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沈瓊那一番鼓舞的話,之後的幾天裡再做農活,也沒人再喊累了。
再加上但凡有人支撐不住,沈瓊都得拿葉居敬舉例子,“人家嬌生慣養的國公府的公子都能堅持下去,你再看看你?”
難不成大家還能說自己比國公府的公子還金貴?更何況人家還比大家年歲都小呢。
葉居敬被沈瓊一直拿來當例子,一直懷疑自己在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得罪了沈瓊,但沈瓊又隻是拿他當例子,也不見有其他針對,葉居敬也隻能看著自己被沈瓊當例子用。
就這樣,葉居敬他們這一批的學子,還就真真一個不少地堅持到了休沐日。
“我原以為你們中必然是有人嬌氣,堅持不到最後,沒料到你們這一批竟然是唯一一屆堅持到如今全員都在的。”沈瓊笑道。
“行了,明兒就是休沐日了,大家今兒就早早回去收拾收拾吧,好好歇一歇。”沈瓊說道,“對了,尤其是那些學子服不合身的,早早地趁著休沐日去改一改吧,等回來以後,還得入學呢。”
說到衣服不合身,葉居敬便知道沈瓊這是在點自己,但這會兒他也顧不得這個,“入學?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如今還算不得進入了皇家學院?”
沈瓊看了葉居敬一眼,笑道,“你倒是聰明,還抓住了重點。”
“連農桑之事都堅持不下來,又如何入皇家學院,讀聖人之言,學為官之事?”
底下的學子們聽了以後,又紛紛慶幸,他們因為讀書天賦出眾,在家也自然都是嬌生慣養,哪裡做過農事。所以,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人,中途想著放棄,隻是被沈瓊的話激得沒放棄。
如今想來,那就隻有慶幸了。
若是自己沒堅持下來,那豈不是好不容易攀上的錦繡路就沒了,隻能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大家又不免將目光投向葉居敬,若不是有這麼個國公府的公子的例子擺在前頭,他們也不知道撐不撐得住呢。
雖說是休沐日了,可除了葉居敬和蘇仲卿以外,其餘的學子基本上都不是京城人士,隻有一天的假,也基本不可能家去了。
葉居敬則是在前一天晚上就收拾好了東西,等著第二天回去。
因為這,還被蘇仲卿嘲笑了幾句,“這幾日我們相處下來,我還當你是處事沉穩,如今看你這回家心切的模樣,倒是有了幾分半大孩子的樣子。”
葉居敬也頗有點不好意思,又怕蘇仲卿以為他嬌氣,又連忙解釋了幾句道,“我那些衣服都得改過,好歹得早早地家去,讓針線上的人趕緊給我改出來。”
等到了第二日一早,葉居禮就早早地帶了人和馬車在學院門口等著葉居敬了。
“敬哥兒,敬哥兒,這兒這兒……”葉居禮看到葉居敬從門口出來,楞了一會兒,這才敢朝著葉居敬招手。
也就是在外頭,要給葉居敬作臉,不然這會兒葉居禮就該喊葉居敬“小二兒”了
見葉居敬已經往自己這
個方向來了,葉居禮這才放下了手,又朝著四喜說道,“知道的,知道你們家二爺是來書院讀書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把他送到哪兒挖煤去了呢,怎麼就黑了這麼許多?”
四喜這會兒也正納悶呢。
他同葉居敬可以說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在四喜的印象裡,自家二爺向來是白白淨淨的,饒是以前在鄉下的時候,二爺也向來是跟其他的小孩不一樣的,又白又愛乾淨。
當初村裡人見了二爺就誇,說二爺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小爺,不像他在田裡瘋玩幾天就黑得跟什麼似得。
可如今,二爺跟在田裡乾了十天農活似得。呸呸呸,自家二爺那可是文曲星降世,合該讀書的,農活這種醃臢事,哪裡是二爺該乾的。
四喜正想著,葉居敬已經走到馬車前了。
“好小二兒,咋就黑了還瘦了?”葉居禮跳下馬車,攬著葉居敬的肩膀仔細看了看說道。
“這…說來話長,等我回去跟你們說。”葉居敬懶得在這兒說一遍,回去還得說一遍,索性就說道。
“咋就說來話長了,難不成去種田去了?”葉居禮玩笑道,說完,又指著往馬車這兒來的學子問道,“小…敬哥兒,這是你的同窗?”
葉居敬回頭便看到,自己的幾個同窗快走到馬車這兒了,又有些踟躕,他便索性率先問道,“幾位同窗,你們這是有什麼事,可需要敬幫忙的?”
那幾人連忙上來對著葉居敬和葉居禮行了一禮,又相互推了推,是以對方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