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我也不確定,到夏天都一直有。”
雲集的臉肉眼可見地垮下來。
他乾脆坦白說了:“叢烈,我想現在就吃一個。”
叢烈想了想,把剛才雲集誇過的那個漂亮草莓拿在手裡,把最甜的尖遞到他嘴邊,“你咬一小口,剩下給我。”
他拿住的部分很多,真就隻留了很小的一塊草莓給雲集咬。
雲集皺著眉頭權衡了一下,最後還是張開嘴咬住了那一個渾圓的小胖尖。
鮮紅的汁水迅速從叢烈的指尖冒了出來,把雲集櫻色的薄唇也染得明豔。
柔嫩和溫暖碰觸在叢烈的指尖,和草莓的硬.挺涼爽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約是想多吃一點,雲集又往深咬了一點,嘴唇細膩地把叢烈的指尖裹住。
叢烈用力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竭力克製把手撤開的衝動。
他怕自己要用手指撐開那柔軟,做出些錯事。
咬掉叢烈限定過的那一小點草莓尖,雲集戀戀不舍地退開,仔細品嘗著僅存的一點酸甜。
他沒吃夠,“我覺得我吃一整個也沒事兒。我最近腸胃好多了,也基本沒怎麼疼過。”
叢烈把剩下的大半個草莓丟進自己嘴裡,輕輕吮了兩下剛剛拿過草莓的指尖。
“我們雲雲要求也太低了,不疼就行了?那吃了再疼怎麼辦?”叢烈把擇好的草莓架到火上。
雲集撐在鍋邊歎氣,“水果還是新鮮的好吃吧?我什麼時候能吃新鮮的……”
“我們再養好一點,你隨便吃。”叢烈指指桌子上剩下的五個草莓,“等會兒那五個不涼了,全都給你吃,好不好?”
燃氣灶旁邊很暖和,雲集湊在旁邊摸摸自己的肚子,“在這兒烤著還挺舒服。”
“烤著吧,”叢烈被他逗笑了,“我們甜雲雲烤熟了,變成棉花糖。”
他翻動著鍋裡的草莓,看到有些地方開始受熱變軟之後,繼續邊加糖邊攪拌。
鍋裡開始冒泡泡,廚房裡很快被草莓汁的香甜充滿了。
草莓醬被廚房燈照出反光,把雲集的臉頰映成粉紅色。
叢烈一邊攪動鍋裡的醬汁,一邊不由地扭頭看雲集。
雲集的嘴唇抿起來,隻有一個軟軟的小舌尖伸出來,意猶未儘地舔著嘴角早就不複存在的草莓汁。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叢烈就已經吻住雲集了。
明明雲集隻是吃了很少的一點草莓,但他好像已經整個人都是草莓味的了。
他沒有抗拒。
很小心地,叢烈托著他的後腰,像是品嘗新摘的草莓,一點一點觸碰他柔軟的唇珠。
雲集的手臂環上來。
時間門變慢了,呼吸卻變急了。
叢烈感覺到了兩個人都起了些變化。
他把雲集推到桌子邊,加深了那個吻。
雲集明顯是喜歡的,揪著叢烈的頭發把他壓向自己。
頭皮疼痛刺激了叢烈,他緊緊把雲集嵌進自己懷裡,用手托著他的屁股,像是抱孩子似的讓他坐到了桌子上。
這樣雲集就比叢烈高了。
像是含羞的花朵,他被虔誠的仰慕者采擷。
叢烈順著他的下頜和喉結往下親,一顆一顆地把他的襯衫扣子挑開。
親到胸口的時候,雲集難耐地“嗯”了一聲。
發現叢烈在解他的褲子,雲集下意識地去捂,“不行,這兒是廚房,你……”
“我不會弄臟的。”叢烈說完這句話,就把嘴占上了。
雲集猛地向後一抓,把桌子
上的一眾鍋碗瓢盆碰得“叮當”亂響。
他無助地尋找一個著力點,中間門隻能把一塊桌布抓在手裡,反複攥緊又放開。
他咬著牙不敢出聲,最後抓住了叢烈的頭發,說不上是要遠離還是要靠近。
雲集身體還在恢複,很快就堅持不住了,“叢……叢烈……你讓開……”
叢烈沒讓。
像他說的,他哪兒也沒弄臟。
……
他小心給雲集擦乾淨,仔細整理好衣服,把人從桌子上抱了下來。
雲集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地要摟叢烈。
叢烈就讓他掛自己身上,兩人兩足地走到灶台旁邊,“完了呀雲雲,時間門太長,有點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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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集趕緊探頭看鍋裡,“這不好好的?哪兒糊了!”
叢烈就笑,關掉了慢熬著的小火。
雲集看著鍋裡還在緩緩冒泡的草莓醬,雙頰通紅,“你怎麼不讓開呢?不苦嗎?”
“怎麼會苦呢?甜的。”叢烈從邊緣刮下來一層濃厚鮮紅的醬汁,吹涼了放到雲集嘴邊,“不信你嘗嘗。”
雲集一口把勺叼住,用急切掩飾羞赧。
“好吃嗎寶貝?要不要再加點糖?”叢烈帶著些期許問他。
雲集嚼了嚼果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超級好吃!無敵好吃!人間門美味!”
叢烈放心了。
他怕雲集總想吃生的,不給吃於心不忍,給吃又擔驚受怕。
等雲集美滋滋吃上果醬抹吐司,叢烈就去洗手間門了,半個小時都沒出來。
雲集在外麵轉了兩圈,敲門,要跟他“禮尚往來”。
過了一分鐘,叢烈把門打開,“你剛說什麼?”
雲集除了耳根紅著,看不出什麼異常,“都是男的,我也行。”
“我知道啊,沒人說你不行。”叢烈靠在門框上笑。
“那你讓我試試。”雲集耳根的紅一瞬間門漫成一大片,一雙臉蛋都淪陷了。
叢烈從洗手間門出來,把門合上,沒接著他的話說,“寶貝吃飽了嗎?吃飽了回去用功去,你今天的事兒忙完了?”
他怎麼舍得。
雲集還想堅持,“我……”
“我知道。”叢烈回身挽他的腰,“我雲雲什麼都懂,什麼都會,又乖又懂禮貌。但你不用跟我講什麼平等,你舒服了我就舒服了。所以你安心享受生活,就是對我最大的好。”
雲集坐到床上,抬著頭看他,“叢烈,那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叢烈手裡還握著一張新的卷子,又想起過往的種種,笑了笑,“可能因為終於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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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幾個月過去,叢烈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高考上麵,剩下的時間門都在陪著雲集過新公司的建立流程。
但是五月之後,雲集就不讓他過問高考之外的事情了,自己也把公司的事務暫停了兩周,專心幫著叢烈整理高考考點。
六月上旬,高考如期而至。
京州的蟬都被粘走了,留下一座座寂靜的考場。
那兩天特彆熱,叢烈執意不讓叢心和雲集送考,說考完了自己就早早回家,讓他們彆都跟校門口乾等著受罪。
叢心叮囑了他兩句彆忘帶東西,也不過度關心。
雲集頭一天也沒去接他,怕給他壓力。
最後一場理科綜合考試結束,叢烈整理好東西往外走。
已經是下午了,陽光依舊明豔。
道路兩側搭著給考生家長避暑的等候區涼亭,裡麵站著許多聊天打扇的大人。
校門一開,人們從涼亭下湧出來,探著頭從學生中尋找自家的孩子。
叢烈跟家裡說好了不讓接,但還是下意識地在人群當中掃了一眼。
雲集很乖地沒來接他。
叢烈有些放心,又有一丁點微不足道的失落。
順著人流往外走,叢烈終於在一片歡欣雀躍中走出了學校的大門。
“叢烈——”
叢烈條件反射地回頭。
路邊停著一台嶄新的SUV,雲集雙腿交疊靠在車門上,在朝他招手。
那張臉帶著灼目的笑容,漂亮到張揚。
叢烈站著沒動。
夏日的熏風從他臉上拂過,陽光滾燙地照耀下來。
無數的歡聲笑語在他的世界裡驟然安靜。
看著相同的風把雲集的碎發高高地吹起,看著相同的陽光給他的發梢鍍上金黃,叢烈這輩子頭一次明白了。
原來愛一個人,是真的好像開啟了一次新生。
原來愛一個人,是真的可以超過愛生命。
他明白得很透徹:我是他的。
叢烈大步穿過夏天和人海,如同穿過時間門逆行的河流,吻住了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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