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鵝聽懂了那人的話,氣得叨人了。
那人就連忙往後一躲,哎喲哎喲叫起來,“你管好你的鵝啊!”
林鐘遠端得高人架勢,脾氣很好地和那人解釋,“它不是食材,是我最重要的三白。”
“啊,哦,抱歉抱歉,小的沒見識,不認得這樣的靈寵,可本店規定了這種也是不能進店的,尤其是後廚……”
“沒有的,它也不是靈寵,是我家道侶。”
“嗯?怎麼還是個瘋的……您啊,趕緊走吧!出去出去,咱家小店容不下大佛,後廚不接待客人!”
林鐘遠一邊被趕著後退,一邊掏兜拿銀子,“哎,那總能賣點酒吧?這位師傅麻煩啦,賣我點酒就走啦!”
好在他拿出的銀子夠大,後廚師傅一看就眼睛一亮,頓時眉開眼笑好說話了,接過銀子就收下,“好說好說,雖說今天的客人多,但這點酒還是有的,你要哪種?”
“哪種都行,要好喝的!”
林鐘遠高高興興買酒,懷裡的鵝卻不乾了,掙紮著要下來。
他以為三白是也想溜達找吃的,還幫忙問了幾句,“您這兒有沒有什麼吃的啊?清淡點的,我也一起打包了,不挑!”
反正喂鵝。
結果一時沒看住,那鵝子就掉頭出去了。
林鐘遠連忙追出去,“哎你彆亂跑啊!真讓人逮來燉了我吃什麼?”
三白回頭瞥他:“?”
林鐘遠立刻改口,“額……讓人當尋常鵝抓了,我心疼的啊。”
於是林鐘遠也被叨了。
等到酒裝好了,吃的也拿了一小袋,林鐘遠謝過後廚那師傅,加快腳步跟著三白走了出去。
他是發現了,開了靈智的白鵝啊,就好似叛逆期的小朋友,主意正得很,還得適當讓著點才行。
林鐘遠現在是不著急的,這個世界他完全可以停留久一些,多找一些‘記性好還壽命長’的好人,賺一大筆銘記值。
說不定光是留在這兒,就能直接賺夠全部,徹底摘掉光環了呢?
想想就令人振奮啊!
等他喝了一口那壺裡的梅花釀,低頭再去找時,大白鵝已經走沒影兒了。
林鐘遠倒也不著急,那鵝看著聰明得很,總不會真的在哪裡吃了虧,就漫無目的地到處踱步,邊喝邊找起來。
一溜達,就走到了酒樓後麵的一小片湖泊。
那湖泊本是很好的景色,但其中一塊被圈了起來,被酒樓拿來養魚了,腥味兒有點大,他就沿著湖邊走遠了點。
正好湖畔有個涼亭很清靜,正好拿來休息。
他走了進去,靠著欄杆斜倚著,正想偷偷懶,一抬頭,就看到了三白,竟然才沒多一會兒,就站在酒樓的小露台上了。
還真是厲害的大白鵝,竟然沒被趕出來。
林鐘遠仰頭看著,一邊拿著酒壺,一邊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大白鵝那邊。
好在他修為足夠,距離也不遠,隻要凝神靜聽,還能聽到些那邊的隻言片語。
係統555冒出來:宿主,你不去帶三白回來嗎?就讓它亂跑呀?
林鐘遠:不著急,不著急,等我喝完了這壺,丟不了的。
大白鵝在的地方是三樓,旁邊的人們都在說著各自的話,竟然一時沒人注意它。
林鐘遠仔細一聽,他們在說的,竟然也是太蕪山的事。
正好,他也能順便了解一下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一個年輕人大手一揮:“要我說,就放一把火,把那些東西啊,都趕走,自然就太平了。”
旁邊的一個姑娘搖頭不讚同,“不行,太草率了,萬一控製不住火勢呢?”
又一個年級稍大的老者也是搖頭,“光是放火,可趕不走那些東西哦。”
林鐘遠才聽兩三句,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不是說太蕪山上很多靈獸嗎,這些人就想這種招子?難道也忘了那些靈獸是有主人的?
結果就又聽見有人說,“咱們王爺有錢,大不了把整個山都買下來,不怕火就用更厲害的,危害人間的東西,管它是靈獸還是魔獸還是老虎大狼,都得消滅了才對!”
過了會兒,那大白鵝也聽不下去了,從三樓離開。
林鐘遠的視線就跟著它走,到了二樓。
二樓的那些人,分為兩撥,正在討論如何尋找金烏。
林鐘遠從窗口看過去,目光微凝,瞧見了他們似乎正對著一個黑色的畫像指指點點,念念有詞。
那畫像正是金烏,就是畫的太藝術了,有點看不出真正的特征,隻瞧出黑了。
再仔細瞧,畫像竟然不止一個版本,光是能從這邊瞧見的,就有九張不一樣的畫法,唯一的共通點,就是都畫的很神,一看就是神獸,通體烏黑。
一個身上佩戴大刀的壯漢開口了,“我手下的兄弟們,有人目擊到在禮河上遊瞧見過類似的鳥類。”
“怎麼可能在那邊?你這消息一看就是假的,”有人立刻反駁道,“那附近是最太平的地方,如果有神獸出現,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要我說,應該是最近起了山火的地方找。”
“怎麼我這兒的消息是,這金烏就在咱們青岩鎮上出現過?”
林鐘遠聽到這裡,也來了興致,真厲害啊,找個金烏,這線索都出來完全不同的三條了?
“怎麼可能就在鎮上?這裡人這麼多!你那是聽說的什麼?”
“聽說是有人瞧見,有一神鳥,一巴掌就掀起一陣烈火,直接挑了個江湖騙子的攤子!”
“哈哈哈哈,得了吧,堂堂上古神獸的金烏,性情清高嚴肅,不苟言笑,對世間俗事最是沒興趣,哪怕是仙魔妖三方打起來了,都不會多看一眼,怎麼可能屈尊降貴去管這種雞毛蒜皮的閒事!一看就是假消息濫竽充數的!”
林鐘遠:我這管得是雞毛蒜皮的閒事嗎?我不是替□□道了嗎?
係統555:……當然不是,宿主可是賺到好多銘記值了呢!
林鐘遠:就是。
三白也暴躁得有些聽不下去了,翅膀一動,竟然引來了兩三個人的視線。
它渾身一僵,似乎有點緊張,結果那幾個人笑得更大聲了,“要我說,如果你口中那掀攤子的是金烏,那這隻肥鵝也可以是金烏了,哈哈哈哈——”
三白理也不理他們,掉頭就又向下飛了一層,落在一樓的那些人之中觀察。
林鐘遠是不知道它在看什麼熱鬨,但跟著看過去時,發現也就這層的人最有意思。
青蓮門的人都穿著青藍色道服,有那麼幾個看著德高望重的,坐在裡麵,高台之上,其它的年輕人們在幾個門徒的規範下排著隊,安安靜靜地等待輪到自己麵試。
林鐘遠覺得,這應該就是在麵試吧?每次輪一個人上去,被判斷一下有沒有修仙的天賦,能不能收為門徒。
判斷完了之後,竟然還要自我介紹一番的?
正好輪到一個看著隻有八九歲的小孩了,小孩是自家哥哥帶著來的,哥哥年紀太大,已經不適合入門了,就推著小孩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