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嗯”了一聲,坦誠相告:“先帝沒有子嗣,哀家小肚雞腸,曾想著先帝與舒雲同為我的孩子,他們一母同胞,既如此舒雲的孩子便與先帝血脈最近。池安這孩子姓了國姓,那便是皇家子弟。事到如今哀家也想清楚了,大景的江山是龍姓的江山,既如此自然得要龍姓子弟來繼承。咱們這一脈的江山落到誰人頭上,也不能教宗室旁支給搶了去。”
“皇帝啊。”
皇太後抬手。
龍奕過去,緊緊抓住她的手:“母後。”
“哀家信任你。”
“能得母後信任,是朕之榮幸。”
“嗯。”皇太後頷首,“先前哀家被人投毒一事,你也是知道的。今日既然在搜查毒藥,那就讓禁衛軍一並搜一搜罷。”
“是。”
龍奕便命龐高卓再搜得仔細些。
帝太後見狀,心裡將皇太後罵了個狗血淋頭。
老刁婦說了那麼一大堆,就為了引出這點,好一個坦誠相告。
還不是因為龍奕登基為帝的局麵,老刁婦無法改變了,此刻淨挑好話說。
這些話到底隻敢在肚子說道,不敢吱聲出口。
一旦出口,罪名也就落實了。
念及此,威嚇的眸光看向了穀忠。
穀忠會意,跪地磕頭,咬牙承認:“皇太後,皇上皇後,是老奴冒充太監來到帝太後身旁。與帝太後娘娘朝夕相處的過程中,老奴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所有事情全由老奴一人所為,與帝太後無關。”
“全由你一人所為?”顏芙凝搖首。
“是,是老奴一人所為。”穀忠磕頭又道,“老奴為了博得帝太後歡心,想著帝太後疼愛娘家侄女,心生一計就想除去彼時還是晉王妃的皇後娘娘,好給淩娘娘騰位置。鑒於彼時還是晉王的皇上對還是王妃的皇後十分喜愛,老奴就想了個法子,毒害皇後。”
“確實如王妃所說的那般,毒藥沒有立刻起效,老奴便選擇了放火。”
“其實老奴原本是想捅刀子的。”
“拿著刀子進院子時,意外看到皇上與皇後爭吵,後皇上拂掉燈盞起了火。火雖然被滅,但給了老奴一個想法,那便是捅刀子不如放火來得悄無聲息,並且事後尋不到蛛絲馬跡。”
“不對!”顏芙凝爽利喊出聲,“捅刀子,這個想法不是你當初所想。”
穀忠眼眸一縮,垂眸掩住慌亂:“老奴不敢再說謊。”
“此刻你所言,乃真假參半。”顏芙凝一字一句道,“帝太後命你下毒,命你縱火。在縱火前,你早給我父皇母後下了藥。”
“母後是在與父皇爭吵過後,氣得血液流速過快,提前昏了過去。”
“父皇則去喝了悶酒,因被你下了迷藥,導致他後半夜醒來時,神情恍惚。”
“這就導致我夫君當年看到的父皇模樣是冷冰冰的。”
“穀忠,你死到臨頭了還想著護著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顏芙凝指向帝太後,“你可知她此刻將你當成了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