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2 / 2)

謝璋假裝自己的耳朵沒有漲紅發燒,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

謝璋幾乎前腳剛離開,狌初九後腳就回來了。

他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皺著眉頭,抿著嘴唇。但儘力的讓自己依然露出滿不在乎的輕鬆神色。

“什麼時候回來的?”姚玉容溫和的問他。

“啊?剛回來,怎麼了?”

“如果你剛才才回來的話,那就有些反常了——你最近從不會放心離開我這麼久的時間。”

“……是啊,所以我最近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的確實在是太過粘人了。這樣會招人討厭的,我可不想被你厭煩,所以拚命忍耐著離開了你好一會兒呢。怎麼樣,是不是不會打擾到你了?”

姚玉容看著他,看了一會兒,朝著他招了招手。

“怎麼?”狌初九站在原地,看見了這個動作,沒有動的試圖抵抗。

但她開口輕輕的說了一句:“過來。”,他就立刻屈服了。

狌初九默默地走了過來,盤腿坐在了她的身邊。

姚玉容很自然的靠了過去,她靠在他的肩頭,安靜了一會兒,覺得他的肩膀實在有些過於瘦削的硌人,就乾脆的躺了下去。

她仰麵躺在了他的大腿上,抬眼去看他的臉。

“你早就回來了。我看見你的影子在門外晃了一下,然後藏了起來。”姚玉容微微笑了笑,雙手將他的左手握在手心裡,一起放在了小腹上。“你聽到了多少?”

狌初九看起來更難受了。“……”

“怎麼了?”

狌初九終於說:“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告訴他你是女子這件事情。”

“所以你不高興,就是為了這個?”

“我覺得你不能夠那麼……信任他。太輕率了……如果他想傷害你的話,你的弱點,你的把柄……你把自己的軟肋全部都暴露出來了。”

說到這裡,狌初九遲疑了一下,他知道你並不喜歡聽見月明樓的名字,所以在不得不提起的時候,他隻能用彆的稱呼代替:“……他們教過我們的,也許你不喜歡……但那能保證安全。”

“他們教我們如何最大程度的隱藏自己。這在許多情況下,當然很有用,”姚玉容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臉頰,輕輕笑了:“但我有什麼不安全的?你總覺得我很脆弱,初九,可是……我有你在身邊,誰能傷害我呢?而關於我是女性……外麵本來就有很多流言,就算謝璋站出來說那是真的,但隻要我活著,隻要謝籍還在,誰又敢相信呢?”

狌初九抿緊了嘴唇,不高興道:“這麼說,你覺得完全沒有問題,是吧?”

“不,我想,既然我讓你不高興了,那就應該還是有些問題的?”姚玉容露出了一個戲謔的表情,逗他道:“彆生氣了。你才是我最信任的那個人。”

她隱約察覺到了狌初九的怒火來自哪裡——並非是對外界的不滿,而源自他內心的不安。

他被投入監獄過,然後以非正常的程序離開了——他如今的狀態,甚至都不能夠稱之為“釋放”。

而在姚玉容身邊這麼些年,他近乎惶恐的了解,她有自己的原則與底線。

他覺得自己,讓她打破了那些很珍貴的東西。

他害怕自己不值得,也害怕她有一天覺得不值得。

縱然離開了監獄,他的心頭也一直沉甸甸的,仿佛等待判決的囚犯。

他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笑、鬨、說些沒心沒肺的玩笑話。他小心翼翼,害怕激怒她,害怕妨礙她,害怕她厭煩。

但還得偽裝的像是一切都好。

可是月明樓出來的人,大多都敏感極了。因為他們必須學會觀察一切有意無意暴露出來的蛛絲馬跡,細致入微的察言觀色,來迎接無數個或致命,或沒那麼致命的訓練,否則,就可能因為嗅覺不夠靈敏,沒能發現足夠的預兆,然後猝不及防,毫無準備的,被殘酷淘汰。

所以他一直都觀察著她,從她的反應之中,推測自己的行為是否讓她不悅,是否讓她厭煩,是否讓她感到了……不值得。

剛才的事情,就讓他感覺到了危機——她從未向任何一個人,如此懇切,如此真誠,如此……毫無保留。

就算她說的那些事情,其實狌初九也都知道,可……那跟她願意坐下來,把一切開誠布公的告訴對方,就是不一樣。

姚玉容知道,如果一個人整天還有空胡思亂想,那一定就是因為閒得發慌了。

所以她說:“明天你和撒罕納斯帶著隊伍,去看看有沒有牧民需要修修房子吧。”

“……牧民沒有房子。”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那就修修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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