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娜說完後,就緊張盯著手中的一次性紙杯,看看到底是什麼蹊蹺。結果,在絲毫沒有魔力流動情況下,後藤姬的聲音冷不丁從紙杯裡麵傳來,嚇得她差點沒拿穩,她明明和後藤姬之間隔著一道門,她緊張的拿起來,聽到紙杯裡麵後藤姬的聲音:“好像是除了爸爸以外的某個人留給我的。我隻有每年過完生日,又長大一歲,才可以打開一個新盒子。”
“為什麼不可以當麵給,要存在盒子裡麵?”
明明都已經是會用這種高等級隱匿痕跡的傳音魔法了?
“是小姬媽媽留下來的嗎?”
後藤姬的聲音一頓,“不清楚。”
她從來不去細想生活中的很多小事,比如為什麼家裡隻有她和爸爸兩個人,為什麼會有人特意為她之後幾年準備盒子,還有很多其他事……隻要不去想,就可以一直裝作不知道了。
“小姬的媽媽是魔法師嗎?”
“不清楚。”
“肯定是的。”康娜覺得手上的魔法道具太厲害了,“能擁有這種道具就是大魔法師了。”
“大魔法師都很少出現的。”康娜向她科普魔法界的常識。
“康娜很清楚魔法師的事嗎?”
康娜一頓,說:“因為我爸爸身邊有個魔法師。”
後藤姬點頭,覺得康娜的話很有道理,心中一直空落落的角落好像被魔法填滿一樣,她看著手中的傳音話筒,滿足的小聲念道:“看來,媽媽一直在我身邊。”
後藤姬又帶著康娜看了很多盒子裡麵的東西,可惜最多隻能看到7歲為止,之後的盒子就不能打開了。
兩人在一間屋子裡玩得正歡,之前一直躲在櫃子底下的洛克像是耐不住寂寞,這時候慢悠悠出來了。
後藤姬一下子把他抓住,免得它待會又躲起來,在玩了半天後,總算可以介紹邀請康娜過來一開始的理由,“洛克跟我一樣姓後藤,叫做後藤洛克。”
洛克在後藤姬懷裡原本還很乖,一看到康娜靠近,又掙紮著想跑,康娜立即使出經常對玉犬使用的擼狗大法,不停摸洛克的下巴位置,洛克就很快就服從生物本能,舒服得露出肚皮任憑宰割了。
後藤姬揉著洛克的肚子,“我為了能夠讓爸爸同意我養狗,做了很多準備,洛克還沒到家,我就已經把養狗十誡背下來了。”
康娜原本也想躺下來讓後藤姬摸她肚子,聽到這句話一怔,問道:“那是什麼?”
“是養狗的人都知道的十句話。”後藤姬抓起洛克的爪子,腦袋埋在洛克的後麵,一邊說話一邊搖著洛克軟乎乎的爪子唱雙簧,“你既有學校也有朋友,可我隻有你;要經常和我玩;我隻能活十年左右,所以請好好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我不會忘記和你一起生活的時光。”
才說到第三條,康娜的鼻頭一澀,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她立馬傷心的抱住洛克,“不要!不要死!”
“還沒有死,洛克才幾個月大,還有九年多的時間。”後藤姬慌了,沒想到康娜會哭。“對不起,我以為康娜之前有聽過。”
“不知道,不是我養的狗。”康娜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哽咽到說話斷斷續續,“是、是惠在養,我不知道、怎麼、怎麼養狗……”
康娜哭得鼻子眼睛都紅了,後藤姬過意不去,主動把自己的傳音話筒借給康娜帶回家。
雖然有珍貴的魔法道具,她還是一路忍不住抽抽嗒嗒回了家。
結果一到家,看到在門口吐舌頭等她回來的玉犬,好不容易努力止住的淚水,一下子又流了出來。
她死死抱著活蹦亂跳的玉犬,“不要死。”
玉犬:?
原本哈哈吐氣的兩隻狗,雖然不懂,此時也隻能帶安慰不停舔她。
康娜也用柔軟的麵頰輕輕蹭玉犬。
五條悟出差在國外做任務,門口康娜的哭聲很快把家裡的伏黑惠和津美紀給引了出來。
津美紀還是第一次看到康娜哭的上次不接下氣的樣子,她立馬過去拍她的背順氣。她這才總算緩過來一點,但還是一個人摟著玉犬的脖子默默流淚。
並不是假哭,是很傷心的流眼淚。
她就算說自己被家裡趕出來也沒有哭成這樣。
伏黑惠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玉犬,玉犬紛紛給他“我也不知道啊”的迷茫眼神。
伏黑惠皺眉。
為什麼這種時候那家夥不在。
五條悟雖然為人輕浮,但就是因為輕浮,很多事情在他手裡順理成章解決得很快。
伏黑惠不知道怎麼哄康娜。麵對痛哭流涕的康娜,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抬手,又放下。好不容易做好準備,剛要上前,康娜像是伏黑惠要跑過來和她搶狗一樣,她一邊哭,一邊抱著兩隻玉犬跑上樓了。
莫名被搶走兩隻式神的主人伏黑惠:……
到底是誰的狗?
伏黑惠想要收回玉犬很簡單,解開術式,玉犬就會自動回到他影子裡。
但他還不至於情商低到做這種事。
他上樓到康娜的房間門口,隔著門能聽到裡麵低低的啜泣聲。
他在門口躊躇了一會,輕輕敲了敲門,“發生了什麼嗎?”
在這之前他看到康娜,是她還是在學校裡背著書包,高興得轉了一個圈說要去同學家玩。
結果回來就哭成這樣了。
“我、不想……”不說話還能憋得住,一開口,鼻間更加酸澀,完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想要說話,可是停不下來想哭,結果門外的伏黑惠似乎沒有耐心,她才說到一半,就聽到伏黑惠轉身離開的聲音。
她瞬間覺得說不出的傷心,哭得更加洶湧,把兩隻玉犬上的毛都給沾濕了。她知道身上的毛被弄濕很難受,於是又邊哭邊對玉犬說:“對不起,我、是壞孩子。以後、沒有禮物了。”
玉犬從鼻腔裡嗚咽一聲,笨拙的舔臉來安慰她。
沒一會,康娜就看到門縫裡塞進一張紙。
門外的人特意隻將紙塞一半,這樣才能知道康娜有沒有拿走紙。
康娜抽走紙,上麵一行清秀端正的字跡問她怎麼了。
看來惠剛剛不是嫌棄她,而是去拿筆和紙寫紙條。
康娜瞬間覺得好受了一些,她抽了抽鼻子,轉身到自己房間裡去找筆,找了半天隻有閃閃發亮的淺色熒光筆。她也不知道伏黑惠能不能看清楚,趴在地上把養狗十誡的事給寫出來,將紙又塞了出去。
康娜自從學會正常寫日語之後,她的認字量反而要比伏黑惠多。伏黑惠有些費力的看用黃色熒光筆寫的一大串字,總算連蒙帶猜明白發生什麼。
明白起因後,他不禁陷入沉默。
門內的康娜一直盯著小小的門縫,她剛剛直接把整張紙塞出去,不知道惠看到了沒有。她焦急等了好一會,都想趴下來看門縫外麵的伏黑惠做什麼,這時新的紙條塞了進來,還滾進來一隻鉛筆。
康娜在等伏黑惠傳紙條的途中,總算沒像剛剛那樣想哭了。她看到伏黑惠紙條上寫玉犬是他的式神,隻要他活著,就會保護玉犬不會死。
伏黑惠一直在門口耐心等,他能聽到康娜趴在地上,用他的鉛筆發出沙沙寫字的聲音,一頓,之後是用力塗掉的聲音。
門內的康娜寫了又塗,塗了又寫,之後是鉛筆咕嚕咕嚕滾在地上的聲音。接著,是康娜光腳踩地板跑遠的聲音,但很快,她又重新跑回了門口。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門鎖發出卡達的聲音,打開了。
伏黑惠以為康娜不在傷心了,剛想轉頭叫津美紀過來,結果他看到門隻是悄悄開了一道小縫,然後從裡麵遞出一個一次性紙杯。
伏黑惠:?
雖然不明所以,他還是怔愣接過。
聲音的振動,順著繩子傳過來,一次性紙杯倒扣在耳朵上,將她的聲音無限擴大。
“真的嗎?”她小心的問,“不騙我?”
如果是用手機隔著門說話,沒什麼,但用這種幼稚的傳音話筒,伏黑惠臉上不禁一陣燥熱。但這時候就是要好好哄著康娜,他忍著羞恥心,嘴巴對著紙杯,低低應道:“嗯。”
他怕康娜用這種簡陋的通訊工具聽不清楚,於是補充道,“我保證。”
聽他語氣誠懇,康娜總算放下心。
門再次打開,一隻小手伸出來,帶著剛哭完還沒消去的鼻音,“拉鉤。”
“嗯。”伏黑惠放下紙杯,“拉鉤。”
兩隻小手的小拇指鉤住,大拇指蓋章。
五條悟回來聽到康娜因為狗的事哭得這麼傷心,他的第一反應——大爆笑。
康娜惱羞成怒,氣得像是鬥牛場上的牛一樣,低下頭,用自己的龍角往他肚子上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依舊狂笑不止,不知道是被康娜的龍角捅疼了,還是笑疼了,他一直捂著自己的肚子,肩膀還在因為憋笑不停抖動。
“我如果當時在、哈哈哈、一定會拍下來的、太可惜了!”
伏黑惠:……
他腦子裡突然浮現康娜抱著玉犬傷心欲絕的哭,五條悟上來就是用閃光燈三百六十五度,用各種角度轉著拍一圈。
還好當時他不在,要不然更難哄。
五條悟笑得太過分,被身邊的夏油傑拍了一下,“可以了。”
任務回來,五條悟直接帶著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起來家裡。
來前,夏油傑已經神經兮兮的用空氣清新劑往自己和硝子身上瘋狂“消毒”了一遍。
康娜沒聞到煙味,就還是喜歡往大人身上蹭。
硝子覺得嘴巴裡沒有東西有點無聊,隨手拿出茶幾上的棒棒糖叼在嘴巴裡。手上則是拿著梳子,幫康娜紮頭發。
康娜當做是玩遊戲,像個漂亮洋娃娃一樣一動不動。
硝子把她頭上一串跟珠子一樣的發飾取下來,放在茶幾上,“說起來,悟應該不會幫你紮頭發吧?”
康娜搖頭,“沒有。”
硝子把她頭扶正,“等下,頭不要亂動。”
“喔!”
“也彆這麼僵硬,之後肩膀會酸的。”
“好!”
硝子拿著梳子,這才接著一開始的問題問下去,“那你每天的頭發都是誰紮的?”
康娜脆生生道:“我自己。”
“你居然需要手動紮頭發的嗎!”旁邊的五條悟大為震驚,“我以為你就是跟出廠設定一樣,就是變成人的樣子,自動是這種發型。”
他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比劃表達自己的不解,“動漫裡都是這樣的!”
硝子瞥了他一眼,“不要拿二次元和現實混為一談。話說你就一直在她身邊,這種最基礎的事居然不知道嗎?”
硝子懷疑道:“你其他方麵真的有照顧好她嗎?”
“……”五條悟默默轉過頭,生硬轉移話題,“傑,我們換個遊戲卡帶。”
康娜眨眨眼,主動說:“我很好!”
五條悟立馬又興奮的轉過來,炫耀道:“聽聽,聽聽!”
五條悟欣慰的想要去摸康娜的頭,硝子把他的爪子拍了回去,“我還在梳辮子,你不要給我搗亂。”
硝子又問康娜:“那這個頭發一開始是誰教你紮的。”
康娜的發型不是單馬尾這種看著就會的簡單發型,而是將頭發分成兩邊,再用幾顆珠子串上去,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康娜沉默一瞬後,答道:“爸爸。”
五條悟這才想到一件最基礎,但從來沒有仔細追問過的問題,“你當時到底做了什麼才被家裡趕出來了?”
夏油傑不可置信轉頭,針對的是五條悟,“這種問題居然現在才問?”明明一開始就應該問清楚吧!
康娜下意識想要低下頭,但想到硝子還在幫自己梳頭,又很快停住,軟綿綿的聲音裡充滿無限委屈,還有一絲愧疚。
“我把東西弄壞了。”
“隻是把東西弄壞就把你趕出去,這種家長也太小氣了!”五條悟義憤填膺道。
畢竟康娜剛來的時候把他房子弄壞一棟他也沒說什麼,居然因為把東西弄壞,就把自家小孩子趕出去,這也太可惡了!
夏油傑低聲問她:“你把什麼東西弄壞了。”
康娜答道:“龍珠。”
夏油傑原本帶著同情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從小看著某部漫畫長大的幾名高中生瞬間陷入沉默。
夏油傑儘量讓自己聲音冷靜下來,聽不出異樣,有些不確定問她:“是……那個集齊七顆之後就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那種萬能道具嗎?”
如果是把這種傳說中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道具弄壞了,發這麼大火也不是不難理解。
“不是。”康娜搖頭。
在幾人都以為可以鬆口氣的時候,康娜又說:“龍珠幾百年才有一個。”
那不同樣也很重要嗎!
“龍珠是爸爸拿來準備戰爭用的。”康娜委屈的癟起嘴,想起爸爸永遠望著遠方的背影,哽咽道,“所以都不看我。”
幾人再次陷入沉默。
夏油傑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板堅果巧克力,給她:“這個口味應該會比較甜,要吃嗎?”
“要!”
大概是被五條悟養著的緣故,夏油傑下意識覺得康娜也喜歡甜口,然而實際上康娜來者不拒,就算跟她說是特意從國外帶來的蟲子,她也拒收不誤。
但是要吃的話,果然還是巧克力更好吃一點!
康娜很快就忘記夏油傑上次身上有煙味的事,渾身陷入一種甜蜜的幸福當中。
“隻不過,如果真的是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道具,那不是很好嗎?” 五條悟剝開茶幾上常年備著的水果硬糖,丟進嘴裡,口齒不清含糊道,“就可以許下能實現任何願望的聖杯戰爭了。”
“用能實現任何願望的道具許下能帶來實現任何願望的道具,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夏油傑一頓,深深看他一眼,“隻能說你這個人性格很差勁。”
“欸?”五條悟嘎嘣嘎嘣咬碎嘴巴裡的硬糖,隨口道,“那就許願牙齒不會疼好了。”
其他人:“……”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兩人瞬間用刑偵劇中偵探角色看犯人的視線,齊齊盯著五條悟。
“悟……”夏油傑的小眼睛充滿犀利的目光,直接開始審問,“你牙齒在疼嗎?”
五條悟無辜的眨眨眼,“沒有。”
逼問的語氣:“你蛀牙了吧?”
強詞奪理的語氣:“我沒有!”
“都多大的人了!不要因為不好意思就不去看蛀牙啊!”
“都說我沒有了!”
“放著不管的話,一開始隻是會疼,之後牙齒內神經壞死,你以為不會疼了,其實在你不知不覺的時間裡會腐爛到其他地方,再嚴重一點……”硝子幽幽看五條悟,講鬼故事的語氣,“會麵癱。”
五條悟在她注視下開始目光閃爍。
“疼。”原本在吃堅果巧克力的康娜捂著嘴巴一側,淚眼汪汪,委屈看他們,“我也牙疼。”
五條悟:“……”
五條悟帶著康娜到了口腔醫院,康娜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感覺莫名的有些緊張。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消毒水的味道,來來往往的人穿著白色衣服,像是電視上的幽靈。但是麵對小孩子會比較和善,會露出和善的笑臉。但康娜還是沒來由的害怕,醫生一過來,她趕緊抓著五條悟的腰躲到他背後。
她這一躲,就碰到了背後像是床的器材,她回頭,看到旁邊還有個架子,上麵的鐵盤子裡麵整齊排列放著各種形狀的大鉗子。
銀色金屬在燈光下散發冰冷的光。
康娜瑟瑟發抖,這些工具好像之前聽過人類拿來對付龍的道具。
這、這些東西是拿來拔指甲的嗎?
康娜覺得自己到了好可怕的地方,開始害怕到咬嘴唇。
五條悟保持被康娜死死抓著的情況,正經的和醫生說了一下康娜的情況,中村醫生點頭,笑著蹲下身和自己病患溝通,“小朋友,能讓我看看你的牙齒嗎?”
“不要、不要拔我指甲。”康娜瑟瑟發抖說完,繼續跟玩躲貓貓一樣躲到五條悟背後去了。
五條悟有一米九,肩膀也寬,康娜躲到他身後,就像是躲在洞穴深處的野生動物一樣,一下子就完全看不見了。
五條悟覺得康娜此時就像是剛到新環境裡的小兔子,她現在的模樣太過於可憐,讓五條悟憋笑到肩膀止不住的抖。
在他無情地把康娜拉出來前,中村醫生注意到五條悟的臉,他推了一下自己反光的眼鏡,“這位朋友,根據我從業二十年的經驗來看,你應該口腔內有發炎吧?”
五條悟原本還上翹的嘴角僵硬了。
他毫不猶豫否認,“我沒有。”
中村醫生嗬的冷酷一笑,用‘這種小把戲瞞不過我’的自信語氣,“你或許沒注意到,但你左邊臉頰與右邊臉頰相比有002mm的腫脹,這是因為口腔內炎症引起的。”
“這種差距怎麼可能看的出來,你在騙人吧。”
“是不是騙人,待會就知道了。”
原本對小孩子還和藹可親的中村醫生,麵對心智成熟的五條悟就不用哄騙那套。他就像是電視上的斯文敗類型的變/態殺人狂一樣,戴上白色的橡膠手套,活動手指,手套摩擦發出折磨耳朵的聲響。
中村醫生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快,張開嘴巴讓我看看。”
五條悟:“……”
中村醫生從業二十多年的經驗,已經讓他習慣麵對各色形形色色的病患。他對這種抗拒不從的情況十分有經驗。
他轉頭對還在害怕的康娜,笑著說:“讓你的大哥哥做你榜樣好不好啊~如果大哥哥治療完沒事了,我們也不要害怕啦~痛痛飛走~”
康娜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看五條悟,期待他給出答案。
五條悟:“……”
中村醫生這招叫一箭雙雕,一個打倆。
什麼叫專業,這就是專業。
五條悟拍完牙片出來,中村醫生檢查完他口腔後,脫手套,為五條悟證明清白:“你確實沒有蛀牙。”
五條悟:“我就說我是被冤枉的!”
中村醫生看著拍好的片子,“你的牙齒很好,長得很堅固。”
五條悟環胸附和點頭,“對,我很健康。”
中村醫生推了一下反光的眼鏡,“你是智齒引發的炎症。因為你牙根太深了,所以到時候我需要把你智齒切成幾塊取出來。”
五條悟原本還在勝利的笑容逐漸消失。
“我其實……”
他剛開口,中村醫生故技重施,低頭對康娜說:“大哥哥這個榜樣是不是很好啊~他很勇敢,很堅強哦!所以待會輪到你也沒什麼好怕的哦。在我這裡,痛痛飛走!一點也不痛哦!”
還沒見識過社會險惡的康娜,悄悄探出一個腦袋,語氣弱弱,“真的嗎?”
五條悟:“……”
五條悟被醫生拔智齒的時候,中村醫生笑著說康娜最好不要看,讓她到外麵等。
康娜點頭,乖巧道:“悟,那我等你。待會出來告訴我疼不疼。”
原本是帶康娜來拔牙齒,結果自己先躺在治療床上的五條悟:“……”
康娜出門前還幫忙帶上了門。
她一個人乖乖坐在診室外麵,想到醫生說把五條悟的牙齒分成幾塊的事。
是跟切蛋糕一樣,用鋸子鋸開嗎?
剛想到這裡,在診室裡麵傳來了類似學校附近施工地上傳來的聲音。
康娜想起那時候問津美紀,那個東西是什麼,身邊的津美紀笑著說:“是電鑽,這個工具很厲害,就算是再堅硬的地板也能鑽開。”
為什麼電鑽的聲音會這時候從診室裡麵傳出來?
康娜一個人聽著診室裡麵傳出跟施工地一樣叮裡咣當的聲音,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但已經開始在害怕了。
半小時後。
五條悟毫無異色從診室裡麵出來。
要說有什麼變化,她隻看到五條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戴他平時一直戴的黑色墨鏡,而是在眼睛上厚厚纏了一圈繃帶。
聯想剛剛聽到的一堆稀奇古怪的聲音,康娜才慢半拍的覺得恐怖,她怯生生問:“悟,你的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
五條悟挪開一步,露出身後的診室,語氣浮誇到就像是剛出道努力過頭的兒童節目主持人。
“真的~一點也不痛哦!”
五條悟身後,診室露出一道門縫,門縫裡中村醫生用還帶著血的橡膠手套向她招手,“小朋友,輪到你啦!”
康娜:“……”
她想起以前做電視兒童時期,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堆國外科幻大片。
“你們騙人!”
她唰得一下就從椅子上竄起來,扭頭就往外麵跑。
“悟被做人體實驗了!悟已經不是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