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忠垂著腦袋：“老奴所言全是真話。”
他豈會不知帝太後的眼神？
多年的情分在，他願意犧牲自己保全帝太後。
她到如今的地位很不容易，一步步走來的艱辛，他全都看在眼裡。
他們的計劃是成功的。
這麼多年以來，他能得帝太後的情已是三生有幸之事，即便此刻當場要了他的命，他也甘之如飴。
念及此，他朝龍奕磕頭：“皇上，當年火災是老奴一人為之，帝太後為人良善，她與火災之事完全無關。”
“皇帝，哀家真不是火災的主謀。”帝太後說著，轉眸與穀忠厲聲道，“當年所為，還不快如實招來？”
穀忠趁機道：“皇上，老奴願意將當年之事道出。帝太後到底是皇上的母親，皇家顏麵何其重要，斷不能因為老奴的過錯影響了帝太後的聲譽！”
“到如今，還敢與朕討價還價？”龍奕冷聲開口。
就這時，龐高卓率隊出來，拱手作稟：“啟稟皇上，臣等在穀忠房尋到諸多毒藥。”
說罷，命手下將瓶瓶罐罐的毒藥一字排開，放在了地上。
“分彆都是何種毒藥？”龍奕問。
龐高卓道：“這個臣不知，得請太醫前來。”
龍奕朗聲：“宣太醫。”
立時有人領命而去。
龍奕視線轉向顏芙凝：“待太醫過來，你們一道分辨。”
“是，父皇。”顏芙凝稱是。
不多時，來了三位太醫。
其中兩人年歲在六七十開外，另一個則是中年人。
眼前的陣仗令太醫們吃驚，他們壓住驚訝，見了禮。
龍奕抬手：“地上皆為毒藥，你等看看分彆是何毒。”
太醫們抱拳稱是。
顏芙凝連同他們一起，一一去辨毒藥毒性。
每分辨出一瓶，便擱到一邊桌麵上，由專人將毒性記在紙上。
好一片刻之後，中年太醫稟告：“回皇上，我等與睿王妃一道確認，這些確係毒藥。”
龍奕問：“可有導致失明失憶的毒？”
中年太醫回道：“有導致失憶的毒，也有導致失明的，啞藥、迷藥、癢藥與迷惑心智的藥亦有……”
龍奕眼眸縮了縮，沉聲質問：“穀忠，你還有何話說？”
穀忠跪著道：“老奴承認下毒之事是老奴所為。”
就是不說是誰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