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周的文娛熱搜頭條都是關於雲集叢烈的。
首先是“叢烈聚焦事業拒絕捆綁營銷”,緊接著又有“雲集在節目中公開表示和叢烈無戀情”、“叢烈正式解約脫離瀚海”、“瀚海市值勢如破竹”等等。
網上的言論褒貶不一。
【烈哥再也不用擔心被舔.狗糾纏啦!可以專心發新專輯啦!】
【歐莫!叢烈正式恢複單身了是嗎!狠狠等待新磚!!】
【樓上有病啊!你他.媽說誰是舔.狗!】
【本來就是節目組的拉稀劇本,誰真情實感誰才是九漏魚好嗎?】
【阿彌陀佛嗚嗚嗚我的CP我的火燒雲!!!】
【雲集好棒啊!給我雲放鞭炮恭迎我雲神歸位!】
【哇雲好有魄力,那可是叢烈欸,說解約就解約了!】
【不定誰主動呢,是叢烈辭了他也不好說。】
【雲集多好啊,要是瀚海肯簽我,我願意給雲集打一輩子白工隻要能天天見到我雲!】
【真的好牛,我看還有誰說我雲是富二代(。)沒有雲家我雲還是能翻手為雲!!】
【就是!我雲就是富一代!】
【我雲!yyds!】
新晉“富一代”雲集搬的新家離公司不到兩公裡,每天上下班倒是很方便。
但公司上升期,事情越來越多。
廖冰樵這邊的事情稍稍鬆快一點,就要開始著手曹真複出的策劃和推廣。
每天都有資本方排著隊要約飯,就連早餐時間,都有人排著隊在公司門口遞名片,邀雲集到茶餐廳一敘。
所以雲集搬家之後甚至連行李箱都沒打開,就又原封不動地拖到了公司來。
他辦公室有單獨的洗手間,日常生活問題不大,每天到樓下的洗.浴中.心洗個澡,臟衣服統一送乾洗。
除了隔天回家給查小理補狗糧,連著倆禮拜,雲集晚上都是在辦公室沙發上對付過去的。
白天太累了,他懶得來回跑。
辛苦歸辛苦,成效還是十分卓著的。
現在一提雲集的名字,整個京圈都知道他把手上的死局盤活了。
多少曾經好像要老死不相往來的人,突然又雨後春筍一樣地□□,殷勤地打電話問雲集有沒有時間聚一聚。
下午又有個合資局,雲集中午準備隨便墊補點吃的。
他一邊泡速食麵一邊給雲舒撥電話,那小孩又不接了。
他皺著眉,正準備再撥過去,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
自從合同解約後他都沒怎麼見過叢烈。
雲集習慣性地用職業眼光審視了一下叢烈。
可能是最近不用出鏡,現在他頭發有點長了,顯得他不是太精神。
“我給你送點兒吃的,馬上就走。”叢烈把手裡的保溫包放在他辦公桌上。
雲集看了一眼他拿來的東西,斟酌了一下措辭,“我不是很需要,你帶回去自己吃吧。”
叢烈看著他麵前那一杯小得可憐的泡麵,聲音很低,“你總吃這個肯定不行。”
“我沒有總吃這個。”雲集皺著眉否認。
叢烈沉默了好一會兒,好像是忍也忍不住了才開口,“我知道我管不著,但是你為自己想想。你出去吃也吃不下,中午就拿這種東西墊肚子,再難受怎麼辦?”
雲集忍不住揚眉,“你跟蹤我?”
“我不用跟蹤你。”叢烈搖頭,“我現在看一眼我還不知道嗎?”
他在雲集身前蹲下了,仰視著他,“我什麼都不從你這兒求,你隻要好好吃飯好好養身體,我絕對不煩你,行不行?”
“首先我沒有天天吃泡麵,其次我吃什麼也不用跟你交代。”雲集把杯子裡的泡麵攪開,“我們上次還沒說明白嗎?我們不是情侶、不是朋友、不是同事,你剛才說的唯一有意義的話就是你管不著我。”
看見雲集比他倆才分開的時候又消瘦了,叢烈急得眼眶子要燒起來了,但是他說話仍然不敢大聲,“我是管不著,我不是管你。我求你,行嗎?我求你好好吃口飯,彆這麼……你不讓我管,你照顧好自己行嗎?”
“我沒什麼不好的。”雲集由衷地回答他,“而且有一點我真的不理解,你覺得一個富二代不工作也不對,工作也不對。那在有錢人家出生的孩子,你覺得到底應該怎麼活著呢?”
自從雲集走了,叢烈沒有一天能睡好覺。
睜開眼閉上眼,他心裡全是雲集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按時吃飯。
雲集的人像他承諾的那樣過來向梁超交接、幫叢烈架新工作室。
叢烈向他們打聽,那群人也隻是說“雲總很忙,我們也不大見得到”。
叢烈知道現在沒人能灌雲集酒了,但是雲集那個身體那個胃口,就好像在他心上裝了鉤子和釣線,日夜不分地把它吊著。
剛進門看見雲集那張消瘦的臉,他心裡剜得生疼。
辦公室一側放著雲集的行李箱和掛起來的襯衫,置物架上還有潔麵和牙刷漱口杯。
一看就是雲集一直在這裡湊合。
“你沒有什麼不好的。”叢烈隻是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不敢往下說了。
他想反問他那他怎麼會瘦成這樣,但上輩子叢烈說的那些混賬話、辦的那些混賬事,一樣一樣地把他的嘴堵上。
他心疼得有點喘不上氣來,隻是逐一把保溫包裡的飯菜拿出來,“你吃兩口正經飯成嗎?晚上也彆住辦公室。”
他說著說著有點說不下去,低低地吸了一口氣。
“東西你拿走吧。”雲集的語氣還是淡淡的,“我有時間會去吃彆的的,你不用擔心了。現在你不欠我房租,我也沒立場吃你做的東西。”
叢烈站著沒再動。
“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雲集打開桌子上的一份合同,一邊看一邊喝了一口泡麵湯,“我會葷素搭配規律作息的,藥我也在按時吃。醫囑我都記得,這些都用不著你擔心。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叢烈在桌邊站著,又沉默著把帶來的飯菜挨個放回保溫包裡,“那我把它們留在這兒,你餓了就拿出來吃點兒,不餓就扔了。”
“我不會吃的。”雲集沒再看他,“而且我會跟門禁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看叢烈依舊不動,他隻好加重了語氣,“糾纏沒意義。”
等到關門的聲音響了,雲集才放下手裡的一次性叉子,帶著些倦意靠在了轉椅上。
本來他以為這麼長時間沒聯係,叢烈終於放棄了。
他倆橋歸橋路歸路,沒什麼不好。
他倆就是沒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