬彬有禮地跟他解釋。
“升。”叢烈言簡意賅。
“先生,請問您要升成什麼房間呢?”櫃台又問。
叢烈毫不猶豫地開口,“總……”
“不用,”雲集打斷他,“在這兒要住好幾天,況且這種酒店不管什麼間,床鋪這種硬件都差不多,浪費這個錢乾什麼?”
剛才一眼沒看住,叢烈就把三個人的機票都升成了商務艙。
他怎麼不記得叢烈以前有這種漫天撒錢的臭毛病?
“我們仨住家庭房,”叢烈的眼睛眯起來,“你是當爸爸還是當媽媽?”
廖冰樵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聽見叢烈又問雲集:“你休息不好,到時候節目時間就隻能往後拖,耽誤了我後麵的行程,你負責任嗎?”
“我不會耽誤行程。”雲集冷冷拿了卡,甩下一句話,“你喜歡總統套間?那你就開總統套間。”
眼看著雲集帶著行李上了電梯,廖冰樵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房間在哪,隻能等叢烈開好房間再問問櫃台。
“開,”叢烈麵無表情地看著櫃台,“總統套房。”
廖冰樵不由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叢烈這麼講究,出門不是商務艙就是總統套。
櫃台把總統套的卡遞過來的時候,叢烈又問了一句,“總統套裡的廚具齊嗎?”
“基礎的都有,如果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您可以聯係我們的,先生。”櫃台彬彬有禮地回答。
廖冰樵瞪大了眼睛看著叢烈:大明星真講究啊!居然飯都要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