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二皇子這一年多時間,隻是查清了一件事,就是先皇後的死因。當年的東臨王妃確實身子弱,那是一位容貌並不十分出色,卻有一顆蕙質蘭心的王妃,出身於書香世家的東臨王妃十歲時就已經被傳為江南第一才女,嫁給東陵王到了海口,一心幫著東陵王爺治理封地,把這一片沿海的貧窮封地治理的富裕太平,隻是,還未等兩個兒子成年,就早早走了。那時的二皇子才七歲,不聲不響的記下了所有和母親有關的人,從大夫到那熬藥送水的丫頭,但凡接觸王妃的,都記在了一本小冊子中。

東臨王搖身變成皇上,二皇子到了南疆,隨著這皇儲之爭,二皇子被身邊人算計落了水,在那湍急的江底,生死之間,二皇子想到的是母親,這一次若是不死,定是把母親的死因查明!生死之間的一個心願,二皇子落實了。江水渾濁,水底看不清人,隻能是見了人影就一刀捅了過去,二皇子當然想活著,所以,生的機會隻能留給自己。直到被卷到了一片大石中,二皇子一刀插入大石,穩住了身子,浮出水麵,已經是離開沉船之處很遠。

有幾個從小跟在二皇子身邊的護衛,也被卷到了這大石中,二皇子索性帶著這幾個人摸上了岸,一直隱匿子在民間,後來買了一隊行商的戶籍路引,就徹底扮裝行商走遍了大成全國,查遍了千山萬水,終究是找到了一個東陵王府中歌姬,這在這位老歌姬的指引下,竟是知道了更多當年的隱情,總算是拿到了一條證據,當年給東陵王妃看病的大夫的徒弟和杜家的一個老奴是同鄉!到了這個小村裡,二皇子才是明白。這兩戶人家早已飛黃騰達。一個家奴一個大夫的小徒弟竟也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一路追查到北疆,找到了那個當年的小徒弟。二皇子逼問出消息,得了血書後,隨即回了國都。東陵王妃之死確實是這位現在的杜皇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證據已經是找不到了,唯有這一紙血寫的認罪書,當然,可以盤查那位杜家老奴的後人。

二皇子回了一趟海口,沒查到那幾位大夫更多消息,卻發現了杜家的一處倉庫。當然也留意了關於總兵府的事情,無意中竟然發現,很多事情都有杜家的手筆,甚至鎮南王身邊一直有杜家的人,這大成國啊,一個不小心就會是杜家的天下。

待到二皇子用了一夜的時間把這一切和皇上說清楚,父子兩人都已經是冷汗濕透了衣衫。

第二日,皇上下旨把這二皇子軟禁在皇宮內,當日早朝,滿朝文武大臣才明白,皇上竟是懷疑二皇子籌謀弑君。可憐二皇子這通身的本事,把那封地治理的富裕太平,消失了一年才回來,竟是被親爹懷疑。許尚書同時也被此事牽連,當朝被訓斥,官降一品,好看的:。身在南疆的許昭,也被皇上罵了一場,好在未被降級,還是那海口總兵。

聖旨傳到國都時,已經是臘月,許昭已經派人收了兩船茶葉,兩船藥材,且不管如何,許昭未曾忘記這生意。

銀寶終究是把北道請出了無量穀,順便把這無量穀曆代掌門人積攢下的珍貴藥草都帶上了一些,北道心疼的罵銀寶“你這個敗家小子!” 這無量穀中最為珍貴的,就是這些藥草,千年靈芝無量穀僅有四顆,銀寶帶上了兩顆。

銀寶和北道到了總兵府時,正是傳言二皇子現身國都。

北道老爺子讓於婆婆把這千年靈芝研磨成細粉,每日隻取一勺給萬青熬製靈芝粥,七天後若是還無好轉,那就再想法子,若是一個月後還無好轉,那就隻能等神仙來救人了。

於婆婆再次看到北道,差點跌了一根頭,當北道說了這辦法,於婆婆懸些給北道跪下,千年靈芝,怕是皇宮裡都找不到了,這隻有醫書裡提到的傳奇藥材,北道拿出來的,誰知道是真是假。如今啊,也隻能聽了北道的,信了北道帶來的這些藥草。

作者有話要說: 銀寶聽千金嘀嘀咕咕的說了這府裡的事情,當即就發了脾氣,直接衝到了許安北的屋子裡,指著許安北的鼻子大罵了一通“ 你們娘倆果然是歹毒至極!”

一腳就把許安北的床踹了個散架。那大夫哆哆嗦嗦的說,“ 小公子啊,安北小公子畢竟是你的長兄。” 銀寶不等這大夫說完,又一個揮手,許安北屋子裡的圓桌也變成了一堆爛木頭。

許安北一直臥床,這大床散了架,許安北也連人帶被子一起跌進了散架的床底,真是好不狼狽,待到回過神來,看清銀寶一身戾氣的站在這屋子中間,懸些被嚇暈過去。

“滾!小爺說話輪不到你插嘴!”銀寶砸爛了桌子還是不解氣,順手撿起一條桌腿,橫著掃出去,隻是兩下,許安北這屋子裡已經是一片狼藉,且不管桌子椅子擺件,連那窗子都是毀了。

許安北這時才大眼一翻,竟是氣的口入白沫,渾身上下打顫。嘴邊都出了血。院子裡丫頭婆子被金寶下令打了一場後,許安北就添了這個病。那大夫取了一塊軟木,捏開許安北的 嘴,把這軟木塞了進去。隨即,把這許安北從那一堆爛木頭中挪了出來,顧不上銀寶正在揮舞的棍子,更是聽不到外間那些框框當當劈裡啪啦的動靜,取了銀針,脫了許安北的衣裳,照著許安北身上的幾個大穴紮了進去。

其實,這就是癲癇啊,許安北這輩子都是離不得這銀針了,更是不能大悲大喜,但凡心情身體有些不好,定要這麼抽絮一翻。

說起來這總兵府還真是家門不幸,半年裡,長公子和總兵夫人都是病入膏肓,那柴房裡還關著一個形如惡鬼一般的姨娘,內宅不寧!真不知道這總兵府那一處的風水出了問題。

銀寶把許安北這四間屋子都砸了個乾淨,這脾氣才收斂了些,回過神來,從你光禿禿的門框裡,看到那大夫把許安北紮的如同刺蝟一般。在一細看,許安北抖得像個篩子。銀寶不由張大了嘴,喊著,“這就是報應!” 當即銀寶哼著小調,一步三晃的出了這屋子,一抬腳,那僅存的一扇門,也被踹飛了出去。許安北院子裡本就隻有兩個瘸腿的丫頭了,這兩個瘸腿丫頭是那一場板子後的幸存者,看到銀寶一身戾氣的進門,就嚇得癱倒在地上,如今,已經是裙子都濕了。

這院子外麵的護衛都是板著臉,銀寶小公子這一場胡鬨,這些護衛隻當是沒看見。還是裝作看不見為好,都是小公子,何況銀寶本就是個古靈精怪不講規矩的,護衛們也都知道,得罪不起這位銀寶小公子。

萬幸,銀寶隻發了這一場脾氣,隻砸了這麼一個院子。更為慶幸的是,許安北沒被氣死,還是堅強的活著,雖然每日一抽!

一場小雪飄下來,就是冬天了。許昭的快船已經到了國都,即便是無功,也要回國都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