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他的立場(1 / 2)

沉浮你懷中 荔霧 8339 字 4個月前

“聞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在一起?”說著,秦安文笑了笑,隻不過眼裡滿是審視的意味,“你認識談小姐?”

陸聞彆卻隻是淡淡瞥她一眼,“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等等!”

他沒有停下的意思,但是談聽瑟卻沒辦法不管不顧,她腳下一頓,抬手急急忙忙扯住他的袖口,指尖無意中蹭過他掌心。

陸聞彆手一僵,手指本能地想收緊將掌中的東西握住,卻握了個空。

“這麼直接走不合適。”她壓低聲音道。

他喉結動了動,抬眸看向秦安文時又是冷淡的神色。

秦安文不動聲色地笑笑,“談小姐,我們能聊聊嗎?不過這裡不太方便,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吧,這旁邊就有一家咖啡廳,很合適。”

談聽瑟怕陸聞彆又要說什麼不客氣的話,忙搶在他之前開口:“可以。”

陸聞彆蹙眉,“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決。”她抬眸看見他滿臉不讚同,於是隻好補充,“你不用把我想的這麼弱。”

“那我在外麵等你。”

“……好吧。”現在實在不適合再僵持下去,她隻能先點頭。

秦安文眯了眯眼。

隔著一段距離,她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至少表麵看上去並不隻是認識這麼簡單。她說不上了解陸聞彆,但卻很清楚他內裡有多冷漠。指望他好心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可能的。

正想著,陸聞彆忽然目光冷淡地抬眸,看向她的這一眼裡有警告的意味。

秦安文幾不可察地蹙眉,接著皮笑肉不笑地轉了身,率先朝門口走去。

……

咖啡廳裡人不算多,但秦安文還是挑了個最隱蔽的位置,落座後她看著談聽瑟在自己對麵不卑不亢地坐下,目光淩厲地從上至上掃過,隨即又恢複如常。

“談小姐,時間有限,我就開門見山了——你跟諾埃之間是怎麼回事?”

“首先,我為教授受傷的事道歉,”談聽瑟神色平靜而認真,“但他受了傷卻沒有聲張,甚至想息事寧人,是因為原因並不光彩。我把他當前輩尊重,不代表我能對他的騷擾與威脅忍氣吞聲。”

秦安文雖然跟諾埃是名義上的母子,但她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態度,所以沒有把話說得太難聽。

然而得到的回答卻出乎她的意料。

“麵對聞彆,你也是用這副說辭激他動手的吧?”秦安文笑笑,“談小姐,女人的魅力也是一種資源,讓兩個優秀的男人為你動手或許能滿足你的虛榮心,但在我看來不是什麼聰明的行為。”

談聽瑟神色微冷,“您以為歪曲事實可以抹去他性.騷擾與潛規則的事實嗎?”

“說話要講究證據與分寸。當初你們差點在一起,要是好聚好散的話也沒什麼,但不代表你現在能倒打一耙。你情我願的事情卻說成單方麵的騷擾與威脅,恐怕太過分了吧?”

說著,秦安文不再掩飾眼底的輕蔑,又補充道:“談小姐,我原本很欣賞你的,不管是為人還是芭蕾方麵的才華,所以才送邀請函給你,因為我知道這種場合對你這樣的人來說確實是難得的機會,有無數可以握住的‘捷徑’。可我不能允許你抹黑諾埃的聲譽。”

“如果在您的認知裡,闡明事實就等於抹黑的話,那的確可以說我是在抹黑他吧。”談聽瑟反而笑了,“說話確實要講究證據,要不然我為什麼坐在這裡跟您浪費時間?我還以為您是真心想處理問題,原來隻是想推卸責任,那就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

說完,她站起身,撫平裙擺之後淡淡抬眸,“另外,您提供的這些所謂機會與捷徑,我還看不上。”

秦安文這種高高在上的施舍態度在她看來就是個笑話。彆說這些東西她從來就不缺,就算她沒有,也不會稀罕。

在芭蕾這件事上,她隻想靠自己的努力。

“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有資格這麼跟我說話?”秦安文惱羞成怒地在抬手身側重重拍了拍。

談聽瑟恍若未聞,直接無視了她的話,拿著包轉身就走。

秦安文按捺不住,氣急了猛地站起身,“你不是說有證據嗎?證據是什麼?”

話音剛落,談聽瑟步子終於停住。她轉過身微微一笑,晃了晃自己手裡秀氣精致的手袋,“忘了提醒您了,我的錄音筆從剛才走進展館起到現在,一直沒來得及關掉。”

……

談聽瑟還沒走出咖啡廳,就隔著玻璃門看到了站在外麵的那道身影。

男人的背影依舊挺拔落拓,看上去和過去沒什麼不同,但某些東西顯然已經完全改變了。

剛才來不及細想,現在很多事她才慢慢反應過來。或許是心情太複雜,侍者明明都替她打開了門,她卻停在原地不動了。

“有什麼能幫您的嗎?”侍者好心問道。

談聽瑟剛要搖頭,門外的男人卻忽然有所感應似地轉過身,和她四目相對的瞬間神色有些怔忡,接著便大步走了過來。

她心一下就慌了,匆匆跟侍者道謝後快步走到門外。

“她跟你說了什麼?”陸聞彆停在她麵前,抬眸朝咖啡廳內看了一眼。

“沒什麼,先走吧。”

他似乎歎了口氣,妥協了,“那就車上再說。”

兩人回到車上,車徑直駛向劇院。

車內空間封閉,又安靜的過分,於是那些四處發散的情緒都被迫擠壓在狹小空間內,將每一寸空氣都填得滿滿當當,逼著人去直視和麵對。

談聽瑟回顧剛才發生的種種,懊惱到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去一棍子把自己敲醒。

剛才兩個人的相處太平和,她接受他的好意也接受得太自然,現在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搬出那種敵意冷漠的態度了。

一開始的基調就偏離了預設,後麵就隻能一路歪下去。

“她說了難聽的話?”陸聞彆忽然打破沉默。

她驀地回神,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讓自己忽略這種莫名其妙的相處狀態,“算是吧……你怎麼猜到的?你們認識?”

既然都稱呼他“聞彆”了,就證明至少是熟識。

開車的男人沉吟片刻,注視著前方開了口。

“她是我媽。”

“……啊?”談聽瑟睜大眼,整個人在震驚中懵了一瞬,“秦……你們……?”