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科的人頓時如潮水般褪去了。

“長官,那個……腦子?”路上,那個能夠操縱木偶的異能者猶疑的叫住了種田山頭火。

種田山頭火想起了不久前,突然從鬆末和輝腦袋裡蹦出一個腦子匆忙溜走的掉san場麵,神情沉凝了幾分。

但最終他隻是搖了搖頭,“先找書頁要緊。”

至於那個一看就圖謀不軌的腦子。

他現在沒空管,不代表以後不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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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夏油傑迷迷糊糊醒來,轉頭一看發現景色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還沒到?”

“還要再開一個小時,夏油君這段時間很辛苦吧?再睡一會吧?”

“還好。”夏油傑揉了揉眉心,他眼下有明顯的青黑,看著清醒但麵色很憔悴,一看就是缺乏休息。

由於五條悟開始接觸五條家的事務,夏油傑這段時間的任務的確比往常要多,但沒有多到無法招架的地步,依然能有充足的七小時睡眠——隻是容易做夢。

無一例外夢到的都是這幾次的任務。

因為兒子死於咒靈口中,崩潰之下責怪咒術師來晚了的父母。

為了聚財,聽信詛咒師的話主動飼養咒靈險些釀成大禍的企業家。

因為病人的擔憂、恐懼而反反複複出現咒靈、無論如何也除不儘的醫院。

似乎從某個時刻開始,他所見到的都是這些東西,原本隻是單純祓除咒靈的機械性工作,也逐漸向目睹各種人性醜惡轉變——仿佛這世間所有的罪惡都在這短短幾個月時間內一股腦堆到了他眼前。

他無法責怪那些病人,因為對死亡的恐懼是人之常情。

他也不能責怪失去孩子的父母,因為失去孩子的痛苦令他們幾乎喪失了理智。

但是那個企業家……

那個企業家……

這一切不是他咎由自取?

為什麼還要咒術師去幫他收拾爛攤子?

啊,這麼想來,那對父母也是,即便孩子死去,也說的過於難聽,麵目猙獰的樣子像是地獄爬出的厲鬼。

還有那些醫院裡的病人。恐懼,無儘的恐懼滋生咒靈,傷害他們自身,還有——咒術師。

夏油傑猛地睜開眼睛,強行止住了思緒,就像拽住一輛瀕臨失控的火車。

他不應該想這些。

咒術師是為保護非術師存在的。

而祓除咒靈本就凶險,有傷亡是正常的事。

但是——

在某一時刻,夏油傑的思緒又不自禁的拐了彎,當時阿道司·福特在圖書館的那一番話猶如水中的泡泡一般驟然浮出腦海,啪的一聲破裂。

[術師與異能者是進化的方向,而普通人是遲早會被自然淘汰的劣等品,術師去救普通人,不覺得本末倒置了嗎?]

如果普通人本就是不應拯救的存在呢?

那麼咒術師……咒術師……

夏油傑強行止住了自己的思緒,他試圖去想一些比較正向的東西,比如戶川徹在旅館中曾帶給他無儘希望的那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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