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故人不在(2 / 2)

一眼著迷 茶暖不思 7104 字 2個月前

“喂,你們不要這麼囂張!”

“囂張犯法嗎?”

幾個男高中生在許織夏前麵擋成一堵牆,他們穿的都是和紀淮周同樣的英式墨綠校服,臉上多少都有打鬥的淤青。

人分成兩幫,少的那撥人咬著牙清一色惱怒,而人多的那一派占上風,這個陰陽怪氣,那個捧腹大笑,勾肩搭背的甚是氣人。

其中多的那撥人裡,有兩個少年自始至終沒搭腔,他們身高最挺拔,相貌也最標致,一個漠著臉,一個歪著頭看戲。

“吵什麼吵!一人講少句,行不行?”年逾半百的老校長嚴肅訓話:“是誰動手在先?”

“我。”

“我——”

一直無言的這兩人異口同聲。

校長頭疼地皺起眉:“周宗彥!賀司嶼!又是你們!就屬你們最不服管教,你倆每次都要互相出頭嗎?”

歪頭看戲的少年一笑,“嗯”一聲,尾音輕快上揚:“沒辦法啊校長,阿霽行凶犯法,我都得給他頂罪啊。”

身旁被喚作阿霽的少年斜睨了他一眼。

那幾個鬨騰的損友聞言也跟著嬉笑怒罵起來,校長好氣又無奈,直接沒話講。

許織夏獨自坐在一角,咬了口豬仔包,兩腮鼓著,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是在很多年後長大,許織夏才知道,這晚有過一麵之緣的兩個少年,那個名為阿霽的,就是後來港區賀家那位手段了得的賀司嶼先生。

而在她未來的生命長河裡,這位反手乾坤的賀先生,許織夏始終都沒分清他是正是邪,是敵是友。

不過此前,許織夏與他遠遠沒有交集。

這時,有個男人走進報案大廳,一身警服佩戴警銜,英姿颯爽。

“生哥!”正要過去處理矛盾的警長驚喜,快步上前迎接,不忘提醒跟隨的見習警員,說這位就是港島總區的總警司,周祖生。

警員緊張地敬了個肅禮:“周sir!”

隨後警長對其笑道:“好久沒見啊生哥!今日怎麼得閒過來西九龍?”

周祖生往人群一指:“老婆吩咐了,帶孩子們回家。”

警長順著方向看過去,恍然大悟,原來乾仗的那幫男生裡,個子最高的那兩個是周警司家的兒子。他不敢怠慢,立刻親自去解決。

紀淮周從報案窗口走回的時候,警長正擠在中間調解。

周祖生一左一右,拍了拍兩個少年的頭,交代警員先給他們處理下傷,隨即便留意到進入視野的紀淮周。

“阿玦?”周祖生詫異他在這裡,見他麵部和掌骨血痕醒目,周祖生立刻走過去:“你怎麼都掛彩了?”

紀淮周同周祖生對視一眼,又掃過那幾個男生,唇邊掠過一瞬意味深長的冷笑,然後視若無睹,把回執單丟到許織夏旁邊的座椅上。

男生們倒跟見著生吞活人的鬼怪一樣,叫囂的聲瞬間沒了。那幾個搖頭晃腦的甚至還悄悄挪到周宗彥和賀司嶼身後躲著。

八成都在紀淮周那兒受過教訓,留了後遺症。

周祖生見紀淮周帶著個小女孩,問道:“出什麼情況?”

旁邊的見習警員知情,立馬回答:“小朋友走丟了,周sir放心,我們已經準備救助,正在查找失蹤人。”

醫警送來醫療箱,周祖生給了個眼神,醫警會意將醫療箱打開,放到紀淮周挨邊的椅麵,先為他清創。

然而紀淮周避開了手,不配合。

臉上倒是輕的,但他那時為拎許織夏硬生生抬手抗了一棍,手背和指骨的紫紅上都滲出了斑斑血跡,看著可疼了。

許織夏在那個年紀還不懂愧疚和擔憂,但潛意識裡知道——

她不想他痛。

許織夏想了想,把醫警姐姐擱到醫療箱最上麵的那一包東西托起來,遞過去,輕輕碰到紀淮周的手指。

紀淮周指頭蜷了下,垂下眼睫,就見小姑娘撲閃著眼,遞了包醫用繃帶給他。

她的眼睛似一泓清水,還不曾有人性的臟濁,一眼就能望到底。

他頓住,鬼使神差地翻開掌心。

繃帶接到手裡的短瞬,紀淮周醒過神,即刻又偏開了目光。

“老實待著吧。”他又厭懶得對什麼都不上心,頭也不回地走出警署。

紀淮周一走,躲著的幾個男生就冒出頭了,周宗彥嘲笑他們“生人唔生膽(人長了膽子沒長)”。

有試圖挽尊的:“他脾氣不好咯,社會上那幾個喪儘天良的古惑仔都得給他三分薄麵,我們怎麼有膽惹他。”

“是啊,上年我想同他交個朋友,飲了他的咖啡,好苦啊!飲完這大佬才同我講是鼠藥!我叼!我趕去醫院洗胃,隔日他又講,‘耍你的’,還衝我笑……”有繪聲繪色訴苦的,毛骨悚然地搓搓皮膚:“現在他一笑我就慌啊!”

也有委屈的:“而且他學過MMA(綜合格鬥)的嘛。”

“再講了,他老爹是——”

那人諱言,話說一半噤了聲,轉而蹲到許織夏麵前:“妹妹,他好心狠的,離他遠點啊!”

“不是吧,小朋友也欺負?”

……

所有對他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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