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抓住,又害怕夢境就這麼碎在掌心,於是迫切的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但是他年齡太小,想要幫忙也無從幫起,想來想起隻有自己十影法繼承人的身份可以利用一下。

他並不喜歡禪院家,但對家族也沒有什麼很明確的概念,對家主的想法更簡單——那是一個可以管理彆人的位置,那麼如果自己當了家主,一定讓禪院家的人都去幫戶川徹,這樣的話徹一定會很開心。

自己委屈一點也沒有關係,因為徹開心的話自己也會開心的。

禪院甚爾用犬齒磨香煙的濾嘴,磨碎了就嚼一嚼咽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也不知道品出了什麼滋味。

他討厭禪院家,非常討厭,但他並不覺得禪院惠回禪院家是一件壞事——因為禪院惠回去必定會被那幫老頭當寶貝寵,吃穿不愁,在禪院家天生高人一等。

但這一切是建立在禪院家指望他能讓家族更上一層,指望他能打敗五條悟的基礎上的,不是讓他把整個家族拱手送人的。

如果禪院惠真這麼乾,哪怕他是十影法的繼承人也會受到針對。

此時不遠處的操場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陣喧鬨、甚至顯得嘈雜的笑聲傳了過來,卻像是在空中砰砰砰放了一場煙花,在夏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熱烈。

禪院甚爾覺得很吵,又感覺像是有人往他周身潑灑了很多醒目顏料,色塊與色塊重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非常淩亂、非常斑斕、非常濃烈卻又飽含生機的場景。

他像是被顏料黏在牆上的蟲子,色彩覆蓋在身上,隻顯得狼狽。

但禪院惠是看顏料、潑顏料,碾死蟲子的那個人。

禪院甚爾咬斷了濾嘴,這才覺出香煙已經快要燃到儘頭,煙灰蓄了長長一截,一動就往下掉,自己嘴裡滿是苦味,一嘴的渣子。

他往地上“呸”了一聲,直接了當,“小鬼,滾去上學。”

在禪院甚爾麵前,禪院惠的逆反心理出奇的強:“我不。”

禪院甚爾冷笑,直接提起了他的領子,凶神惡煞且麵目猙獰,“你不會指望我會聽你的吧?”

禪院惠掙紮。

禪院甚爾拎著他,直接長腿一邁就往校園內走去,“還是你想當文盲?”

禪院甚爾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用戶川徹的話,他努力回憶不久前的談話內容,總結成了一句話,“你這樣犯法。”

禪院惠不掙紮了,瞪大眼睛,“你騙人!”

禪院甚爾無所謂一聳肩,“是戶川徹說的,你不信去問他。”

徹……徹……

在禪院惠心裡,戶川徹等價於靠譜,從不說謊,也從不食言。

那這樣說來的話……

禪院惠嘴角下撇,整個人如同一個霜打的白菜。

戶川徹回來時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禪院甚爾拎著禪院惠在校園裡無頭蒼蠅似的亂走,看見他回來就催促趕緊去辦手續。

期間讓簽字簽字,讓填表填表,配合的戶川徹懷疑禪院甚爾是不是被奪舍了。

然後在辦完所有手續後,禪院惠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角,一臉糾結:“徹,我現在一定好好念書,長大後再把禪院家送你。”

“啊?”戶川徹腦袋上冒出個問號,“呃……謝、謝謝?”

第118章 自新世界其一

“你說什麼?”電話另一頭傳來五條悟忽遠忽近的聲音——看得出來正在祓除咒靈——隨後就是一陣頗為放肆的笑聲,“哇——惠還真是誌向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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