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兒科琳都沒回複,反倒是另一個人的消息彈了出來。
【嚴致:我到法國了,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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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三聲,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叩響。
“進。”
馮苛推門而入,將文件放到桌上的同時例行提醒:“談總,半小時後有一場研發部的報告會,兩小時後海城那邊的人航班落地,已經安排人去接機,預計三個小時後能到公司。”
陸聞彆微微頷首,在他遞來的文件上幾筆簽下名字,“‘綠洲’的計劃書呢?”
“還在三改中。”話音剛落,馮苛留意到自家老板微微蹙起的眉心,話鋒立刻一轉,“我會催他們24小時內交給研發部的人核對的。”
“嗯。”
見馮苛還不走,陸聞彆沒抬眼,剛平複的眉頭卻又擰起來,“還有事?”
“您母親剛才往我這兒打了個電話,”馮苛輕咳一聲,“說打給您好幾次都沒接。”
“知道了。”
馮苛拿起文件轉身出去了。
陸聞彆繼續看著手裡的文件,期間用內線吩咐了幾次各種事宜,等終於處理完的時候已經又過了半小時,正好要去出席接下來的兩場會議。
會議結束後,又是一場應酬。
從包廂出來,馮苛沉默著跟在後麵,在身前的男人側身將西裝外套扔給自己時適時伸手接過。
滿室煙酒味被關在身後,他們隻是來坐一會兒就走了。
但馮苛很清楚,這場應酬陸聞彆根本不用來的,也更不必要喝酒,這些在以前都是根本不會發生的事。
他總覺得這很像一種麻痹自我的方式,用工作與煙酒這種外物刺激來填滿日程表的空缺。
非要給這種異常行為找個開端的話,他覺得……是從去年得知最後幸存下來的那個人不是談小姐開始。
那之後過了兩天,陸聞彆語氣淡淡地告訴他以後不用再跟進和彙報事故後續。其實他心裡是覺得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後續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安靜的走廊上,鞋底摩擦地毯沙沙作響。
穿過大廳,走到門口時侍者安安靜靜把門拉開,門外屬於冬日的料峭寒風驀地灌入,隻穿著襯衣的男人卻恍然未覺,徑自走了出去。
馮苛覺得他可能是有點醉了,忙幾步上前拉開後座車門。等人坐進去,他又繞到另一邊將西裝和大衣放到後座另一側。
陸聞彆靠在後座閉目養神,後梳的額發淩亂地垂落幾縷。
“開車吧,回宛濱路的公寓。”馮苛對司機道。
“好的。”
車緩緩開走,馮苛歎了口氣,轉身打車離開。
……
…
“你能來看我的表演嗎?”少女麵對著他站著,纖細的雙臂背在身後,“如果你不想來,那就算了。”
他像是怔住了,半晌都沒反應。
“真的不來嗎?”她看上去很失落,神色卻越發倔強,慢慢地後退著轉身,“那我走啦。”
“在哪裡?”他忽然開口,眉心擰得緊緊的。
聞言她又回過頭來,笑容燦爛,“你知道的啊。”
眼前的一切驟然消失,令人昏沉的水波刹那隱去,腳下踩著的也從青石板變成了暗紅色的地毯。
麵前似曾相識的門精致厚重,他認出這是海城的那家劇院。
他穿得略顯正式,抬手將門推開。
門的另一邊演出似乎尚未開場,但台上卻有一道熟悉的、卻看不清臉的身影,她抬手朝他揮了揮,然後裙擺微微翹起,朝他做出一個謝幕的動作。
他微微抬腳,正要邁過那道門。
下一秒,階梯之上海水可怖地倒灌,隻是頃刻間,藍黑色的浪就猙獰嘯叫著將她吞沒。
……
陸聞彆驀地睜開眼。
酒精作用下,意識回籠得越發緩慢。他皺了皺眉,視線漸漸聚焦,夢境裡荒謬壓抑的畫麵隨之消失不見。
車依舊在平穩行駛,空調熱度使人困倦,車窗玻璃外的霓虹燈光卻沾滿冷雨。
周圍很安靜。
額角隱隱針刺似地疼痛,他僵滯地抬起手蓋住上半張臉,極緩地呼吸著。
半晌,他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耳邊驀地又回響起剛才飯局上某個人跟他提起的話。
【陸總,下個月海城那邊的剪彩儀式,您來嗎?】
海城……
想到剛才那個夢,他現在隻覺得頭疼。
然而當時在那人問話之後,他神色如常地答道:“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再交代一些事情,估計再下一章就是時間大法了~
今天隻有一更,明天爭取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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