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去種地了?”鄒氏和小周氏一臉詫異道。
就連剛剛開玩笑說葉居敬彆是去種地了的葉居禮這會兒都一臉驚詫,又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說怎麼你那些個同窗也是黑不溜秋的,沒想到竟然真是去下地了”
葉居禮是在軍營混慣了的,看慣了曬得黢黑的小子,原本倒也沒覺得葉居敬的那幾個同窗黑,但如今葉居敬一說這十天幾乎都在下地,葉居禮就恍然大悟了。
“好好的,不讀書,反倒是要你們種地,”鄒氏隻心疼道,“你們那先生也是糊塗。”
到底是皇家學院,也不知道裡頭有沒有皇帝的意思,鄒氏也不好多說,隻又忙不迭地讓人拿了藥膏來,給葉居敬擦了藥膏,這才放下心來。
“還有件大喜事兒,”鄒氏笑道,“前線傳了消息來,不日,太子和你大哥就要班師回朝了。”
“前線的戰事結束了?”葉居敬喜道,“匈奴人打退了?”
“還餘了些許城鎮沒收複完,但不過就隻剩下了些殘部,”小周氏早就進宮去太子妃那兒了解過了,自然是知道的詳細,“那些個殘部倒也不用大軍守著了,隻餘原本的守軍就能打回來了。”
“所以太子便帶著大軍先班師回朝了。”
不過是些許殘部,沒必要耗著大量的糧草讓大軍在那兒守著。到現在已經打了兩年多的仗的,如今勝利在望,合該是論功行賞的時候了,也好振奮一下軍心。
當然,這其中也有個不可明說的原因。
那就是太子到底是太子,萬萬沒有長期在外頭領兵打仗的太子的。
如今太子的兄弟們也日漸長成了,太子又是遠離朝堂,遠離當今,當年積攢下的威勢如今自然剩不下什麼,而天家的父子之情更是需要人維護的,若是再在外頭待下去,怕是太子會不會換人這也就不好說了。
當然,太子在外頭領著大軍打仗,當今這個做爹做皇帝的也不怎麼放心。一方麵是怕刀劍無眼,傷到了他這個手把手教出來的繼承人;而另一方麵,一個幾乎完美無瑕的繼承人手裡又握著大軍。
這萬一太子就突然不想再當太子了呢?
皇帝不敢賭和太子的那點父子之情,就像太子也不敢賭一般。
倒不如如今趁著形勢不錯,早點班師回朝了,太子得了軍功又曆練了,而當今也放下了心來。
“那不知大哥什麼時候回來?”葉居敬笑道,“我到時候請假回家來。”
皇家書院有一旬才能回一次家的規矩,但法都不外乎人情,更不用說規矩了,書院裡自然是有可以請假的規矩。
“還早著呢,”鄒氏笑道,“這會兒是那種八百裡加急的斥候送回來的信件,你大哥他們是同大軍一道回來的,自然是時間要更長些。”
“等到時候你大哥回來了,我就打發了你二哥來接你。”鄒氏又說道。
“也不知道你大哥在外頭有沒有吃好睡好,”饒是知道葉居義是個天生的將種
,在外征戰也免不了受傷,可鄒氏仍然是止不住的擔心。
“哎呀,在外打仗哪裡能跟家裡似得,有的吃就不錯了,難不成還吃山珍海味?”葉居禮忍不住嚷嚷道。
然後惹來也鄒氏的一個白眼和葉居敬殺雞抹脖的眼神。
這哪裡是在這個家能提的,這不是叫鄒氏和小周氏兩個人擔心麼?葉居敬連忙扯開了話題,隻說道,“我倒是有件事要勞煩嫂嫂。”
小周氏一聽有事情,倒也顧不得擔心葉居義,隻笑著說道,“有什麼事,三弟隻說便是。”
“嫂嫂你也知道,我們書院是不允許學子穿外頭的衣服的,都是要統一穿學院發的衣服的,”葉居敬解釋道,“偏偏學院發的衣服都是成衣,對我來說實在是偏大了一些,這回回來,我特意把衣服都帶上了,還得勞煩嫂嫂吩咐了針線房幫我改上一改。”
“害,這哪裡值當你還這有鄭重,”小周氏笑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說完,小周氏轉念一想,又說道,“既然是成衣,難保它不乾淨,趁著今兒日頭好,最好叫他們也給你漿洗了。”
說著,小周氏便要出去。
鄒氏連忙攔了,隻笑著說道,“你不也說了,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哪裡需要你自己跑一趟,叫小丫鬟們去傳個話就是了。咱們就在這兒,聽你三弟講講書院裡的事兒,你也鬆快鬆快”
“姨媽這是把我當說書先生了?”葉居敬故作委屈地說了一句,然後又笑道,“那兒子今兒就來彩衣娛親了。”
“老大的牆了,跟那試院門口公布成績的黃榜也差不了多少。”
“真這麼大的牆,就為了寫你們的成績?”鄒氏笑著問道。
“可不是成績,而是積分,”葉居敬笑著解釋道,“您可彆小看這積分,這積分啊,大有用處呢,我們食堂的飯食格外的難吃,而積分卻是能用來兌小灶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