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野老師看進來的這位銀發少年也很年輕, 心中第一反應：這個人該不會是專門以冒充家長為生吧？畢竟社會發展那麼快，連專門幫小學生做作業賺錢的職業都有了，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行業也不奇怪, 說不定在他們不知道地方有叫做“共享家長”的職業興起也不奇怪。
可是……入學的時候就登記著是他的號碼，應該是貨真價實的家長。
所以，這名看起來二十上下的銀發少年，年紀輕輕就已經同時是伏黑惠和五條康娜的家長……還要算上二年1班的伏黑津美紀。畢竟津美紀和伏黑惠是姐弟關係, 也是大家都清楚的。
可是……康娜怎麼也和伏黑姐弟有關係？
因為康娜同學不是姓五條嗎？
最基本一點需要弄清楚，鷹野老師問道：“您是他們倆的……？”
銀發少年回答的很簡潔：“監護人。”
這說了和沒說一樣啊！
鷹野老師又略帶尷尬問道：“我應該怎麼稱呼您？”
同時是伏黑惠和五條康娜的家長，到底是哪個姓啊？
“我姓五條。”
鷹野老師點頭, 比起黑發碧眼的伏黑惠，銀發少年確實和康娜長得像一些。
她完全不知道, 五條悟和康娜之間彆說有血緣關係，兩個人連種族也不一樣。他們可以說就算是拿出族譜往上數八百輩, 也是挨不到邊的關係。
“那您是他們兩人的監護人，請問他們的父母是因為什麼原因不能來嗎？”
身為教師麵對這種神奇的情況，還是要稍微了解一點大概。
五條悟：“死了。”
鷹野老師：……
兩名老師瞬間陷入尷尬中，這……是踩地雷還是氣話？
在大人中間矮上一大截，年幼的伏黑惠冷靜的解釋：“老師, 我們是重組家庭。”
鷹野老師這才從摸不清狀況中釋懷, 另一邊伏黑惠的班主任聽到這句話似乎也像是找到答案一樣點頭。
伏黑惠的班主任說：“五條先生，其實我這次找你來, 是伏黑同學被人看到和其他人打架。”
被同時被叫家長的康娜原本低著頭, 聽到這句話瞬間轉頭看伏黑惠。伏黑惠被當麵告狀，臉上依舊淡然, 似乎是在講其他人的事一樣, 一點反應也沒有。
康娜小小的拽了他袖子, 不解問他“為什麼”。
惠不是壞蛋啊？為什麼會和彆人打架。
伏黑惠先是看了眼康娜用食指和拇指揪著自己的袖子，又瞄了一眼站在前麵的老師，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最終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回答道：“沒什麼。”
“哦。”五條悟聽到之後，給出的反應輕飄飄。
老師一時摸不準這位看似年齡不大的少年脾氣，繼續說道：“希望您之後能和伏黑同學多多交流，之後能夠注意一些。”
在咒術高專所有人眼裡的問題學生五條悟：“嗯嗯。”
他覺得自己反應好像太敷衍，畢竟自己眼前的老師不是夜蛾正道，於是又摸著伏黑惠的頭，擺出一副嚴厲家長的模樣，嚴肅道：“我今天回家一定好好說他一頓，今天不給他飯吃。”
老師：……
大可不必。
五條悟給人的反應太過於輕浮，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她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麵對另一個學校的問題學生一樣。
鷹野老師說了康娜的讀寫問題，五條悟聽完後一愣，他臉上透露的信息，就好像是今天第一次聽說，之前完全沒想過一樣。
鷹野老師甩開這種荒誕的想法。
一般家長從孩子出生就先關注的問題就是讀寫水平吧？
在名為人生的長跑上，第一個要和同齡孩子比的是什麼學會抬頭，第二個要比的是什麼時候學會走路……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關乎到智力發育的認字，可以說是重中之重。怎麼可能會有家長完全沒關注過孩子的讀寫水平呢？
鷹野老師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五條悟。
應該……不可能吧？
就隨便聽了幾句話，五條悟成功領走了康娜和伏黑惠。
他笑：“你們兩個……還真是文武雙全啊。”
康娜也跟著他笑。
“不是在誇啦。”五條悟寬大的手掌蓋在她頭上，使勁揉了揉，“算了，對你來說聽懂反話還太早了。”
他轉頭，看向另一個問題兒童，“惠你打架的理由，姑且說給我聽一聽。”
伏黑惠偏過頭，聲音冷淡中又裡帶著一點彆扭：“沒什麼。”
“我是知道你不會做一些太出格的事，隻不過你這次確實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五條悟的語氣輕飄飄，一點也不像是在教訓人。他確實也不適合做這種事。
他後半句說完，伏黑惠抓在包帶上的手微動，但還是不打算為自己辯解什麼。
比如他隻是想幫受欺負的同學，但對方打了回來，所以他還手了，在彆人眼裡隻會說結果，就算是定性為不良的打架。
五條悟停下腳步，轉頭，反而先是用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另一邊的康娜。康娜也用藍色的大眼睛與他對視，充滿童真的眨了眨。
五條悟想了想，上前冷酷地雙手用力堵住康娜的耳朵。
康娜“啊”了一聲，像是甩掉身上雨水的小狗的一樣，不停使勁晃頭，想要把五條悟的手甩下去。可惜毫無作用，五條悟的手就像是膠水一樣，死死粘在她的耳朵上麵。
在這種滑稽的場景下，五條悟保持語重心長的語氣，對伏黑惠教導道：“你犯的最大錯誤，就是做壞事的時候被彆人看到了。”
伏黑惠：“……”
很難無視還在跟小狗甩頭一樣的康娜。
五條悟繼續說：“沒有其他人看到的話，就沒那麼多事了。”他作為過來人補充例子，“我要做壞事的時候，都會先把輔助監督支走的。還有，夜蛾至今不知道我在印度尼西亞的時候，其實一不小心把咒具弄丟了，但我跟他說是詛咒師弄壞的。”
伏黑惠一怔，臉上的表情沒像剛剛那樣緊繃，低低應了聲“嗯。”
五條悟一放開手，康娜原本想氣呼呼握起小拳頭去捶他，但想到悟身上還有詛咒，她收回手，後退幾步，原本軟糯的聲音此時顯得有幾分氣急敗壞，“壞人！你們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我再也不要跟你們玩了！”
五條悟：“……”
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康娜說完，低頭用粉紅色的燈籠袖擦眼淚，就沒抬起頭。
五條悟和伏黑惠兩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康娜是在學五條悟當時假哭還是真覺得受到委屈在哭。還好康娜沒有完全還原當時情景，學五條悟轉身就跑。
五條悟像是接近警惕的流浪貓一樣，雙手背在身後，一點一點挪動腳跟，慢慢拉近距離，還好康娜沒有因為他靠近就跑。
五條悟微微碰了碰她的肩膀，康娜依舊將頭埋在袖子裡，發出可憐的嗚咽聲。
“我隻是和惠有些男生之間才能說的話題，沒有欺負你。”
康娜瞬間停止哭聲，她點頭，“結月和我說過，男生之間會偷偷摸摸躲起來說事情，好像等我長大以後才能聽。”
五條悟：……
雖然感覺有哪裡不對，總之不哭就行。
康娜眼中還掛著淚水，看五條悟，“悟你身上的詛咒沒關係嗎？”
五條悟莫名其妙，“什麼詛咒？我怎麼可能會被詛咒？”
他身上常年開著[無限]，彆說詛咒，就連病菌都不能靠近他。以至於被朋友調侃“笨蛋不會感冒”。
“小姬和我說，家長被叫來學校，身上會多一層‘麻煩’。你被我和惠同時叫過來，身上是不是多了兩層‘麻煩’？”
康娜像是五條悟下一秒就會死了一樣傷心的看他，“‘麻煩’什麼時候會消失？一直這樣下去你會死嗎？”
五條悟稀裡糊塗的聽到一半，才總算明白‘麻煩’在康娜眼裡可能是跟中毒差不多的debuff，一直會給人帶來負麵影響。
“已經好啦，我出學校的時候麻煩就沒有啦。”五條悟為了表示自己沒問題，以肩膀為軸心，手臂跟要扔鉛球一樣，充滿活力的忽倫了兩圈。
康娜看五條悟這樣，才總算放心五條悟身上的“麻煩”應該沒有了。
但實際上，麻煩還是存在。
五條悟要想辦法讓康娜真正學會寫字。
五條悟不懂，這世上怎麼有人都學會跑了，但還不會走路。
五條悟根本不知道怎麼教小孩子學日語。
他連小學數學題都教不了，讓他來教日語寫字，真的是太難為他了。
他感覺自己學會說話，就是像是學會舉手一樣簡單，而伏黑姐弟兩人來前，兩個人早就會說話會寫字會跑了，他沒操心過這種低級的問題。
一個基本看一眼什麼都會的人，要教方向都搞不懂的dragon學日語。
這其實是世界奇妙物語裡麵的劇情吧？
五條悟決定從正常人的大眾方麵考慮入手。
他都已經決定好以後留在咒術高專教學生們用咒術，怎麼可以現在連教小孩子用日語都不會！何況康娜還很聰明。
身為最強的自尊心作祟，讓康娜學會寫日語勢必再行。
他和夏油傑做完任務之後，就直接去了手邊最近的書店。
夏油傑手插口袋百無聊賴看五條悟，笑著說：“你居然最近想要看書了，是想要陶冶情操了嗎？”
他說這句是抱著調侃的心態的。
但是等五條悟光速挑了幾本《關於怎麼教小孩子說寫日語的二三事》《日語入門》《寫字並不困難》《立於百萬語言之上》，夏油傑的臉上表情就變得有些扭曲。
他用一種“你是誰”的陌生目光看自己的摯友。
五條悟在他這種灼熱的探究視線之下，依舊似乎什麼都沒發生，光速結完賬回家了。
獨獨留下夏油傑一人還在回想分析剛剛的信息量。
他腦子裡突然跳出去做幼教的五條悟臉上帶著慈祥溫柔的笑臉，將小孩子抱在懷裡耐心的一字一句教日語的畫麵，然後旁邊還圍著一群小孩子喊“五條老師”。
他猛地一個哆嗦，被自己想象到的畫麵惡心到了。
這其實是屬於黑色幽默的懸疑驚悚片吧？
他想了想，決定要彆人分享一下，感受一下彆人和自己一樣震驚。
他發給平時深受五條悟其擾，絕對不會相信這個消息的人。
【我上次說悟要成為幼教的事，可能要變成真的了。】
打完字，他發送給了班主任夜蛾正道。
五條悟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一個人步入社會的基礎，就是交流。交流離不開文字，康娜如果不會寫字，十分有可能會被彆人嘲笑。
康娜小小的身影被圍在一群小孩子中間，嘲笑康娜不會寫字，然後康娜哭哭啼啼找他，問他當時沒教好她的畫麵已經躍然眼前。
不行，要趁著還在讀小學的時候糾正過來！
首先，最基礎的就是五十音。
康娜沒有係統的學過日語，自然是不知道五十音的順序。
五條悟其實也不會教太基礎的東西，手裡正兒八經的學生，隻有教咒術的伏黑惠。
五條悟用教伏黑惠一樣的方法，拿著書上五十音圖給康娜看，康娜自己看了一會，就立馬會默寫了。
結果五條悟抽查，發現康娜還是老毛病。
用英語來類比，她會一下子從a默寫到z，但要是問她u後麵跟著的字母是什麼，她就不清楚了。
她還是把五十音當做一個整體來看。
五條悟一瞬間感受到了無力。
他向後一靠，整個人躺在地上，大腦放空幾分鐘。
雖然沒做什麼，教小孩子，好累。
原本因為伏黑惠在咒術的進度上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他還以為自己沒問題的。現在想想，該不會是因為隻是伏黑惠本身腦袋聰明吧？
畢竟說是教伏黑惠咒術，但其實自己除了給他看一些資料，其他時候都是會讓他實戰。伏黑惠在過程中就說懂了。
因為他自己學咒術也是這種方法，就是在實戰中自然而然就會了。
難道他以後教學生們，也是用這種方法嗎？
想到這裡，伏黑惠放養著的玉犬邁著優雅的步子從眼前路過。
康娜原本還在看著書，玉犬一過來，澄藍色的眼睛就忍不住跟著兩隻玉犬的位置瞟。但現在是在學習，不能玩。她飛快瞟了一眼躺著的五條悟，覺得他看不到，伸出手飛快摸了一下，然後心滿意足繼續做五條悟買來的作業本。
康娜的小動作當然瞞不了擁有六眼的五條悟，他起身，猛地抓住就在自己眼前晃晃悠悠走過去的玉犬，像是解放鬱悶一樣，上上下下擼了一把。
這讓一旁隻能寫作業的康娜很是羨慕，她也好想和玉犬玩。
五條悟擼了幾下，陷入沉思，“惠，你過來。”
伏黑惠過來，率先盯著被五條悟抓住的玉犬，玉犬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向過來的主人求助。
五條悟問他。
“你現在維持玉犬放出的狀態最長是多久？”
“三天左右。”
五條悟點頭，然後問他：“咒力和術式的區彆你知道嗎？”
伏黑惠一怔，聲音並不確定，“咒力是用力量，術式……就是類似十影法術這種吧。”
五條悟臉上瞬間有些挫敗，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你怎麼和康娜一樣，都是不會走路就已經會跑了。”
因為兩個孩子在他麵前跑得很快，很健康，他完全沒意識到基礎性的錯誤。
伏黑惠的回答其實也不算錯誤，但明顯還是對兩者了解不深。
可這種事到底要怎麼解釋清楚？不就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嗎，怎麼用文字解釋。
做什麼都一學就會的五條悟，此時很頭疼。
康娜聽五條悟的話，覺得自己有人作伴了。她開心對伏黑惠說：“你也要陪我一起做不是老師布置的作業了！”
一個人做悟多布置的作業，不開心。但是有人陪自己一起做，就開心啦！
她完全沒想去解決自己在日語上的問題。因為對現在還讀小學的她來說，看到一個詞語，變成圖片記到腦子裡完全夠用，沒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伏黑惠皺眉，盤腿坐下看康娜寫的作業。大概了解康娜的問題之後，他想了一下：“玉犬是有兩隻，如果其中一隻死亡的話，咒力和術式都會被另一隻繼承，變成新的樣子。你把平假名當做其中的一隻玉犬來看，放在新的詞語裡麵。”
康娜愣住。
“那小黑和小白其中一個不就死了嗎？”
伏黑惠原本是想讓她解決日語認知問題，沒想到康娜的注意力都在玉犬上麵，他垂眼，“有我在，不會讓其中任何一隻消失的。”
五條悟懷裡的玉犬聽了之後，像是回應主人的承諾一樣，瞬間此起彼伏叫得歡。
五條悟鬆開手，懷裡的玉犬迫不及待衝到小主人身邊，伸出濕漉漉的舌頭一臉興奮舔伏黑惠的臉。
這讓剛剛就想跟玉犬玩的康娜很是羨慕，她低頭抹眼淚，“嗚嗚嗚，你們都不喜歡我，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我再也不要跟你們玩了。”
一旁的五條悟：“……”
康娜好像把這句話當成固定撒嬌模板，時不時拿出來用了。
五條悟：“夠了夠了啊，學我一次就算了，不要每次都拿出來說。”
但是這句話很好用。
小白聽到康娜的話很緊張，立馬跑過去也舔康娜，但又不好此時放著自己主人不管，於是舔了一下康娜，又轉頭舔了一下伏黑惠，身為一隻狗，徘徊在兩個重要的人之間，很忙。
最後通過玉犬的例子，康娜也總算明白怎麼拚寫日語。
五條悟想趁著這次機會，還想要一並解決康娜的發音問題。
康娜念日語的時候，咬字有些含糊，並不是很清晰。現在還好，因為聽起來就像是人類幼崽時期有些甕甕的聲音。
但如果長大了還是這樣怎麼辦！
五條悟想糾正她的發音。
五條悟：“哥哥。”
康娜：“dede。”
五條悟語氣加重：“哥哥。”
康娜閉起眼睛，臉上表情很吃力的模樣，“de……de。”
五條悟：“哥哥！”
康娜：“dede！”
幾個來回之後。
五條悟：“哥哥。”
康娜：“&％。”
“康、康娜？”
“&％。”
“康娜！”
“&％。”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你母語帶來的發音問題了，不要再用這種聽不懂的語言跟我說話了！”
“嗯。”
康娜到學校，後藤姬很高興的轉頭對他說，爸爸為她領養了一隻狗。讓同樣家裡有狗的康娜，可以去她家看看。
後藤姬講起之所以想要領養狗的起因，“因為爸爸出去之後，一個人在家很寂寞，有狗陪我就不會這麼寂寞了。”
康娜認同的點頭，她剛到五條家，生活作息和家裡所有人都反著的時候，都是玉犬陪著她玩。就算之後有遊戲機這些東西了，她還是離不開玉犬。
康娜也隻看過玉犬，沒近距離接觸過其他的狗。於是她從早上上課的時候就開始期待，她沒幾分鐘就去看下鐘，上課等著下課，下課等著吃飯，吃飯完等著午休結束，午休結束就等著放學。
就這樣興致勃勃差不多過了一天，總算等到放學可以去後藤姬家看狗。
後藤姬的家在市中心，但跟旁邊的高樓比，是突然矮上一截的平房，與旁邊的高等公寓顯得格格不入，像是主人特意懷念老式房屋，專門請人建造的。
雖然和狗在一起玩了這麼久，但是玉犬畢竟是伏黑惠的式神，和普通的狗有很大的區彆。康娜在後藤姬家才是第一次見到普通的狗，她像是看到什麼新物種，整個人僵住。
“魔力好少。”後藤家的狗身上的魔力寥寥無幾，和玉犬天差地彆。而且最近隨著伏黑惠的咒術進度，玉犬身上的魔力越來越濃，看起來就香噴噴的。
玉犬一開始害怕康娜，是第一次見麵康娜想吃。但是後藤姬的狗，一看到康娜，就像是遇到什麼天敵，悲慘的嗚咽了一聲，然後快速躲到儲物櫃底下瑟瑟發抖。
“奇怪。”後藤姬歪頭，“洛克平時不會這樣的。”
相反，洛克還很黏人。
“等我一下。”後藤姬就整個人趴在地上，想要讓洛克出來。但洛克就是死活躲在儲物櫃下麵，都都不敢動一下。
後藤姬在撈狗的時候，一不小心將平滑式的儲物櫃給打開，康娜就正麵看到像是棋子一樣整齊排列在儲物櫃裡五彩斑斕的書包。
康娜瞬間忘記期待一天的狗，一下子被這麼多的書包吸引目光，呆呆道：“書包，好多。”
她記得津美紀說過，一個書包要4萬円左右，很貴。很多家庭的小孩甚至都隻能使用兄弟姐妹淘汰下來的書包。
但是後藤姬家裡明明隻有她一個小孩，卻可以擁有這麼多的書包！就像是守著一堆金銀財寶的龍一樣！
後藤姬本身就是邀請康娜來家裡玩，洛克不是最重要的，看到康娜一直盯著櫃子裡的書包，她爬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解釋道：“爸爸每年都會給我買一個，還有是每年都會收到匿名的好心人士捐贈。”
“捐贈？”康娜重複念了一下這個人類社會才有的名詞，好像之前有看到過，“是‘送’的意思嗎？”
“嗯。”後藤姬點頭之後，語氣不禁低落，“上次千田來我們家說了，我家好像很窮，門不是自動鎖，家裡沒有電梯，也沒有女仆。”
“我家也沒有女仆。”康娜懵懂道，“原來我家也很窮嗎？”
仔細想想家裡總共有三個小孩，唯一的經濟來源是五條悟。而她剛來，就不小心弄壞了悟的房子。會不會悟原本的房子是有女仆，但因為她的原因，現在請不起女仆了。
“我也不知道。”後藤姬搖頭，她也不知道什麼叫窮，她問康娜，“你家也有人捐贈嗎？我看電視上的財經新聞，好像隻有窮人家才會有捐贈資格。”
後藤姬會在家裡等爸爸回來，如果等的太晚，電視上就隻有財經新聞可以看。
“沒有人會送書包。”康娜的書包是和五條悟一起去商場買的。但是，如果捐贈就是“送”的意思話，康娜想到一點，“每年聖誕節假麵超人會過來捐贈禮物。”
後藤姬歪頭，“那就是有受捐贈資格了。”
“那我家也很窮了！”康娜不理解“窮”代表什麼，覺得隻是一個普通的共同點，眼睛亮晶晶道，“我和你是一樣的了。”
“那我給你看看我家有多窮。”後藤姬隻是想帶康娜參觀房子，但因為得出結論是窮人，於是順著邏輯這樣說道。
後藤姬帶著康娜到了雜物間，裡麵有一個更大的儲物櫃，後藤姬拉開櫃門，裡麵有很多大盒子，大盒子上麵用記號筆寫著“3歲”“4歲”“5歲”依次排列的順序，一直到16歲為止。
後藤姬打開“4歲”的盒子，裡麵有著用一次性紙杯和線做成的傳音話筒。
後藤姬把其中一個紙杯倒扣在康娜的耳朵上麵，她拿著另一個紙杯說話，“用這個東西，就算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聽到聲音，用起來就像是電話一樣。”
她之前隻能和爸爸玩這個，因為朋友到家，總算可以一起玩了。
“哇！”康娜聽到後藤姬的聲音從自己拿著的紙杯裡傳來，眼睛瞪大，“好神奇，是傳音魔法嗎？”
這個可能是流落在人間附加了傳音魔法的魔法道具，後藤姬家就可能是魔法師家庭。
“爸爸跟我說過，好像是用了振動原理，說聲音是在振動。”後藤姬苦惱的搖頭，“但我沒聽懂，聲音是聽見的，怎麼會動。”
康娜的目光一直稀奇的粘在手中的一次性紙杯上麵，她為了做實驗，特意拿著一次性紙杯跑到門後麵，拉開距離後才和另一邊的後藤姬說話，“我家沒有這種盒子，是魔法師家庭才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